太初大陆纵横数百万里,就是紫婴境以上的强者以最快的速度飞行也要一年的时间才能从大陆的一端穿越到另一端。
太初分六域、四海、两处极地,有亿万生灵,其中六域分别为灵域、魔域、鬼域、妖域、佛域以及威震万界的都虞仙国。
四海分别为西部‘雾澜妖海’(上古妖域),东部‘沧溟海’,星球东面距离太初大陆东面数十万里以外的‘昆牙海域’,和南部‘离垢海’。
两处极地分别是星球北面‘极地冰洋’,和南面‘帝焰极地’。
楚胜现在所在的位置是灵域与仙国交界处的阴舞城,不属于任何宗门管辖,是一座自由之城。
灵域面积在六域中排名第二,位于太初大陆东南部,北接仙国,南临佛域,向西则与魔域接壤。
“从阴舞城出发向西走,一路上有很多宗门,其中最有名的是‘若虚宗’、‘玄阙宗’、‘玉蟾宗’。”
“若虚宗是一流宗门,而玄阙宗和玉蟾宗都是二流宗门,眼下我需要潜心钻研‘阿难烈狱手印’,还要想办法修复经脉和气海,还是去不显眼的宗门好一点。”
将玄阙宗和玉蟾宗做了一番比较后,楚胜选择了玉蟾宗,理由很简单,玉蟾宗距离‘蜃虺山脉’比较近。
蜃虺山脉(虺[huǐ],龙的一种,蜃虺指沉睡的龙)与雾澜妖海、极地冰洋并称太初界三大瑰宝之地,有无尽的奇花异果、珍禽仙兽和上古秘境传承,虽然蜃虺山脉排在最末,但不可否认它是一块宝地。
楚胜如果选择玉蟾宗,以后去蜃虺山脉修炼就会方便的多。
向小厮打听了玉蟾宗招收门人这方面的消息后,楚胜立即赶程前往玉蟾宗。两天后就是玉蟾宗招收门人的日子。
两天后,玉蟾宗山下无极城。
一大早蜂拥的人群就把城中心的一个广场围的水泄不通,楚胜也在人群之中。
“贫道华鹤松,今天是我玉蟾宗招徒纳新之日,请各位大胆一试,如有机缘,便可成为我座下高徒。”广场中央石台上,三个仙风道骨的老者长髯飘飘衣袂飞舞,左边的一个老者开口说完后在心里又默念了一句“无量寿尊,愿我宗仙法昌盛,活水长流”。
中间那个老者没有那么多的话,只是等到一旁师兄说完,他双眼陡然睁开,探手抓起地上一块巨石,轻吒一声伸指点在了上面,巨石受了法术,在他指尖飞速旋转,眨眼间就变成了一块金光灿灿的金子。
“喝!”又是一声厉吒,金石一声炸响,炸为粉碎消失在半空中。
“啊!”四周惊呼四起,一个头戴毡帽的年轻人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眼巴巴的恳求道:“求道长收我为徒!”
中间的老道斜眼一瞧,右手虚抓拎小鸡一般把他抓到了人群外面,摇头道:“资质太差,太差,与我仙道无缘哪!”
“敢问仙长大名?”有人问道。
老道轻捋长须,颔首道:“老道朱铎,这位是我的师兄华鹤松,这位是我的师弟卞维禄,我们三人同属一脉。”在他介绍的时候,右侧那名老者始终双目微阖,一言不发。
朱铎意念传音,轻咳了一声,“师弟,你倒是说句话,说不定这次能遇到几个好苗子。”
“你招你的,不用管我。”最右方的那名老道声音淡淡的回道。
朱铎嘿然一声,有些不悦,又赶忙换上一张笑脸面对着前来接受考验的人。半天功夫,朱铎和华鹤松两人身边已站了七八个意气风发的少年男女,只有卞维禄身边还没个人影。
眼看就要日挂中天,华鹤松开口道:“师弟,时候不早了,这一次能找到几个资质中等的新人也算过得去,我们就先回宗吧。”
朱铎吹了吹胡须,瞥了一眼毫无表情的卞维禄,歪着头道:“我说师弟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三观峰人脉稀缺,你就不能笑一笑,就算不想收徒,也给自己找个打杂的人不是?”
卞维禄面色微红,可他天性内向不与人言,想要辩解几句终是止口不言。朱铎被他气得不知如何是好,一顿足卷着几名弟子冲上了云空。
华鹤松身为大师兄,沉着冷静,暗叹一声抚慰道:“不要在意,二师弟就是这个性子,我们也回去吧。”
两人正要起身,突然看见一个黑衣少年在渐渐离散的人群中向着他们走来。
“两位道长请留步。”
华鹤松眉头一皱,抚着清须和卞维禄同时望了过去。
楚胜在旁边观察了很久,宗门收徒都要看资质,可他的经脉早在两年前入魔时就已经被烧毁,所以测试那一关肯定过不去。
一直等到朱铎说了那句想为其师弟找一个打杂的人,他才站了出来。
“孩子,你想要拜入我玉蟾宗吗?”华鹤松问。
楚胜点头:“两位前辈,我叫楚胜,来自扩芒山,希望两位前辈能够把我收入门下。”
华鹤松神色一动,和卞维禄对望了一眼,将灵识探了过去。
看到两位道长有意察看,楚胜便放开心神,平静的看着他们。
“好强的肉身!”华鹤松察看完了眼中精光一闪,道:“孩子,看你的身体也不健壮,怎么会有这么旺盛的血气?”
楚胜道:“我家是山里的猎户,我从小就跟着父亲打猎,有一次不小心喝了一条怪蛇的血,然后力气就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这一身神力事关他一身的秘密,当然不能说,所以只能糊弄过去。
猎户,扩芒山,都是他事先想好的词,即便是有人去查证也查不出什么。
“什么怪蛇?”华鹤松和卞维禄同时伸长脖子问,这少年少说也有几千斤的力气,可不是喝一般怪蛇的血就能产生这样的异变。
楚胜搜寻脑海里的记忆,找到一种等级略高的妖蛇有模有样的形容起来。
“嘶!”华鹤松惊呼:“三阶火炎古蛇!难怪难怪,你这小子能活下来都是靠前世积累的福气啊!”
他说完后又无比惋惜的叹了一声,“只可惜你空有一身蛮力,但是经脉俱废修不出半点真气,这就是有得便有失,天道有缺,凡事不可能尽善尽美。”
卞维禄听他的师兄说完,神色怪异的看着楚胜沉吟不语。
华鹤松目光一转,问道:“孩子,如果让你跟着我这位师弟,有可能他会整日让你担柴挑水锄草浇花,你愿不愿意?”
“当然,我们师兄弟自然不会阻拦你的去留,如果你到时候不愿意待在玉蟾宗,随时可以离开。”他又加上了一句。
他深知自己这位师弟的脾气,自从那件事过后是不可能再收徒的,所以他只想找一个人给自己这位师弟打打杂,冷清时也有个人嘘寒问暖。
“师兄。”卞维禄微微动容。
楚胜一愕,看了一眼华鹤松身侧的清矍老者,笑容绽开,行了一礼:“晚辈愿意。”
“如此甚好,那你就跟我们一起回宗吧。”华鹤松大悦,和卞维禄一起用真气卷着楚胜还有另外几名弟子冲上云空向着玉蟾宗飞去。
玉蟾宗坐落在一片群山之中,大小山峰数十座,而华鹤松三人正是三观峰的峰主。飞行了数百里,楚胜随着华鹤松等人来到了一片云峰的上空,俯瞰下去,只见下面流光穿梭殿影绰绰,一派仙家气象。
华鹤松面容含笑,带着众人来到偏西的一座山峰上缓缓落下,“你们三个跟我来,”他对身后的三个弟子说完后,又转向楚胜:“你就随我师弟去他的溅月谷。”
楚胜向他拜别,跟上了卞维禄。
“你叫楚胜?”路上,卞维禄低声问道。
楚胜点头。
“那好,以后我就直接叫你的名字,至于你怎么叫我那是你的事。”卞维禄丝毫没有一点师父的架子,语气很是随意的说道。
楚胜沉默,师父的确不能随随便便的拜,在华夏有一句话,‘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卞维禄发觉他的犹豫,淡淡说道:“你是个聪明人,而我是个简单的人,表面上的那些功夫就都省了,这样我们两个都落得自在。”
楚胜松了一口气,“您比我父亲年长,那我叫您禄伯。”
卞维禄停住脚步,似乎好久没有人用这样的称谓称呼他了,他一刹那间感慨万千,眼中浮过一抹笑意继续向前走去。
“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