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我说他开那部玛莎拉蒂太过招摇,没想到他后来一直都开这部奔驰,回头率也自然少了很多,相反我也自在了许多。
半个多小时后,车子驶出了湛阳市区,我问他要去哪里,他握住我的手,神秘地说,“别着急,等到了你就知道了。”
我只得压抑着好奇心,静静地观赏着一路的风景。车子将近又驶了半个小时后,在一处装修精致的小宅院前车停下。
司徒允哲帮我打开了车门,此刻的我仿佛置身于幻觉中般,觉得眼前的宅院似乎特别眼熟,可是看着外面的装修,又有些陌生,只得驻足观看四周,竟不可思议地发现隔壁竟是陈琛乡下的祖屋,于是又睁大眼睛注视着眼前这幢精致的小宅院,这不正是我生活了十多年、有着我整个童年回忆的叶家祖屋吗?
“司徒允哲--,这是?”我不可置信地看着司徒允哲,他笑着上前揉了揉我的乱发,“这就是我前些天同你说的惊喜,你进去看看吧!”说完从口袋中掏了一串锁匙交给我。
我接过那串锁匙,感觉手中一沉,一股难以名状的情愫从心里冉冉升起,我颤抖着手拿出其中一把自认为是大门的锁匙,想插入院子门的锁孔中,可是锁匙根本不听我的摆布,试了半天也没有把锁匙插进锁孔中。
“我来!”司徒允哲接过锁匙,从中间挑了一根半新不旧的锁匙,熟练地将院子门打开了,“这把才是!”说完又牵着我走进院子。
一进院子,便看见角落里整齐地摆放着一把锄头和两把铁锹,院子里的土嚷全都修整得整整齐齐,连一株杂草也不曾看到,早已不是我记忆中的郁郁葱葱和花团锦簇,倒是院子右侧的那口老井还在,只是井口已经被封掉,早已换上了不锈钢水龙头。
“前院的杂草我都除干净了,可是又不敢擅作主张养花,想着还是等它的旧主人来决定到底该养些什么吧!”司徒允哲微笑说道。
“这些都是你亲手弄的吗?”我吸了吸微酸的鼻子,红着眼圈问司徒允哲。
“当然,你看我整天不务正业,尽为了讨你欢心去了。”司徒允哲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
“你自找的。”我白了他一眼,可还是心疼地看向他的手,只是看过他的手后,便会感觉世间没了天理,他的手指依然修长白皙,关节分明,平时牵着我的手时,软绵绵的非常舒适,不像我的手,硬绑绑的没有一点肉。
“你不用心疼我,我可是花了很长时间才完成的。”司徒允哲笑嘻嘻地说着,又熟练地拿着锁匙开了正屋的门。
“很长是多长?”我随口问道,心里却早已如同翻江倒海般。
“嗯,我来算一下,比囡囡的年纪稍大一点点吧!”司徒允哲思考了一会儿道。
“你几年前就买下了吗?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我急急地拉着他问道。
“我这不是不敢在你面前晃悠吗?”司徒允哲满脸懊恼地道:“若是知道你见到叶家祖屋后这么激动,我说不定一买下来后,就把你给拽过来了,哪会顾虑那么多。”
“你总是自作聪明,而且比女人都想得多。”我斜睨了他一眼,就先进了屋子,留他在身后慢慢体会。
正屋空荡荡,没有任何装饰,墙面陈旧不堪,还有不少水泥和白灰掉落面地面,虽然屋子太过陈旧,却承载着我满满的回忆,想来当年买房子的那户人家并不富裕,只是后来装修了外屋,这么多年过去了,屋内依然没有动过。
我围着屋子转了两圈后,问司徒允哲,“原来的主人呢?”
“原先是两个老人家住的,好像后人都在外地工作,很少回来,我买下来后,俩老就搬到他们的子女身边了,屋里所有的东西也都跟着搬走了。”
“你不要告诉我,是你逼迫别人卖给你的?”我紧张地看着司徒允哲。
“我可是正人君子,再不济也不至于强人所难。”司徒允哲瞪了我一眼,又拿出锁匙将所有门都打开了。
我家祖屋是老式的,中间是堂屋,堂屋靠里面是作餐厅用的,堂屋左右两边分别是四间房间,其中三间是卧室,靠右手边的里间是厨房和洗手间,外间是爸爸妈妈的卧房,左手外间是我的卧房,里面那间是客房。
平时家里来客就住客房,没客人时多放些杂物,不过在我的记忆中,那间屋子似乎常年都是堆放着杂物。
我先朝爸爸妈妈的房间走去,里面依然是空无一物,我凭着当年的记忆从,门口走了五步后就停下脚步,然后弯下腰,伸出双手在空中感受着。
当年,这里正是放床的位置,自从爸爸走后,我几乎都是同妈妈睡在这张床上的,后来,妈妈也是躺在这张床上离我而去的。
“慎儿,我最初买下这座宅子时,本想装修一番的,可是我怕你将来在这里找不到童年的回忆,所以只好先空着了。”
“这样挺好的。”我擦了擦眼角几乎溢出的眼泪,起身朝司徒允哲笑道:“我们再去其它房间看看吧!”
“慎儿,你的房间我放了些东西,你答应不怪我,我才让你进去。”司徒允哲突然拦住我道。
“放了什么东西?还不让我看到。”我推开司徒允哲,直接冲进了我曾经住过的房间。
“噫—”只见房间里有张床、床上还有床单及被子,墙边摆着整齐的衣柜,我惊讶地问司徒允哲,“阿哲,这里有人住过吗?”
“是我在这里住过,所以我才让你不要怪我。”司徒允哲轻咳两声道。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同我说说。”我着急地问着司徒允哲。
“我不是经常利用周末时间来这里整理院子吗,有时候太晚了就不想回市区。”司徒允哲红着脸尴尬地对我说,“后来我就直接搬了铺盖过来,太晚了就在这里住下,不过住在乡下真的很舒服,夜音没有半点噪音,我时常一觉睡到天亮。”
“可是,你怎么知道这间是我住的房间呢?”我好奇地问着司徒允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