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楚楚听见这句话,只感觉一股怒意直冲心底蹿了上来。
盛汀兰这是把她当成什么了?佣人吗?
她还没说话,盛汀兰就已经状似害怕地往后退了一步。
“白楚楚你这样瞪着我做什么?我都说了你可以自己开价,难道是觉得我这样说羞辱了你吗?可是你白白住在这里如果不付出点什么自己就不觉得难堪吗?”
盛汀兰一副“我明明是为了你着想你却如此不识好歹”的模样,恶心了白楚楚一脸。
她没忍住,冷笑了一声,视线瞥了一旁的顾霄恺一眼,道:“就算不住这里我也自有地方去,是他‘好心收留’了我,你如果看不惯我白吃白喝就跟他说去。”
顾霄恺眉心微拧了下,看向她的视线含了几分锐利的警告之色。
白楚楚全当做没看见。
盛汀兰没想到白楚楚会这样说,感觉这个软包子好想隐隐有些变了。
她拧了拧眉,也来不及多想,白楚楚刚才那话实在让她有些骑虎难下。
咬了咬唇,盛汀兰看向顾霄恺,眼眸如水,神情看起来有几分委屈。
“霄恺……”
顾霄恺当即就将她搂进了怀里,漆黑的眸子瞪了白楚楚一眼,语气冰冷。
“太牙尖嘴利可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语气中含着一丝警告之意。
白楚楚手心一紧,想到了自己孩子。
她鼻尖有些发酸,头一回如此深刻地体会到毫无还手之力是怎样一种感受。
片刻后,她收起了周身萦绕着的尖锐气息,整个人像是突然衰败下去了一般,死寂一片。
“你们还有什么事么?不早了,我想睡觉。”
盛汀兰当然不想走,她羞辱白楚楚还没有羞辱过瘾,哪里会这样轻易离开。
眼睛转了转,她幽幽开口。
“白楚楚,如今你都和霄恺离婚了,根本没必要再对我这样横眉怒目的。其实,要真说起来,也是你对不起霄恺在先,如果不是你出轨陆祁彦……”
“盛汀兰,你够了!”
白楚楚忍无可忍。
明明这一切都是她设计的,这女人怎么还有脸如此冠冕堂皇地倒打一耙?
白楚楚说完这句话后,却没想到盛汀兰竟叹了口气。
“霄恺,我真替你不值。”
白楚楚蓦地瞪大眼睛。
盛汀兰一句话成功挑起了男人的怒火,想到自己头顶上戴的那顶绿帽子,顾霄恺就怒火中烧。
他松开盛汀兰,一把捏住了白楚楚的下巴,眼眸阴鸷而狠戾。
“你最好听话些,不然那个野种见不了几天的太阳。”
白楚楚瞳孔猛地一缩,面上血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脸色苍白如纸。
“顾霄恺,我跟你结婚这么长时间,我对你的爱难道你一点都不清楚吗?”
她终于忍不住质问出声,却让男人眼神越发森冷。
“如果跟别的男人做爱也是爱我,那只会让我恶心!”
说完,顾霄恺像是碰了脏东西一样,面色极其厌恶地将手从她下巴上拿开了,并且抽出手帕仔细擦了擦手,而后将手帕一扔。
手帕缓缓飘落到地上的那一刻,白楚楚感觉自己的尊严被践踏成泥。
一颗豆大的眼泪从眼眶中滚落,又被她倔强地狠狠擦掉。
盛汀兰看着她这幅饱受屈辱的模样,心里面总算痛快了,上前一揽顾霄恺的胳膊,娇声说道:“算了,霄恺,我们睡觉去吧。”
顾霄恺冷冷看了白楚楚一眼,唇瓣掀动间勾出一个冷冽而讥诮的弧度。
“从今天起,佣人只负责做饭,公寓内的卫生你来打扫,省的你跑出去勾引男人给媒体制造话题抹黑顾氏。”
盛汀兰听见顾霄恺这句话,心终于定了下来,最后那丝怀疑也打消了。
她就知道顾霄恺心里只有她一个女人,留白楚楚待在这完全只是惩罚白楚楚出轨而已。
她得意地看了面露愤怒却不敢发作的白楚楚一眼,唇角勾了勾,挽着顾霄恺走了出去。
房间内安静下来,白楚楚看着空荡荡的房门口,压在心底的委屈瞬间爆发出来,眼泪汹涌而下。
她怎么……会活成今天这样可悲的地步?
“呜呜咽咽”的哭声从房间里传了出去,却没有激起任何人的怜悯。
片刻后,女佣走了进来,看到哭得蹲在地上哭得伤心的白楚楚,眼神也只是闪了闪。
随后,她面无表情地说道:“白小姐,顾先生让您把走廊上挂的字画还有楼梯扶手都擦一遍。”
白楚楚身子一颤,抬起头来,视线透过泪水模糊的双眼看到女佣举着一块有些脏的毛巾站在她面前。
羞辱感席卷全身,她有些狼狈地别开脸去。
“我知道了,你放这吧。”
女佣没走,只道:“顾先生让我看着您开始干活了才可以走。”
白楚楚用力咬紧了下唇克制情绪,才不至于让自己脸上的愤怒看起来太过狰狞。
她站起身来,一言不发地接过毛巾,出了房间。
女佣看见她开始擦楼梯扶手,果然走开了。
白楚楚一开始满腔愤怒,可是到后来,心情却逐渐平静下来了。
愤怒没有用的,她现在能做的只有接受和妥协。
擦完楼梯扶手,她上了楼,动作机械地擦着那些挂在墙壁上的字画。
(......)
白楚楚紧紧拽着手机的毛巾,身子不受控制地颤抖着。
房间内传到走廊上的声音越来越激烈,她再也忍受不住,猛地抱住头蹲了下来。
可那些声音却并没有放过她,一道接一道争先恐后地往她耳朵里蹿。
“顾霄恺,盛汀兰。”
白楚楚泪流满面。
这两个人给她的羞辱她记下来,这辈子都不会忘!
如果有后悔药,她不会嫁给顾霄恺,更不会爱上这个冷血的男人。
可惜,没有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