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如其来的黑暗让我有些惊慌失措,连忙从椅子上站起来,却不小心撞到了膝盖。
我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已经临近八点,整栋陆氏大楼里早已经走的空空荡荡,不免让人有些胆颤心惊……
我沿着记忆中的路线,一路摸索着朝部门的玻璃门走过去。
之前也留下来加过班,从没出现过这样一片漆黑的情况,陆氏即使是下班了,也会有保安巡逻,还有走廊的灯终年都不会熄灭。
所以,我估计现在的情况可能是断电了。
想到这里,我连忙寻着记忆的方向走过玻璃门,来到林静言的办公室里面。
每一个高管的办公室里都有准备应急措施,我记得是有应急灯放在右手边抽屉里的。
就在我摸到办公桌后面正在摸索着的时候,在我的背后忽然响起来一个熟悉的声音,“静言,是你吗?”
是陆深沉的声音!
我寻声站起来,能看见模模糊糊的一个高大人影站在门口。
我没敢回答。
陆深沉似乎笃定了站在他面前的是林静言,问我,“今天下午部门通知晚上电力维修,你不知道吗?”
我皱了皱眉头,“我不知道。”
我确实不知道,因为上一次跟陆深沉的八卦,我早已经被办公室里的人给孤立了,谁都没有告诉我这件事情。
陆深沉有些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你总是这么粗心。”
我在黑暗中吐了吐舌头,默默接受了林静言这个角色,毕竟只有在我是林静言的时候,才能够自然而然地跟着陆深沉相处。
我见那个高大的影子一直站在门口,便想要朝他走过去,边走边问,“那你怎么还在这里?今天并不需要加班。”
我看过陆深沉的行程,今晚他本应该在外面应酬,怎么会忽然回到公司里?
房间黑漆漆的,只有陆深沉的声音淡淡地道,“员工群里说有人很晚还在加班,我过来看看。”
我没敢再说话,只觉得周围的一切都慢慢凝固起来。
那个员工群我也在,那段对话我也看见了。
原文内容是,‘秦商商又在办公室装模作样地加班,怕是不怀好意。’
我相信我能够看见,林静言也一定可以看见。
所以陆深沉如果是把我当做林静言而说这句话,是几个意思?是故意要点燃我跟林静言之间的导火索吗?
我沉默下来,试着往前走了两步,刚才撞到的膝盖开始钻心地疼痛,我弯下腰来想要揉一揉膝盖,这一系列动作大概是被陆深沉听见了。
他的声音从黑暗那头传来,“站在那儿别动。”
我大气都不敢喘一下,耳朵听着他一步一步沉稳走过来的声音,片刻之后,他朝我伸出手,手上握着散发着微弱灯光的手机屏保,屏保上的照片我见过,林静言设置的,自己的艺术照。
笑颜如花。
我没动,忽然间就很不想去触碰他伸过来的手,即使我现在扮演的角色是林静言。
陆深沉见我没有伸手,手掌一翻转,直接抓住了我的手腕。
我的脚步没有跟随。
他停下来,问我,“怎么了?”
我皱了皱眉头,“门也是电控的,我们暂时是出不去的。”
我的话并没有错,陆深沉也意识到了,这一层楼虽然没有跟员工一起设立签到装置,但是出电梯的那道门,没有通电的话是出不去的。
“我去看看,或许并没有关闭。”陆深沉点了点头,继续牵着我的手想要朝前走。
我下意识地拉住他,他刚好往前踏步,不知道是天意还是人为,我们其中一个人被绊倒,陆深沉的身体朝我压了过来,直接把我压倒在林静言的办公桌上。
我们的呼吸,近在咫尺之间。
按理说,这不算是林静言安排的接近,我应该推开他才是。
可是,鬼使神差的我,竟然就顺着他的意思躺在办公桌上,顺手推落了一地的文件。
而陆深沉,似乎也没有要起身的意思。
我鼓足勇气,双手环绕上他的脖子,半推半就说了一句,“反正也出不去了,不如我们做些别的事情吧。”
是,我承认我是故意的。
我要报复林静言。
我妈的死,历历在目,我连她的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而始作俑者林静言,却可以若无其事地坐在办公室,跟我开一个让我自重的冷笑话!
仇恨跟痛苦,弥漫了我的双眼,也遮蔽了我的理智。
报复林静言最好的办法,便是在她的掌控之外做一些她不能接受的事情,比如说,背着她跟陆深沉滚床单。
当然,我也只是试试而已,毕竟之前好几次,我都已经很清楚的感觉到,陆深沉他并不准备去碰林静言。
“静言?”陆深沉带着薄荷味的气息在我耳边垂问了一声。
我更加本能地抱紧他,在他耳边轻轻吹了一口气,“你也可以不把我当做是静言。”
我说完这句话,猛地感觉到陆深沉的身躯没来由地一震。
但也只是一震,他的身体僵硬过后,我就听到‘嘶啦’一声,我的丝袜被他扯开,原本紧凑的包臀裙被他推到半腰之上,即使是在漆黑的夜里,他似乎依旧可以轻车熟路地找到我所有的敏感点,挑动我的情潮。
他的大手一步一步顺着我的脖子向下游弋中,第一次初经人事的我被他点燃。
伴着干涩的痛意,我被他贯穿。
我竟从未想过,之前做了这样多的准备,最终陆深沉会在林静言的办公室里要了我。
顺着他的起起伏伏,这一瞬间,我似乎想起了很多的事情。
想起了林静言充满蔑视的眼神,想起了江以安带给我的羞辱,也想起了顾以钦差一点儿要了我的命。
这一切都是因为我跟陆深沉牵扯上了关系,拜林静言所赐!
是林静言教会我,如履薄冰,事事听话依旧改变不了事实,在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什么善恶慈悲。
有权的人,才能制定游戏规则。
想通这一点后,我几乎是带着绝望的情绪紧紧迎合着陆深沉。
因为当激情褪去以后,真相便会被鲜血淋漓地撕开,既然逃不开被陆深沉看清的那一刻,那不如好好地享受最后的盛宴。
我在陆深沉的指引下身体随他沉沉浮浮,如同海里的鱼,海水一浪又一浪盖过,带给我从未体会过的欢愉。
反正过了今天,我便会去找顾正文,顾正文若是真的愿意帮陆深沉,恐怕我也需要付出些什么。
一个跟老头子上过床的女人,我自己都嫌弃自己,更别说是陆深沉。
当一切结束的时候,我整个人彻底的没有了一丝力气,就那样躺在沙发上,难以从身体的余韵中抽身出来。
陆深沉从我身上起身,走到办公室后面的休息室去清理。
我默默的穿好衣服坐在沙发上等待最后的审判到来。
夜色在落地窗那洒下点点星光,过了没有多久,远处走廊里就传来了几个人的脚步声,大概是得到了陆深沉也被困在大楼里的消息,有人陆续赶来。
那些脚步声由远及近,带着几个电筒的光束,一步一步朝我逼近。
我干脆闭上眼睛,不去看到底来了哪些人。
直到我听见电力恢复的声音,还有人声,光明在一瞬间恢复。
一个人大力地拽我的胳膊,把我从沙发上拉起来。
我以为是陆深沉兴师问罪来了,随即认命地睁开眼,说了一句,“对不起。”
适应了一会儿刺目的光线,我才发现那个站在我眼前的男人,根本不是陆深沉,而是顾以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