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河河宽七八丈,昨夜大雨,河水水位急涨,水流湍急,一时难以过人。后头有精兵递来弓箭,苏子末满弓连发数箭,终是太远,都被钕哈矫健地闪了开,这胡人狼崽子,终究还是叫他逃了!楚衍立于山间,看着逃逸的钕哈。沉思。得好好查查西凉与朝中何人勾结,这到底是要他葬命于此还是针对整个大康?
眼看人走远,洛晴回身,盯住苏子末和石头大声道:“林中士兵未伤者都跟我来。”
后方大军将至,洛晴已经无法抓住钕哈。必先扫除障碍让大军顺利通过。按时达到卫州边境,洛晴让体全体士兵合力伐树,山中粗壮的树木就是天然得破阵之方。粗壮圆滚的树杆,伐下,拆下马车轮子,天然的坡道为众人省下不少力气,众山倒的气势让伐下的树木滚滚下山,让草原中藏着的箭橹迎着熠熠的残阳纷纷射向空中。
这日傍晚,洛晴随着众将领回到山上时,欢呼震了山林!一条上山的路,精兵列队,新兵簇拥,好似欢迎英雄归来。那英雄少年走在众将身后,众将的耳朵都快被震聋了。
欢呼声远远传去卫州山口,驻扎的十万余大军兴奋地齐望前方山头——阵破了?
破了!只是破阵之法略为粗鲁!
大军在山口处看不见草原上的情形,只听有人从山上来传喜讯,自此,新兵被杀、围堵误入机关阵、大军被阻卫州山口的阴霾一扫而光。这夜,山上山下欢呼。
扎营卫州山城外。新兵们围坐篝火旁,谈的皆是少年的传奇。伤兵营帐外的篝火旁,洛晴端着碗,喝着热粥,吃着狼肉。旁边围着三四十人,皆是那晚的兵,火光映亮了他们眼,此刻士兵们眼中多了热烈的崇拜。苏子末也笑望洛晴,这鬼丫头太令他惊叹。石头紧靠着洛晴,由原来的满眼不屑变成了崇拜。洛晴坐在树下,端着粥,火光照着她的脸,黝黑脸庞,粗眉大眼的少年,神情有些怔。她未处理过这等状况。前世,即使那时帮好友破了案子,也只是被好友夸几句就闪人。她朋友不算多。也就法医出身的好友谷明明和几个战友而已。一个人清静惯了,突然被众多兴奋崇拜的目光盯着,一时有些不适。
“周小弟,你比我年纪小。我想拜你为师又不行。你说说你判断案情的整个推理给我听听吧。”石头黏上了洛晴。眼里满满得崇拜。
“这个?”洛晴还真的不知道怎么说。都是平时的经验和很多的实验结果确定了,难道她要和一个古人说现代科技仪器?“其实我只是凭着感觉判断的。可能我就比别人多了一丝敏感吧。”洛晴只能敷衍。
“那以后我就跟着你了,你去哪我就去哪。太厉害了。”石头难得如此佩服一个人。倔上了。
洛晴微微挑眉,沈石和彭大哥一起入伍。从彭大哥那知道沈石家道中落,自幼承家训光耀门楣,奈何他乃庶族武将之后,处处受士族低看。他心气高傲,不愿受人冷眼,便从军,想立功升将,让那些低看他的人后悔,所以他激进、急于求成,甚至只因她人缘好都将她当做假想敌,处处针对,仿佛赢了她就赢了那些低看他的士族。即便知道她并非士族公子,一路上他还是一边挑衅她一边用心操练,挑衅她是为了引起别人的关注,用心操练是为了让别人在关注他时发现他的成绩优异。此人既自傲又自卑,傲自己武将之后一身武艺熟读兵书,又自卑庶族出身,怕被人瞧不起。人实在是个挺不错的。
大帐内,衍王爷听着卫风的奏报,蹙眉“去把苏子末和苗洛晴带过来。不要惊动旁人。”
“是”卫风领命。
当洛晴和苏子末到来。谢国丈正和衍王爷在商谈军事,两人候在帐外。
“此次卫州安危已除,西域狼人狠厉无比,是否派人交涉,战事纷争,死伤无数,如若不犯可以和谈。”谢国丈向衍王爷建议。
“国丈大人是年迈怕事了还是心向异邦?狼子野心之人岂能和谈?”衍王爷幽声轻起,话语中咄咄逼人。
“本国丈岂是贪生怕死之辈?王爷不要小瞧人。只是忧心百姓,又何来此说?”谢国丈满面怒气。
“国丈心里何想只有你自己知道。”衍王爷没有给谢国丈回转余地。
谢国丈见楚衍无回转余地,甩袖告辞。出得帐外看见候在外面的洛晴和苏子末。哼了一声。“你就是破凶案的新兵?”
“回副将,属下只是凑巧。”洛晴低眉垂首禀道。
“有点本事,本将军就欣赏你们这样的人才。跟着本将军,本将军升你们做千夫长,前途不可计量!”谢国丈用官位拉拢两人。
“谢副将。草民无功无劳,担当不起。”苏子末连声拒绝。
“都是不识好歹的家伙。哼!”谢国丈再次怒起,连小小的草民也瞧不起他,回去要向皇上参上一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