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惊泠前头阻挡，待他随着她的话进了前头的迷雾中，便见了他极少见过的人间之地。

九州之中，一切一切，全然在眼底。

“朝若，你直走进入，心无杂念。若有一丝疏忽，便是万劫不复。”

身后她道了一句。

算是提醒，也算废话。

她与他，心思不正之人，她才是。

“记得，万念如一。”

倏然，惊泠手中，血腥更甚，动作幅度越发大了。嗜血不再只是口气，手上，眼中，红得透了光。

“小心。”

虽不知是真是假，他只愿师父安好。

她话，自己自然不必听，他话同理。

惊泠见他消失，才想着，为了带他进了最远之路。

妖界使者，不过便是心中有所眷恋罢了。

妖界分为六角，六角之地，便都有一使者位置。不为其他，只守着眼前所有。

“死了最好。”

手中牵引自个儿灵力，确认上饶便是在妖界的，死了最好，如此，她不必动手，便能心满意足。

朝若进了幻境，将来一切，全数皆是虚无。

心思恢复，继续杀人，不，眼前所有，并非人，不过妖界守卫，岩衹若知晓，可会过来？

心有所想，心有所念，她手上不期然多了一分伤口，随意瞥了一眼。

手上动作更快，人影消失出现，哪怕妖界，以她能力绝对不会弱上几分。

进了迷雾，朝若察觉眼前所有，竟与天宫中一样。

“幻境！”不过片刻，他心中已然多了心思。

这妖界中，迷惑心智，惊泠提醒之事，心智如一，便是如此了。

以她对妖界了然于心这事，虽有惊奇，却留了心思，待后问。

“上神好兴致。”

倏然他肩头被人拍了一下，戒备转身。

“上神也是。”

惊泠。

眉眼中，多几分温柔，柔情，下一刻便知，不是她。

惊泠性子偏冷，自然不会如此。

她若温柔，便是常人眼花之处。

“听话。”

惊泠如此道了一句。

眼中多几分冷漠，他竟以为自己诓他。

她惊泠，不过对他多几分欣赏。至今，尚未有其他，眼前只留天宫。可见九重天对他，执念太深。

手中有血，她手抬起几分，对着空中，画出密密麻麻符号，随后，消失。

“若对我有疑，可要动手！”

手上，掐着朝若脖颈，神情认真。

他倒是恍惚中。

原来不然。

看进他眼中。

恍惚不再只有天宫，又是上青渊。

见了他心思，“师父？”

她一眼入梦。

天宫，上青渊，年幼，不过千岁模样，她见他仍是一身白。

身边多一人。

“师父，年少神者，无一事，可是因为我不配？”年幼，却对自个儿身为上九重天不是上神之人。

“朝若，你为何在意他人？苦了自己？待你万年历练，便也是上九重天名副其实上神。”

九重天无数人，九重天无数神，若有偏差便是万劫不复。

凝眉中，不信。

惊泠见了，心中几分心思。

九重天上神，有何用处。

她本就不屑，却是头一糟见了他同她一般，并非修炼已然成神。

年少神者，非议属常事。

他心中勿念，不见心底，在乎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