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水流了又干,干了又流。莫相离不知道自己在那里坐了多久,直到警员来请她离开,她才失魂落魄的站起来向外面走去。
拘留所外,阳光炽热灼伤了她的眼,她下意识抬起手来挡住阳光。洒落在身上的阳光很温暖,却驱赶不了她自心底升起的寒冷。
神思恍惚时,她听到前面传来尖锐的汽车鸣笛声,她偏了偏头,眼神茫然的看过去,正见一辆火红法拉利跑车前盖上倚着一个眉眼冷峻的男子。
看到他那一刹那,她的眉心不由得跳了跳,想要躲,却实在是有心无力,踱步向他走去。
景柏然倚在车身上,闲适优雅的气质引得路过的小姑娘们频频回头,而他却根本就不放在眼里,一双丹凤眼瞬也不瞬的望着拘留所正门。
昨晚他有意放她一马,今早起床时,佣人告诉他她天未亮就出门了,不用想也知道她会去哪里,他一笑置之。
他能够纵容一个女人偶尔的任性,遂照常上班。站在65层总裁独立办公室的落地窗前,看着下面如蝼蚁般的为生计挣扎的人群,不知为何,他脑海里闪过的却是莫相离梨花带雨的哭颜。
他心里一阵烦躁,自手工西装口袋里掏出一盒烟,抽出一只点燃。烟雾缭绕中,他的眉心陷了又陷。见过莫镇南后,她会是怎样的绝望无助?他倒是想亲眼瞧瞧。
将燃了一半的烟戳进水晶烟灰缸里,他拿起手工西装大步向外走去,路过秘书室,他探进半边身子,说:“早上的行程取消。”
在众人错愕的视线中,他转身离去。
直到此刻,他仍旧弄不明白自己取消早上的行程,只为站在这里枯等眼前这个以龟速来到他身边的女子所为何故。
站直腰身,他盯着她垂头丧气的样子,斥责的话在舌头上滚了又滚,最后脱口而出的却是,“你还好吗?”
莫相离仰起头,她迎阳而站,阳光刺得她眼睛半眯,眼前男子背阳而站,全身似沐浴在阳光下,恍惚间,她能看到他背后张开了洁白的翅膀,“天使,你能请我喝杯酒吗?”
天使?!
景柏然承认,此刻自己颇受打击。他生来便是恶魔,只懂征服与掠夺,怎么可能会是天使?
然而此刻,在她希冀的目光下,他拒绝不了。伸手将她柔软丝滑的头发揉乱,他冷硬的心几乎也变得柔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