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夜的悲欢离合。梦醒后,再长的梦也不过只是转瞬即逝的一个片段。不论这梦是美梦还是噩梦。
葛菲儿迎着希希的晨光,望着那张写满爱情故事的卖身契,葛菲儿想着如何将它还回。毕竟她不是白少青,即使是,也是前世之事。今生她是葛菲儿,是茅山派弟子,断不会与一个鬼纠葛不清。
“菲儿,怎么起这么早,还穿这么少,要是再受了寒气可怎么好?”父亲葛天拿出一件衣服给女儿披上。
葛菲儿兄妹都是他一手带大的,可以说是又当爹又当妈。事无巨细凡事都是亲力亲为,这也使得葛天较之其它父亲都要细心。
葛菲儿急忙将卖身契藏在袖中,“爹,我没事的,这几天陈家庄不是有祭祀仪式嘛,山路难行你早去早回吧。”
“那你要照顾好自己,一个人也要记得吃饭。”父亲临行前不忘嘱托女儿。
“放心吧,爹。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今天,阿宝会来给你送药,我嘱咐陈大夫给你做成了药丸,你记得一定要吃”葛天背上背着包,刚走出家门又折回来说,
“嗯”葛菲儿点点头。阿宝,是陈大夫的徒弟,从小到大跟葛菲儿一块玩大。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都长大了,而阿宝哥看她的眼神也与以前大不相同了。可在葛菲儿心中,阿宝哥永远就跟自己的亲哥哥一样。
父亲走后,葛菲儿就这么坐着想着,回忆着梦中的种种。努力搜寻着脑中的记忆,却总是无济于事。除了梦中那熟悉的人跟场景外,她还是什么都想不出。
见证了太阳的东升西落,临近傍晚时,一个男子提着药箱走了进来,男子穿着一件墨色的罗衣,头上束着一只竹簪,一种儒雅书生的气质迎面而来。
“菲儿,这是你最爱吃的包子,我特意绕到城里给你买的”阿宝,放下药箱,打开那一包充满着肉香的包子,他了解葛菲儿,知道她向来是不会做饭的。本想早早来,可一个病人实在病的厉害,使他没法那么早脱身。毕竟医者父母心。
“还是阿宝哥最懂我了,谢谢你”看到这散发着肉香的包子,葛菲儿大口吃了起来,她最爱吃城里老李头的肉包子。那鲜香的包子咬一口,就滋滋的冒油,美味极了。更何况她这一天还水米未进。
“你慢点吃,这些都是给你的”阿宝微笑看着葛菲儿,含情脉脉的眼神,只有面对自己爱的人,才会自然流露。
“我去给你倒杯茶。”看到葛菲儿那狼吞虎咽的样子,作为医者的阿宝料定她会噎着,转身去屋中给她倒茶,
茶还未到葛菲儿面前,阿宝一个趔趄把茶水洒了出来,看着平整的地面,阿宝摇摇头,又去倒了一杯,刚刚端起的茶杯竟然手一抖,全洒在身上,墨绿色的衣服倒是看不出什么痕迹。
“呃呃”果不出所料,葛菲儿因为吃的太猛还是被噎着了。阿宝来不及思考,又倒了一杯茶端给了她。
看着葛菲儿缓过来的神情。阿宝拿起她的手把了把脉。
“你受了很重的寒气,现在虽然好的差不多了,以后还是得当心。现在天气转凉了,更深露重的,以后还是少在屋外这么坐着了。”
阿宝跟葛天一样总是这么唠叨,有时候葛菲儿甚至想不明白,唠叨不是女人的专利吗?,什么时候自己身边的男人也沾染了这种陋习。
“好了,阿宝哥,我知道了。”
“啊――”一声长长的哈欠声“阿宝哥,我困了”葛菲儿伸了个懒腰,一阵倦意袭来。揉了揉惺忪的眼睛,她认真的说。
“那你早点睡吧,这是药,早晚两次,记得吃”看着哈欠连声的葛菲儿,阿宝想她一定是累了,放下药就走了。
葛菲儿迷迷糊糊的回到屋中。眯着快睁不开的眼睛摸到床上。进入了梦乡
一声鸡叫,葛菲儿含泪睁开了眼睛,又是一夜的悲欢离合,情爱浓浓。接下来的两天她都重复着作着同一个梦。这段凄苦的爱情故事每次都让她心如刀绞,泪湿衣襟。
终于,她不想再沉于梦中,无法自拔。她记得父亲的书中曾提到过如何破除梦魇之术。
她断定自己定是在水中被不知名的东西缠上了,为什么要缠上自己,还有那莫名其妙的卖身契?。冥冥之中她感到自己与那欧阳若华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在一阵翻箱倒柜之后,葛菲儿在一个陈旧的放满古书的樟木箱中找到了那本《梦魇心魔》的书。
上面果然有破解之法。
梦魇之术的本质是将己有的记忆通过筋脉传送到被梦魇人的脑中,再通过构造的梦境,让人身临其中。而破解的方法就是弄清楚梦魇之人的目的,和平的将他的记忆撤出。而被梦魇人因在梦中行为不受控制,所以无法了解原因。只有封住全身筋脉,待到梦境中与梦魇人谈判,找出原因,和平解决。如果强行驱逐,只会适得其反,有可能还会伤及被梦魇人的大脑。
葛菲儿照着书中所说,封住了全身的筋脉,待到晚上,一阵倦意袭来。她深深的进入了梦乡
“少卿,你可愿和我一起琴笛合奏,就像我们小时候一样。”欧阳若华一身白衣,束在腰间的金丝带随风飘摇。翩翩的风采,使这少年郎宛如仙人一般。脱凡除尘的气质,妙语生莲的唇舌。葛菲儿开始想入非非。
一阵刺痛感袭来,葛菲儿清醒过来
“欧阳若华,你我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对我施梦魇之术?”葛菲儿面怒心不怒的对着欧阳若华问。
悠扬的琴声嘎然而止,欧阳若华起身,来到葛菲儿面前,葛菲儿本能的后退。
“少卿,难道这些天我们不快乐吗?这里就是我们的天堂,我们以前的种种誓言,难道你真的都忘了吗?”欧阳若华眉头紧锁,不经意的眼泪滑落。
这美好的梦中生活,即使永远下去他也不会厌倦。但现在这些美好马上就要结束了。而自己的爱人却依然不为之所动。难道她真的已经忘却前尘,成为了另外一个人。他不甘心,不放手。即使前路坎坷,他也要同她在一起。
葛菲儿蓦然,她没想到欧阳若华竟如此深情。可如今他们已是人鬼殊途,再纠缠下去又有什么意思呢
“放手吧,即使我的前世是白少卿,今生已经不是了,你我已身处两界,已不可能再续前缘了!”葛菲儿想快刀斩乱麻,在没有深陷其中时,抽身出来。
欧阳若华双手一摆,一道白光闪过,强烈的光线使葛菲儿本能的挡住了双眼。睁开时,竟发现已出现在了自己房中。突然一个身影闪过。一位英俊的白衣少年郎出现在面前,迷人的桃眼,如繁星闪耀。那写满柔暖跟爱意的双唇微微上扬。熟悉的脸庞,温润的柔情。波光流转,千年的岁月不曾改变他的一丝一毫。那迷人的风采依旧动人心魄。万千的风情,微微上扬的双唇不知迷倒多少少女
“欧阳若华,你――你不是鬼嘛?不是在梦中吗?这大白天的你怎么毫发无损?”葛菲儿惊讶的张大嘴巴,下巴都要掉了下来。看着外边烈日当空,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用力的掐了一下自己的皮肉,竟然是痛的
“当然,我在人间是不受限制的,自然不惧烈日。”欧阳若华收起笑脸,眼中充满了温柔“你看,没有什么能阻碍我们相爱。我们发过誓,要生生世世在一起的,你不能违誓。更何况你收了我的卖身契,我生生世世只属于你一人”欧阳若华伸手拉住葛菲儿的手,将她拥入怀中,亦如前世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