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怜儿跟李家村也可以说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了,反正她必须保证自己的安全才行,要是村子真的来了土匪,那可就不妙了。
“贾老板是土匪?”
李全峰听了陶怜儿这话,这才知道陶怜儿是在认真的跟自己说,神色也是严肃起来。
“你怎么知道他是土匪的?这话可不能乱说。”
李全峰语气不由加重了几分,陶怜儿看李全峰严肃的样子也有些底气不足,毕竟她没见过土匪。
“我,我就是看他手上有一道疤嘛,而且我当时还当众问他,他神色不自然,遮遮掩掩的,还怪我想多了?”
陶怜儿越说越觉得自己没错,一下子也开始理直气壮起来。
李全峰听了陶怜儿这话,也沉默下来,一脸凝重。他爷爷跟他说过不少土匪的事,可是他毕竟没见过。
刚才那贾老板一直被人群围着,他也没看清,不过听爹说要邀请这贾老板回家去,爷爷在家,倒是可以辨别一下。
“这话不能乱说,如果你看错了,这次生意不成,我们村子就亏了,我先回去看看,有消息了再来找你。”
李全峰说着,转身就离开了,陶怜儿也知道自己只是猜的,又没有什么真凭实据,也只能等着李全峰的消息。
“希望是自己弄错了,要真是土匪可就麻烦了……可是要真是土匪,墨离……”
陶怜儿自言自语间,突然又想到了墨离,毕竟墨离一个人住在山上,会不会有危险?
但是很快,陶怜儿就将自己的这个念头甩开,撇撇嘴。
“这个墨大爷身手那么好,几个土匪,打不过还不能跑吗?”
陶怜儿严重鄙视自己,那个讨厌鬼爱咋地咋地,她现在应该好好担心一下自己,要不要回去打包东西,若真是土匪进村她还能第一时间跑路。
陶怜儿这样想着,就匆匆回家了,她刚刚回到家没多久,李全峰就来了,说陶怜儿应该是猜错了。
李全峰说他回去的时候,他爹正在和那贾老板商量庄稼的价格和打包问题,而且李全峰还信誓旦旦的说自己爷爷也看了,应该不是土匪假扮的。
两人说着,天色已经渐渐黑了下来,李老太太让陶怜儿做饭,走到院子外面看见陶怜儿正和李全峰在一起说着什么。
阴阳怪气的大声说:“死丫头!别人家饭都熟了,咱家火都还没升起来呢?还不赶紧去做饭?看你整天东晃西晃的,我可告诉你,你要是再这么不知检点,可别怪我收拾你!”
李老太太故意将矛头对准陶怜儿,李全峰她得罪不起,陶怜儿她还不敢说了吗,这几天因为陶怜儿说的那些吓唬人的话。
她可是担惊受怕了好几天,不过到了现在也不见崔氏娘家来什么人,她早就放松下来,料定陶怜儿是吓唬自己。
自己也寻思过来,崔氏娘家就一个寡母在家,兄弟都没有,怎么可能找上门来,就算那崔寡妇认识几个大人物,可是人家大人物平日可是忙得很。
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给崔氏这么一个寡妇帮忙?凭什么啊?想通了,李老太太就不再担心受怕,这几日又恢复到平日尖酸刻薄的样子。
陶怜儿懒得理她,反正骂几句也少不了一块肉,更何况,挨骂更多的还是崔氏,她就不信崔氏忍得下去。
陶怜儿打定主意作壁上观,等着看崔氏身体好起来之后跟李老太太撕逼的好戏,这几天也就没怎么跟李老太太针锋相对。
李老太太却以为她是怕了,越发嚣张起来,陶怜儿让脸色不好的李全峰赶紧回去。
李全峰虽然是村长的儿子,可毕竟老来找她也不行,现在李老太太也没故意说他,只是含沙射影的说,李全峰要是真的帮她辩解,那可就直接坐实了李老太太话里的意思。
陶怜儿不想李全峰中计,自己也不想跟李全峰扯上乱七八糟的关系,她是把李全峰当哥哥的。
村子里已经有人在议论他们了,要不是陶怜儿打定主意想要跟李全峰搞好关系,她才不会‘顶风作案’,不然依照她的性子,她肯定早跟李全峰划清界限了。
李全峰虽然生气,可也不傻,他也怕连累了陶怜儿,只好冷着眼看了李老太太一眼就回去了。
李老太太有些畏惧,等到李全峰走了,李老太太走到陶怜儿身边,正想呵斥讽刺两句,陶怜儿却是看都没看她,直接进厨房做饭去了。
任由李老太太怎么气急败坏的说,就是不理人,她这般作态让李老太太只觉一拳头打在棉花上,根本无处下力。
晚上,万籁俱寂的时候,陶怜儿左思右想,还是放不下那个贾老板,黑暗中,她小心翼翼的起身,林氏已经睡熟了。
陶怜儿小心的穿好衣服,推开门出去了,今夜有半月,外面比平日要亮一些,陶怜儿觉得不放心,觉得还是要去村长家附近转悠转悠才好。
那个贾老板夜宿在村长家,要是真像李全峰说的那样,是打扮成商户过来探路的,那今晚应该会有所行动才是。
陶怜儿想着白天看到的细节,那贾老板长得就贼眉鼠眼的,看起来就不像好人,虽然从面相上看人分好坏有些草率。
那道疤更让陶怜儿觉得自己肯定没有看错,而且当时贾老板的反应太奇怪了,遮遮掩掩的,更是让人心生疑窦。
加上贾老板那身衣服,的确是好衣服,可是陶怜儿看得出来,那身衣服极为不合身,当时贾老板被人群围着,陶怜儿还没注意到。
等后来村长让人群散了,陶怜儿瞄了一眼,发现那贾老板的衣服长了许多,袍子的下摆几乎拖地,这让陶怜儿觉得十分不协调。
加上那一身显得故意有些摆阔的样子,一身不合身八成新的衣服,腰上挂着精美的玉佩和荷包,手上也带着玉扳指。
这些乍一看上去的确没什么问题,直到陶怜儿看到了那道隐藏起来的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