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山非山,所谓的华山主要指华山城和华山组织,而华山城与祁连山脉相比也只能算是一个地势较高的城市罢了。
同白马寺归属于佛门一样,华山归属于道门。正因如此华山城城主兼华山组织掌门才敢于举办华山论剑,而在道门之中华山也是以剑为主的一脉。
华山论剑五年一度,参加者年龄不得超过三十六岁,论剑只为一证少年剑客,胜者可获得华山所收藏的一本剑谱或一柄名剑。正因如此叶听风才对不足三十六岁的枫叶禅师汲汲营营,但他却不知剑道亦心道。
天色渐晚,落阳西坠,蓝利格一行人到了华山一小镇的一家客店前。
秋日晚风习习,街上行人稀稀拉拉,灰蒙蒙的天色中是客店的横匾招牌——鸿风客店。
蓝利格等人早已进店打理好一切坐在一个角落里吃晚饭了,客店并不大,所能做的晚饭并不多,主要能吃的就是一碗菜汤,也可以有酒和小菜。
从刚一开始蓝利格就对华山论剑的盛会很是在意,虽然乌鸦能用剑客来形容的只有他和水年华,但组织中年龄最大的西门流水也还不超过三十六岁。
“我们是不是也应该参加华山论剑?”蓝利格开口了。
“这倒是个好主意,也更能让网有所顾忌。”
客店并不大,但大厅也能放得下七八张大餐桌,灯光正处于明亮与昏暗之间,既能让人默默吃饭又不会使人看不清。
客店的整个设计和摆设都是简朴而实用,而一行人正坐在靠门的一个角落的餐桌上,另外客店里还有稀稀拉拉的几个客人。
虚掩起来的客店门在继蓝利格一行人之后被推开了,来人并没有敲门,似乎不是乌鸦这样的生客,但客店老板察连却并不认得进来的两个人。
蓝利格一行人刚开口讲起华山论剑便又噤声观察这两人,两人看似兄弟外表却相差很多。也不知那位是兄那位是弟,只见一人丰满强壮一人消瘦伶俐,都是留着嘴唇上下稀稀拉拉的几点胡茬,一身闲汉打扮却又不失利落轻便。
“店家,我们住店!”没等客店老板相问两人便先开口了。
“我们这里还有不少房间,不知两位想住怎么样的?”察连老板客气的询问道。
“能带我们先看看吗?”消瘦伶俐的人也客气的讨价。
“伙计,你带他们去看看吧!”察连虽是感到不解却仍是笑脸相陪。
客店里一个雇员带着两人朝店里后院走去,大厅开始弥散开一阵诡异的氛围。
蓝利格转头看了一眼察连老板,这是一个饱经沧桑的岁月老人,胡子已经发白脸型并不见消瘦,却是没有什么不对。
回过头来蓝利格向苦思不已的西门流水问道,“那两个人有什么不对?”
“我总感觉有些熟悉却是想不起来,大概是因为不太入流所以忘记了。”西门流水一脸尴尬的回答。
虽是听西门流水说不入流,但蓝利格心中却感到事情并不简单。他对自己的直觉一向自信,不仅是那两个人,客店里也有蹊跷。
异样的状况没有持续多久住店的两个人便又走了出来,没有人出声,两兄弟头也不回的要出店,看样子他们是没看上房间。
没等店里伙计向老板讲两个人不打算住了察连老板便开口叫住两人,“两位请留步,人走了东西得留下。“
“什么东西?”嘴上虽然回答着两兄弟的脚下却是快了起来。
说时迟那时快,乌鸦旁边桌上一位单坐的少年拔剑而起。两兄弟虽还是在走脚步之快却已是出神入化,少年的剑却是更快。
剑光横扫,少年手中长剑以横剑之势挡住两人前路却不见变招,长剑硬生生的和两个人手中短刀相交划开,一阵刺耳之声与火花溅开。
察连虽是开口留人这时却是没有任何动作,见有人拦阻他又说道,“这雁翎圈金甲虽不是本店所有两位却也不该穿走,大盗廉让日前留在这里想必还会有来取走的一天。”很明显他要提醒少年剑客对方穿有宝甲,同时他也还要洗脱责任。
在后边迟迟走来的店里伙计一脸诧异,他实在不明白两人何时偷了宝甲。不仅如此,店里有宝甲,在那里,他也是不知道。
这边少年剑客长剑圈回又是向前一刺,出手竟是比刚才又快上三分,偷宝甲的两兄弟同时又躲又挡。
出手仅两式已显出少年剑客的剑招生硬死板,交手之间全无变招,但速度却是弥补了所有不足。
幸得大厅宽敞这两兄弟才能躲开少年的快剑,东窗事发的两人并不见慌张,两招过后竟是拉起架势要打。
两兄弟都是手持短刀,一前一后的架势要对少年动手,很明显这两位是惯犯且配合无间。
少年剑客的第三剑出手,剑招依旧生硬却是比第二剑快上七分,剑刃竟在寂静的客店中发出剑音破空声,这一剑之快竟是快出两兄弟的想象。
再好的配合也抵不上速度上的绝对优势,天下武学唯快不破,这一剑之快两兄弟只听得到剑音而没能看到剑形。
三尺长的剑锋已划穿两兄弟之中丰满强壮的哥哥的咽喉,出剑有多快收剑就有多快,少年手中长剑再度圈回。
这时消瘦伶俐的弟弟却已经到了少年身后,在哥哥被一剑刺死的瞬间,他竟没有半分迟疑的做出了最正确的选择。
少年再回身一剑已是稍显时晚,剑刃自雁翎圈金甲划过对方已出了客店,以这贼逃走的速度来看似是已臻顶峰。
少年再要追去却是三柄飞刀破空而来,这飞刀的手法、速度与方位也是极致,少年出剑虽快却是剑招生硬,万不可能同时挡下这三柄飞刀。
白森剑剑光一闪,十三剑剑法在不及眨眼间已是第三剑,三柄细小锋利的飞刀被击落在地。
一直处在观望之中的蓝利格出手了,等少年向蓝利格看去之时白森剑早已回鞘。
“多谢朋友出手相救,是我大意差点中了这飞刀。”少年人诚恳的道谢。
“您客气了,只是可惜雁翎圈金甲还是被抢走了。”
“原来这是白氏兄弟,白勇和白仲。”看到飞刀后西门流水似是恍然大悟。“二流的盗贼,但弟弟白仲的轻功和飞刀却都是一流的,这飞刀不知从何而学只发向身后,是江湖中不可追的人之一。”
“你这情报也太晚了点吧!”
“没办法,江湖太大,有了总比没的好,若是沉寂过久或从未流传我也是无能为力呀!”
“多谢两位出手,雁翎圈金甲你们也不必担心,对于大盗廉让来说寄在这店里和寄在白仲手中的差别也不太大。”察连说着走向后院要叫伙计处理尸体。
“我叫水三七,原是道门混元组织的人,现虽未拜见华山掌门却也是算是华山的人。方才听你们说华山论剑,你们是要参加?”
“你可以这样认为吧!我是乌鸦的老板蓝利格,这样说你就明白了吧!”
“有所听闻,混元与华山相距虽远一路走来乌鸦的存在却也是沸沸扬扬。华山果然诸事繁多,连一个小小的客店都不一般,刚刚来便碰上了不久前廉让所盗的雁翎圈金甲。”
“传闻中的大盗廉让果然还是一如既往的我行我素,却不知现在又偷到了哪里。道门混元是以掌法见长,水三七兄弟怎么会用剑呢?”西门流水向水三七问道。
“混元确实以习掌法为主,只是我从小不好掌法改学剑,现在被转来华山修行。”水三七讲起话来更是比蓝利格不按规矩,“看蓝利格老板的剑法似是比我出剑更快三分,在下很想请教。”
“这个呀!只是一种技巧罢了,有机会的话我们也许会在华山论剑一较高下。”蓝利格淡淡的推脱。
“只是怕没这个机会,华山论剑主办方的十个组织是直接由该方老板指明选手的,而我现在还没入华山。”
“那我们又要怎么参加?”
“除了主办方十个组织指定的十名免试选手外就是经过华山的考验才行。”西门流水道。
“什么考验?”
“每年都不很一样吧!总归与剑相关并且相当有难度。”
“这样吧!你们明天和我一起去见掌门,听闻华山掌门很好说话,你们救了我应该不会被拒之门外。”
“嗯!这倒很乐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