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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途幻想 第十三章:始末

“咦!?”

苏梓眉挥了挥剑,霎时间牢笼内剑光闪烁,将荆棘连同牢笼一起尽数斩断,剑光之密,竟形似一道白色的球形风暴,以苏梓眉为中心向着四周分散刮去!

白色的玉石地面如天石陨落,瞬时间被切割成了一片又一片切口光滑、大小不一的碎石与粉末,尘土飞扬、玉石俱焚——漂浮在半空中的广场本有数米深厚的基石,也在同一时间被这股剑刃风暴硬生生地凿出了一个中空的大洞,露出了底下的天空。

欧阳安早已退到了百米之外。

苏梓眉哪里肯放过他,只见她脚尖轻点,身形一晃便到了欧阳安的身前,手中长剑毫无保留地刺出!

这看似平凡、普通的一剑,没有骇人的威势,却有着令人胆寒的力量,这一切,之因它是毫无保留的一剑——

一剑既出,则无所顾忌;一剑既出,便杀之一人;一剑既出,即判明生死!

剑刃,触碰到了肌肤,鲜血也渗入了剑尖。

可这鲜血,竟是从苏梓眉肩头渗出的!

她自己出了剑,却刺伤了自己!

苏梓眉收剑而立,无数由水云构筑而成的荆棘再次在广场上拔地而起,像极了渴血的猛兽,聚股成浪,自上而下地纷纷朝着苏梓眉涌去,而本在场内的欧阳安也与那些遮云蔽日的荆棘融为一体,不明本体!

明明是白玉石铸成的广场,此时破土而出的竟然是水。

整个广场似乎被包裹在了半朵巨大的水泡之中,温暖的阳光在水的覆盖下变得清冷、漫幻,无数的荆棘从四周包裹住广场的水壁上延伸而出,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出了五颜六色的光芒,袭向其中的女子!

苏梓眉单手捻了一个法印,一朵莲花伴着光斑在她的指尖绽放,她一边躲避着荆棘如洪水般的猛攻,一边不慌不忙地把莲花抹向自己的肩上的伤口——那莲花若有生命,在伤口处重新化作光斑,却又如一汪清泉润入了肌肤。

鲜血顿时止住,伤口也迅速地愈合起来。

“我明白了……原来这天奇宫的法术是这般,难怪这天奇宫会这么建了。”

苏梓眉一脚踏上一段荆棘,借力一跃而起,转身舞剑,将上方封锁住去路的荆棘与水壁悉数斩碎,穿云破雾,凌空而踏,冲向天上一块毫无云彩的空旷蓝天,俯瞰着底下那座广场上匍匐着的巨大水泡,五颜六色的光芒斑斓在了每一寸,看上去漂亮极了。

然而苏梓眉可不是为了看风景,只见她回身一剑斩向空气,却见那本该空无一物的空间竟裂开了一条缝隙!

如破镜般的缝隙越来越大,直至碎裂,露出了在那之后的一个身影——

欧阳安。

“你天奇宫的法术果真有趣,竟然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打破空间的桎梏。”苏梓眉浅笑盈盈,“你不仅可以在一个范围内自由地改变自身所处的空间,而且还能引用所接触到的事物,改变它们的空间……这一点想必便是天奇宫法术的奇妙所在吧?你甚至改变了我周围的空间,让我自己刺伤了自己,这一招很有意思呢。”

“那仙子是如何发现我的?”欧阳安有些惊讶,虽然他早就知晓自己不是这位雪间山主人的对手,可他依然不敢相信自己她竟然可以这么快就破了自己的法术,尤其是她竟然能够在自己特意隐藏气息的情况下那么精准地找到自己。

“很简单,因为你攻击时用了水。”苏梓眉指了指脚底下那五颜六色的水泡,“广场之上本没有那么多水供你使用,那么这些水一定是你从别处引来的。”

欧阳安点点头:“不错,只要了解了我天奇宫法术的原理,这一点不难想到。”

“那么问题来了,哪里有这么多水?你的本体又藏到哪里去了?还有,你的法术范围和能耐究竟有多大?为什么你要用水来攻击?”苏梓眉又看向了地面上的水泡,“其实很简单,只要想通一点,全都迎刃而解了——这些水是源自于天上的云,那么你的本体就一定在天上。至于你为什么要用天上的云化作水来攻击,我想是因为你的法术范围大概不会超过这个广场的范围太远,而又不能完全掌控玉石这类实物,也不能掌控有生命的东西。”

苏梓眉收剑入鞘:“那么问题就很简单了——你一定是在天上,而由于你控制了云化作了水,利用法术把它们挪到了下方,那么你自己四周的云雾一定非常非常少,云里雾里的天空中正好有这么一片空旷的地方……这般如此,我要是再猜不到你的方位,那我也未免太笨了些。”

“欧阳安服了。”欧阳安确实服了,他是心服口服——不仅仅是因为苏梓眉展现出来的实力,还因为她的智慧,更因为他能够感觉到对方完全没有发挥出实力。

方才他与苏梓眉战斗,这位雪间山一脉单传的仙子用了剑仙城的凝剑术,用了五灵山的治愈术,还用了神剑门的剑术和身法……偏偏没有用到她雪间山一丝一毫的能力。

欧阳安嘴唇微颤,抿出了一丝苦笑——

这位雪间苏仙子,压根没有把自己当成是一个对手,她只是在以破解天奇宫的法术为乐,根本只是在玩儿啊!

“你这术法太有趣了!”苏梓眉喜上眉梢,手指开合,略微结印,然后双手拉开,一朵小小的水泡在她的双掌中间缓缓地浮现。

这一下,欧阳安看得呆了。

因为他很清楚,这明明是他天奇宫法术的初级式啊!

虽然只是最初级的术式,但苏梓眉竟然在一场短暂的交手中便偷学会了本门的法术,这怎能不让欧阳安感到惊悚!

他忽然想到方才苏梓眉使用的各派法术……这个人,究竟有着多么可怕的天赋啊!

苏梓眉掌心一握,水泡“啪”地破碎,然后无声无息地消失在了原处。

苏梓眉皱着眉头,喃喃道:“原理我是掌握了——这法术有趣是有趣,只可惜限制也太多,而且需要非常多的意念去控制,就算是我,也不能做太过精细和太大规模的操控,难怪你要躲这么远了……果然世间的法则并非如此容易更改啊!”

欧阳安只感觉口干舌燥,一时说不出话来。

苏梓眉摇了摇头,看向了欧阳安:“好了,打也打过了,该聊聊正事了吧?说吧,那名女子究竟是何人,你为什么要袭击她,又是什么人在帮她?”

欧阳安微微一愣:“仙子知道有人在帮她?”

“若无人帮她,她又怎会在被打伤的情况下逃这么远?而且我找到她的时候,那里还留着交战的痕迹。”苏梓眉说道,“我想,她应该是从不知何处……反正不是这天奇宫内,逃了出去,然后逃到了山上才被发现,你亲自追了过去,打伤了她,却在那里遇见了一个帮她的人,你们有过一战,恐怕是两败俱伤,你这才回了天奇宫,你知道对方也好不到哪里去,这才让手下去收拾残局,我说得对吧?”

欧阳安深吸了一口气:“一点不错。”

“从头到尾地给我说清楚。”

“仙子可知‘璧念珠’?”

苏梓眉眼里闪过一丝诧异:“你说的可是鸿均道祖留下的十二件上古神器之一的璧念珠?”

“不错,这璧念珠正是在这扬州城外,而我之所以做这一切,全都是为了取得这上古神器之一的璧念珠!”

苏梓眉摇了摇头:“我不明白,这璧念珠乃是上古神器,十二件上古神器虽然强大,却也被设下了重重封印,若不是有神器自己择主,旁人根本使用不得,就算神器到手,也只是一件坚不可摧的物什罢了,搞不好还会伤了自己,你要这上古神器来又有何用?”

“为了对付魔族。”

“魔族?”

苏梓眉十分惊讶,这竟然又和魔族有关系了?难不成这次魔族真的又要入侵?

沉吟片刻后,欧阳安这才回答:“就在一个月以前,一名魔族袭击了这天奇宫。我天奇宫门人折损过半,于是我便休书于公孙先生……”

“公孙酥?那家伙怎么说?”提到公孙酥,苏梓眉就气不打一处来——自己搅上这趟浑水,全都是因为这只老狐狸!

欧阳安继续说道:“公孙先生回复我,让我不要张扬,静观其变……可我认为此事不得再拖,于是打算独自找出上古神器,再想办法为它择主,以备对抗魔族入侵之需。”

“那这个璧念珠又怎会和一个女子扯上关系的?”

“璧念珠被封印在扬州城外的古稀寺里,鸿均道祖曾设下封印,除了神器择主,其余所有仙人均无法进入古稀寺,倒是凡人可以接触……于是,我便打算让一名凡人前去古稀寺盗走璧念珠。”欧阳安顿了顿,继续说道:“可是,那古稀寺内有朝廷派遣的数十名极脉修为的僧人看守,除非是朝廷中人,否则皆不可入内,更别提盗走璧念珠了。”

苏梓眉点了点头:“迈过极脉,便踏入了散仙之境,自然便算不得凡人,所以极脉乃是凡人中最高的修为了,如此保护,这璧念珠确实不易被盗走。”

“不错,于是我便想了一个法子,找了扬州城内能够进入古稀寺的一处权贵人家,用法术改了他们的部分记忆,将那户人家里的其中一人偷梁换柱,换成了我专门找来的大盗,以进门偷盗——因为当他们进寺祷告之时,所有的僧人都会集中在大堂,大盗便有机会溜到后方去盗走璧念珠。”

苏梓眉眼神一凛:“那位姑娘就是你换出来的人吧?”

“更改记忆的法术只能维持两天,我本想事成之后便放她回去,便把她关在了扬州城内的一处客栈里,可没想到她竟然自己跑了出去,我为了不让事情败露,便追了出去……没想到出手重了些,伤了她。”

苏梓眉冷笑:“你哪里只是伤了她,若不是我及时赶到,恐怕她就没命了。”

欧阳安叹了一口气:“当时我确实急了些……却没想到半路突然杀出来了一个修魔者——那修魔者似乎是想保护她,我与之一战,皆两败俱伤,我思衬我的手下跟在后面,到时候可以让他们去处理,便逃离了那地方。”

苏梓眉问:“那是个什么模样的修魔者?”

“年纪看起来不大,修为最多上仙水平,但是他有着一种诡异的黑炎,这股黑炎甚是古怪,竟是以真气为燃料,而且他还有着一柄奇怪的武器,能够瞬间释放出强大的力量……纵然我比他强上许多,却也着了他的道,被那武器打伤。”

苏梓眉又问:“那他人呢?”

欧阳安摇了摇头:“一开始的时候他似乎还比较清醒,但到了后面,当时他好像有些神志不清了,被我打伤之后便匆匆离开了原地……我当时也受了伤,没法追击,便回了天奇宫,把后面的事情交给执事罗青处理了。”

苏梓眉点点头——后面的事情,她也就知道了。

那么现在还剩下最后的一个问题了。

苏梓眉问道:“那那名被你掉包的女子,到底是什么身份?”

……

洛寅雪犯了难。

他端着手中半凉的药碗,迟迟不能下手——虽说以前也给下雨喂药,可那个时候还是小孩子,而且小雨是自己的亲妹妹,可这面对着陌生的姑娘,会不会毁了人家的名节?自己又该作何解释呢?更重要的是……

她昏迷着怎么喝药啊!?

看着床上面色凄白的女子,洛寅雪最终还是深吸了一口气,道了句“得罪了”,然后轻轻地把她扶坐了起来,舀了一勺汤药,塞到了她的嘴唇里……

这女子虽然算不得漂亮,脸上也没有血色,但皮肤姣好,眉宇间却也不显难看,再加上昏迷不醒,身子温热而酥软,让洛寅雪不由得有些面红心跳,放不开手脚。

这一碗汤药,洛寅雪喂了竟足足半个时辰,然后他才松了一口气,替她收拾好被窝,坐到了桌子旁。

一宿未眠,再加上饥肠辘辘,让洛寅雪泛起了瞌睡,趴在桌上便睡了过去,迷迷糊糊间,他只感觉五感虽然模糊,但却并未完全闭合,隐约间有一种奇妙的感觉,仿佛自己的魂魄置于身外,透着某种纱帘观察着房间里的一切。

忽然,他似乎感觉到身后略有响动,然后他所有感官又回到了体内,周遭的一切变得清晰起来。

洛寅雪抬起头,便看见了惊慌失措的女子。

不知何时,她已经清醒过来,自己穿好了衣物,轻手轻脚地走到了洛寅雪正对着的房门前。

那女子见洛寅雪醒了过来,吓得身子都软了,一下子靠在了门上,双手紧紧地捏着领口,肩膀微微颤抖起来。

“啊……那个,你……你好?”

洛寅雪也有些不知所措,他知道女子受了重伤,却没想到师父的药竟然如此有效,短短几刻钟,她竟然就醒了过来。

“姑娘不必害怕,昨日我师父在山上见到姑娘受了伤,这才把姑娘救了回来,师父这时有事离开了,才由我代为照看……啊,你的衣服也是师父换的,我师父也是女人,所以不用担心……总而言之,我洛寅雪对天发誓,绝对没有对姑娘做出任何轻薄之举!”

洛寅雪这话说得斩钉截铁,正义凛然,却显得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

那女子羞红着脸,并未答话,却缓缓地放松了身体。这让洛寅雪也松了一口气,开口问道:“姑娘可否透露姓名住址,为何遭歹人追杀?”

犹豫了片刻,女子才缓缓起唇言道:“小女子名唤荷叶,住在扬州白府……”说到此处,她的眼睛骤然睁大,胸口也剧烈地起伏起来,“有人……有人冒充了我,要害白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