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无论所为为何，都不能磨灭顾腾宇心中对顾城之“疯子”的完美定义了。

顾城之也不回答，自顾拿起桌上的办公专线拨通：“沈七七，送杯咖啡过来。”

顾腾宇惊讶地看着他，顾城之平时冷肃的脸上此时竟露出一丝微笑，像是微醺三月醉人的春风。

“为什么吗？”顾城之笑道，“你那么聪明，自己猜好了。”

良久，顾腾宇都不能理解他脸上那如沐春风般的笑意所指，终于直身拿起文件朝办公室门口走去。

自己的办公室在走廊的另一边，而沈七七作为新任的总裁助理，她的助理办公室就在两个办公室中间。

即将掩上门，顾腾宇还是忍不住回头问道：“这已经是你一个上午喝的第五杯咖啡了。工作真的……有这么伤神么？”

摇摇头走远，顾腾宇都觉得顾城之这家伙……过！做得太过了！

可怜沈七七这个小绵羊，就这么被自己无意带进了大灰狼的狼圈。

一个是自己弟弟，一个是自己妹妹，手心手背都是肉啊。

顾腾宇表示头疼得很。

沈七七再次讪讪放下电话分机，在另外五人异样的目光里起身，去准备咖啡。

她算是见识到了顾城之作为盛宇大boss的派头了：

别人大老板，有个秘书在身边就ok了，顶多再添个秘书助理协助泡泡咖啡跑跑腿，他呢！

一个人就用了五个助理！啊，不对不对，现在加上自己，是六个。

一个上午五杯咖啡，这是半个月来沈七七见怪不怪的事儿，曾经林青还私下里无比邪恶地讨论：她家老板是不是每天晚上和那谁那谁或者那谁哪位名媛模特之类“辛苦奋战”了一晚……导致第二天精神萎靡不振，身体箪尽精竭，需要不停喝咖啡来提神工作。

沈七七的结论是：不太可能。如果真的那样，顾城之也真的称得上是汗血宝马中的极品种马了。因为他每天都会加班，加班就动辄半夜。

如果半夜回家还要忙着那啥，也太那啥了。

沈七七很想问问上一个负责给他泡咖啡的助理：老板……每天这样子么？

可是顾城之的助理和顾城之一样高冷，不该说的一句不说，该说的也不一定会说，除非她巴巴去问——没办法，人家都是高效率办公人员，一天之中，头从电脑中抬起的次数屈指可数。

沈七七刚开始还无比咂舌：大公司就是大公司，里里外外都透着“专业”二字，连员工的脸上，都恨不得让人读出“专业”的身份。

……其实沈七七不知道，那是因为她身处在“专业”的核心地段。

任何企业，对，只要是企业，就一定会有自己流传的企业八卦文化。她如果走下顶层电梯再去逛一圈，会发现即使是盛宇这样的大公司，也有无数的卦主和论坛，老处女和三八。

她亲爱的腾宇哥，现在不正在被下面热情的“扒一扒”给扒着呢么？

而人事部通知单上，她沈七七被塞到了下面的小小角落，两个简单的“助理”字样就把她打发掉了，就连是谁的助理都没有标明——事实上也没人在意，于是乎，她就这么默默无闻地，自动被忽略掉了。

顾城之对她的无视表现得就是这么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