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睿贴近他的耳畔。

“你自己生得这么勾人，还说觊觎的人该死，好没道理。”

“华太师心心念念给朕送一个枕边人，现在朕满足他了，他也该含笑九泉了。”

“你那姐姐不是自小便被当做皇后养着吗？她的福气，朕可一点没藏，全都给了你。”

华如婵听得一颗心如同被利刃剖开，家人的惨状历历在目，她却无能为力。

当初父亲一步错，步步错，集华氏一族谋逆，甚至不惜从小培养姐姐，只为送进宫做内应，可惜一朝棋败，葬送了华氏全族性命。

风雾初霁，云雨暂歇，虞睿伸手揉捏着她胸前的柔软。

“吃了朕那么多东西，怎么就不给朕生个儿子呢！你个没良心的家伙。”

华如婵险些昏死在榻上，心中还恨恨地想着，任你枉费心机，这一生我也不会让你如意。

虞睿轻轻理好她脸颊的碎发，半年的军营生活让她的面色黑了不少，也是受苦了。

那年桃花漫天，她穿着一身红裙坐在桃树上，毫不客气地将一枚酸枣核儿吐在他身上。他一抬头便看到了她眼底的促狭，脸上带着一丝初露的媚态，懒洋洋地开口。

“我听说你是新登基的小皇帝，也不怎么样嘛，就是长得好看了点，我父亲为什么要保你，真是奇怪。”

他以为那是华家家养在深闺想要送进宫的女儿，艳如桃花，从此便深深地刻在了心里。

虞睿魇足地闭上了眼睛，心中的空缺奇异般的消失殆尽。

天不过三更，红鸾帐里的缠绵终是停止了，华如婵背对着虞睿侧躺着，痴痴得盯着窗外，房门外不断传来的昆虫声透露出一丝寂凉。

好半晌，她才扭过身子，转动着僵硬的脖子看向躺在自己身边的人。

该恨这个人的，不光是为了华家家也是为了自己，不过短短几年时间就变成了现在这般境地，究竟是哪儿出了错呢，老天要这样惩罚自己。

盯着虞睿的后背看了好一会儿，华如婵缓缓坐起身，扯过大腿上的丝绸毯裹在身上，被鞭打的地方传来一阵一阵的疼痛，她低低呻吟了一声，唯恐惊起身旁之人，贝齿狠狠咬着唇，印上了一排排的齿印。

不过是从床上走到地下都使得她汗流满面，身上的异样让她原本惨白无比的脸顿时变得通红，不是因为害羞，而是因为羞耻，因为被仇人压在身下的羞耻。

愤恨地从地上将破碎成几条布块的白衣裳捡了起来，她也顾不上胸口上的疼痛，迅速套在身上，迈着虚弱的步子，踉踉跄跄地走出了福洛宫。

天空悬挂着一轮弯月，月凉如水，华如婵一步一步踏着月光漫无目的的走着，走几步喘几口气，右手抚在被鞭子抽过的地方，白衣渐渐被浸红。

“刺杀…失败了…”

她最终还是来到了洛奇所在的宫殿，靠在朱红色的门栏上，迟迟地开了口，看着坐在院子里的洛奇，她失落地低垂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