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怀西好像一只披着一只羊皮的狼,拍戏的时候他都时时刻刻裹着那层羊皮,但剧组的工作人员一走,他就像是解放了天性,羊皮一扔,整个人流氓,狡猾,又腹黑。每日就想着怎么引诱挑逗楚楚这只小绵羊。
于是每日照顾叶怀西的日常除了擦脸,喂饭,推他到楼下那排香樟道上散步,抹澡,还有各种大灰狼压榨小绵羊的环节。
叶二少最近竟然吃腻了民宿老板娘做的饭菜,又嫌弃外头的饭菜油腻,吵吵着愣要吃楚楚做的。没办法,楚楚只能医院民宿两头跑,但跟随的还有说要忙工作的陈安,一日三餐来回都得开车接送。
弄的楚楚以为陈安说忙工作是在骗她,但又观到叶怀西每日松散惬意的玩游戏,看电影,楚楚把心里对陈安的怀疑去除掉。叶怀西整日闲成这样,要是陈安都不办公,那一堆工作还能谁做。
“楚楚,过来,陪我打游戏。”
楚楚在浴室里洗着叶怀西的衣服,陡的听到叶怀西大喊,像是已经习惯了他每日时不时这样的嚷嚷,但是恰当的提醒还是得有。
放下手里的衣服,在水下将手上的滑腻感洗去,楚楚出浴室说:“不是说了不要在房里大喊吗?虽然是独立病房,但还是缩小你的分贝好吗?我又不是听不到。”
“知道知道了。”叶怀西随口答应。
他就是想喊她,时时刻刻都想叫着楚楚两个字,光是叫着,都有莫名的喜悦感。
刚想拉过楚楚把显示游戏页面的手机给她看,瞥见她湿漉漉的手,伸长手从床头柜去够纸巾。
看到他的动作,楚楚吓的立即跑上前去扶他,但等她扶着他躺回到床上时,他已经拿到了纸巾。
楚楚看见他手里的纸巾,忍不住出言责怪,“要拿什么东西不知道叫我吗?万一你摔下来怎么办?本来就还没有好全,能不能注意点啊。”
楚楚脸上很严肃,情绪有些生气的意味,每到这个时候,叶怀西也就不会再嬉皮笑脸了。
收敛脸上的兴奋,低眉顺眼,“知道了。”
然后拉着楚楚在床沿坐下,用纸巾一点点仔仔细细地擦干她手上的水渍,擦干后拿起床头她常用的护手霜挤出一点在手上化开,再包着她的手涂抹。
很温情的动作,温情到足以触及到楚楚的泪腺,眼眶有些酸酸疼疼,这种酸酸疼疼一直蔓延到她心里去。
原谅她,她是个无比感性矫情的姑娘。
“我,不知道你是要拿纸巾给我擦手。”
她一面道歉,心里边有丝丝的过意不去,为自己对他的语气。另一面,是这几日刻意逼迫不去想她存着要远离他的心思,心里不舍,难过的情绪,但是不去想的事物,并不是不存在。
叶怀西最近几日就像一个的大男孩,恶劣地挑逗她,所以她所有心思都忙着怎么应付他,也腾不出时间去伤春怀秋。但看着他方才一系列的动作,那些深埋的情绪就被一瞬间掀开,一阵阵地升腾发酵。
叶怀西可以看懂她面上的情绪,但看不懂她内心的情绪,可以了解她表浅的心思,但始终了解不了作为一个女人深藏的心思,听到楚楚嘴上的话,以为她的低落是因为她对自己的语气。
想要逗她开心是他从一开始见她就下功夫研究的一门学科,于是刻意地摆出一脸嫌弃的表情,“不知道是因为要给你擦手所以数落我,要是知道了就不数落了?楚楚为了自己就没有照顾我的原则了是吧。”
表情刻意的越发显得喜感,如同吃不到糖的小孩,撅着一张嘴,眉毛挑的老高,楚楚果不其然地放轻松了心情。脸上笑意渐渐漫开。
用食指轻轻一推叶怀西的额头。 “好啊,总归来说就是你不对,没有一个病人该有的自觉,该骂!”
叶怀西笑嘻嘻地摸摸额头,我的楚楚啊,你开心了就好~
一整个下午的时间,洗到一半的衣服还摊在浴室的洗手池里放着,病床上的两个人拿着手机忘我地打游戏。
叶怀西带着楚楚一起玩,原本是想好好地在她面前秀一秀他的技术,奈何楚楚游戏玩的竟然也不输叶怀西。两人和其余的三人一队,楚楚跟着叶怀西走,配合地非常好。杀敌打怪都是分分钟的事情,玩的非常顺手。
两只手飞快地触着屏幕,叶怀西迅速瞄了眼同样认真操作游戏的楚楚,就着打怪的时间直接问:“楚楚,你游戏打的不赖啊。”
一句话似乎将两人带入了学生时代,连同着楚楚也像个孩子一样地表现,高傲地扬着小下巴,颇为自得地说:“那是,我这个人偏宅,平常不喜欢出门就是在家看电视剧打游戏。”
叶怀西挑眉,操着一丝丝意味不明的语气,“我还以为你只喜欢看着小说电视剧掉眼泪呢!”
知道他是故意揶揄她,楚楚斜睨了他一眼。
虽打着游戏,但不妨碍两人的互动,叶怀西哈哈爽朗笑出声来,引来楚楚扬着手机就要砸过来,叶怀西赶忙往后躲,边躲手里还放着技能打对面的敌人。
“楚楚,别,别,我要被打死了,快救我。”
……
其实叶怀西住院的日子里,虽然对于照顾叶怀西这件事,就像是在做一件硕大的工程,不仅仅是身体的忙碌,更是心理的考验。但却是楚楚多年来最充足的生活,像是一簇处于生死边缘的小草被突然灌上了雨水,然后生机勃勃地摇曳。
只是,这样每日滋润幸福的日子却注定了不会长久,哪怕楚楚有这个自知,但是当美好的日子结束时,还是会觉得时间太短,意犹未尽。
那日心里因为对叶怀西抱歉而引出的情绪就像暴风雨来前的征兆,虽当时被叶怀西逗乐,渐渐开怀,但晚上入睡时那些情绪就像黑夜的黑一样将她包裹,缠绕。
这征兆之后的暴风雨来的意料之中,又难以自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