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原本也算热闹的林间小屋,现在也只剩下三人,再怎么说,也是冷清了。
昨日,季守望他们走了,对于一下子的清净,钟离只好用沉思来取代。
当河玉端着一杯热茶站在钟离那半掩的门外时,却见她坐在靠窗的位置,捧着一个木盒子,望着窗外沉思着。
“咚咚!”
河玉的敲门声将钟离的思绪拉了回来。
“进来吧。”
河玉应声进去,将茶水放在离钟离较近的地方,之后,坐在钟离对面。
“谢谢。”钟离将木盒暂且放在了桌上,双手捧住那杯茶,用来取暖。
“再过一月余就是春节了。天也冷,要注意身子。”
河玉的关心让钟离觉得心里很温暖。
“嗯。你和盛清也是。不过,好在隐夜带来的衣服够厚实够暖和。”
“说的是……对了,这个盒子里面装着什么?那次隐夜拿给你的时候,可以感觉到里面的东西很重要。”
“这个啊……”
钟离看着手边的盒子,思绪着该如何告诉河玉。
“这个盒子里的东西让我想起一个人,但不知为何,说是想起,但我却一点印象也没有……”
钟离将盒子放到河玉面前,而河玉也顺其自然地打开它,顺其自然地拿起最上面的那卷画,顺其自然地打开它……
——屈寻?!
当画卷被打开时,河玉着实有种心脏紧缩的感觉。钟离察觉到了他的变化。
“河玉,你认识他吗?”
见河玉不回答,钟离又补充道:“我认为左边画上之人,不太可能会是季嫣楹,若是她,为何清云他们没有告诉我她已经娶亲;但,如果说是我,那为什么,我会一点印象都没有?”
听着钟离的分析,河玉心里就慌了。
——要是让嫣儿知道屈寻的事情,那她一定会内疚,更何况,族长大人还交代了……
“这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我想,这应该是嫣楹皇上的妃子吧,也许是早逝,所以清云他们才没有说……好了,时间不早了,我去准备一下晚饭,盛清就麻烦嫣儿去找找喽~”
河玉动作利落地将画卷收了起来,还给钟离,立刻起身走了。
钟离看出河玉是在逃避什么,也知道河玉是有意隐瞒,但她不想为难他。
小小地收拾了一下,钟离动身去找季盛清。但一到门口,便见不远处有两匹马朝这儿奔来,马背上的小人不是别人正是季盛清!
“娘亲!盛清回来了!”
钟离还未到门口,季盛清就已经下了马背,朝自己跑来。
“娘亲!”季盛清扑进钟离怀里撒娇。
“嫣儿姐姐!”
就在此时,因为这一声,钟离才注意到送季盛清回来的那两男子。
虞苏然实在按耐不住心中的激动喊出了声,大步来到钟离面前,问道:“嫣儿姐姐,你……还记得我吗?”
钟离端详了一会儿虞苏然,恍然大悟,道:“苏然!”
“嫣儿姐姐,呜呜~”被钟离认出来的虞苏然直接扑进钟离的怀抱,蹭蹭。
沐云野在一旁看着恼火,但却没法拆散他们,除非他想每天晚上都打地铺。
原本在厨房做饭的河玉听到外面有马蹄声便出来看看,这一出来,便看见了沐云野——将他们那些男子集结在明月山的男人。
“云……”
刚想喊出声的河玉见沐云野做了一个“嘘”的动作,立马会意。
“嫣儿,这两位是?”河玉走下台阶,季盛清迎上去。
“这已经是改革前的事情了……对了,河玉和盛清应该也有印象吧,我和你们初见的时候,苏然也在。”
河玉假装思考了一会儿,恍然大悟:“啊!想起来了,原来是那时候……”
虞苏然不认识河玉他们,他其实一直被沐云野蒙在鼓里,天真的以为沐云野只是游侠而已。当然,河玉他们也不知道沐云野还有暂时不为人知的另一个身份。
“叔,我叫虞苏然,你叫我苏苏就行。”虞苏然天真地上前。
“叔?!”倍受打击的河玉一时语塞。
一旁的三人忍住不笑出声。
“苏然哥哥,河玉今年才24岁哦,虽说已经有了皇毅。”季盛清出来解围。
“啊?是这样,对不起啊,河玉,我……”虞苏然赶紧道歉。
“没……没事……”河玉内心受创了。
“对了,苏然,这位是?”钟离注意到了沐云野,她总感觉眼熟。
“他啊……”虞苏然刚想介绍,便被当事人抢话了。
“沐云野,苏苏的丈夫。”明显的心情不爽。
“原来是这样。”钟离都懂的。
“啊啊啊!沐云野,你都说了什么!”虞苏然炸毛,他最不想在钟离面前表明和沐云野的关系。
“怎么了?反正我们该做的都做了,有什么不能说的。”沐云野明显是故意要说给钟离听得,是在宣布自己对虞苏然的所有权。
“沐云野!哼!嫣儿姐姐别听他的!”虞苏然拉着钟离往屋里去了。
留下了三人。沐云野无奈,十分无奈,自家苏苏中毒太深了。
“云野哥哥。”季盛清唤回沐云野的视线。
“那皇帝不知道我们的关系,我们也不必说出来,那样只会牵扯出更多事端。”包括男子谷。
“嗯,明白了。”河玉应道。
“好了,快进屋吧,外面好冷哦。”季盛清牵着二人进到屋里去了。
皇宫。
此时,在距离凤栖宫不远的地方,孙玉儿被团团围住,可她却依旧疯了一般拿着剑乱砍。左青瞳和褚清云在一旁警惕着她的下一步举动。
今日早朝,孙玉儿像疯子一般带刀冲向凤栖宫,侍卫将她拦下,却也不敢伤她,只得去禀告褚清云。群臣赶到时,孙玉儿大喊说,皇帝并没有在皇宫,她要去揭穿她。
虽说褚清云他们不知道孙玉儿为何会知道皇帝不在宫中的事实,但只要他们坚定不移地承认皇帝只是病重,到时候再想办法应付吧。
“为何如此吵闹?”
从凤栖宫中传出的声音着实把众人吓了一跳。
只见那紧闭的门扉被缓缓打开,皇上与巫师族族长同时现身。
“参见皇上,参见族长大人!”见到两位大人物怎能不行礼?
“都起来吧……孙尚书,你这是作甚?”脸色苍白,语气柔弱的皇上问道。
这确实是钟离的脸,但却只是谁做出来的幻像而已。
“你……你,不可能!不可能!你一定是死了,已经死了!我明白了,一定是巫师族族长做出来的幻象!一定是的!”孙玉儿恍惚地喃喃自语。
“看来孙尚书神志不清啊……带刀进入皇宫……族长大人,您看该如何?”
“工部尚书带刀闯入后宫,似有谋反之心,理应当诛。”明水说道。
“既然这样,这里就交给族长大人了。”说完,皇上便转身进入屋内。
不一会儿,只听孙玉儿的一声惨叫,想必事情就此消散了。
夜很冷,很寂静。
钟离不解于今日河玉的那表现。这木盒的主人到底是谁?
“姐姐!”虞苏然端着一壶茶进来了,“姐姐,苏苏老早就想问了,屈寻去哪里了?”
“屈寻?屈寻是何人?”钟离不解。
“姐姐,你怎么把屈寻给忘了啊!他可是你的妻子啊!”
“妻子?”钟离觉得线索来了,立马打开木盒,拿出画卷展开。
“苏然说的屈寻可是这人?”
“哇,姐姐真美……就是他,屈寻也好美啊~”虞苏然沉浸其中。
“那苏然知道屈寻如今身在何方?”
“屈寻不是该呆在姐姐身边吗?难道走散了?”
“算是吧……也可以说,打从一开始,我就没有关于他的记忆……”
“什么?到底怎么了?我不在的这段时间究竟是发生了什么?”
——屈寻吗?原来真是我所娶之人,但究竟为何我会弃了他,而且还一点印象也没有?河玉会知道整件事情的经过吗?
【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