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屁话!在廖以诺腿上躺了一夜,这大冬天被子都没盖,你来试试?”我也渐渐感受到自己身上的温度,想起昨晚悲凉的睡姿,就会感到好心酸啊!
彭青青见我烧得这么厉害,止住了一脸要问问题还没有问出口的惊讶,塞给我几张红色大钞叫我去看病:“会骂人代表还没傻,拿钱看病去,这里忙不开!”
我也没有责备她不亲自送我去医院,至少给我放病假还拿钱给我看病什么的已经很超出她彭青青的道德范围了。但我真的太累了,我累得连眼睛都不想睁,就算睁开也不像眨,于是直接叫出租车司机开到了我家而并非医院。
钥匙也懒得拿,推门而入。眯着眼睛走到了卧室,终于可以倒下来睡觉了……
自己的床真的好舒服啊……我好像没有用钥匙开门……廖以诺我很想你啊……不对我明明锁了门的……发烧难受死了以后再也不要发烧了……陈小雨别想了……对啊不想了……好累……
这一觉我睡得着实不太安稳。难道是因为廖以诺昨天晚上点燃了我旺盛的荷尔蒙?或者是因为发烧而辗转?这些都不晓得。
我晓得的仅是我很热,我迷迷糊糊地看到今年夏天包厢里一脸眼泪的魏敏,她叫以诺不要怪她,她多委屈的样子,继而又是她妩媚的笑眼,毫无善意地看着我,近乎狰狞地说:“陈小雨,你死了该多好!”
一个惊醒,枕边的电话还在响,我接通就是谭红英的吵死人不偿命嗓嚎得欢快:“我们到万安路了哟,马上到你家了,给你带了感冒药。”
也许是因为头晕,我竟然看见了满屋子的烟雾,鼻息里满是焦味,还听见一种细琐的爆炸声接连不断:“那你们快点,发烧难受死了……”我刚起身准备去厕所方便一下,打开门的那一瞬间,我很佩服自己怎么没有在第一时间疯了——
“喂,你说客厅里怎么全是烟,全是火啊……咳咳……”难道是因为感冒太严重我自己产幻了吗,可是我很热啊,很多烟也是真的啊。
紧接着我一个灵光:“操!我家失火了!”
“什么啊陈小雨,开玩笑吧,还失火,外面涨洪水了你知道吗……”谭红英满心的猜忌突然被打断,电话里出现了廖以诺的声音:“小雨听得到吗?现在你还好吗!严重吗?你赶紧逃啊!”廖以诺在电话里一句一句地叮咛,每一个短句都像一个很有力的小拳头砸在我的心上。
一股子强大的热气和这比交通灯还要红的颜色提醒着我,这是真的,不是幻觉。
“屁话!这不真的失火了吗!不行啊,老子得灭火!”
“喂,小雨,听到了就说话。”
我对着电话叽叽咕咕了好久你怎么还叫我说话,乍一看,手机讯号已经完全断开了。不管了,管你们,灭火先。可能发烧真的会让人脑子变糊涂,譬如那时的我居然用这么一个迷你的桶来灭熊熊大火。上天,请你眷顾一下我,留我一条小命吧!
房间的东南西北角的火势最旺,烧掉了我手折制作的纸花烧了十九寸的艺术照,烧了我高中还没得及丢掉的书本,我一桶水下去,无力回天偏又死不悔改去接另一桶。
**,怎么会着火啊!老子要是没睡不就被烧成什么了!
任凭我怎样去扑火,噼里啪啦的声音是不是还会愈演愈烈黑色的浓烟模糊了视线,也屏住了我的气息。我真的很累,累得不愿意多走一步。
“陈小雨,喂!听得到我说话吗!”楼下传来谭红英的呼喊。可我已经无力答应了,沉沉地提水,把水倒进火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