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日世子都会出现在世子妃面前,时不时找些话说。有时候世子妃会说两句,有时候完全没有回音。但是世子就这样坚持不懈了半年之久。知道半年后,世子询问世子妃回府之事,也是让下人们拿了信过去。
世子妃依旧没有立刻回答什么。世子本已经不报什么希望了。因为沈美人的事,世子已经是进退都是错。虽然能处理的不能处理的都做了,但世子妃并没有原谅他的意思,又或许他处理时的态度和方法又让世子妃寒了心。
总之世子已经很清楚进退都错,无路可走的感觉。但世子相信总有一天能够温暖世子妃的心,让她不再痛恨自己。
世子妃写下清晨点寒水三两滴,叹竹林风寒,怎堪霜雪欺骨。
此书被世子得知,世子写独倚栏杆望高阁,不敢扣门,久坐庭前观,早知是己过,不得堪怜。唯望风雪压骨能得恕。
不多时世子妃的案桌上就多了世子的回文,世子妃靠在窗边,看着远处亭中寂寥的世子身影,微微心疼,起身出门。小环立刻将世子妃的大氅给世子妃披上。
世子妃走到湖心亭世子面前说:“我们回家吧。”
世子的眉间已经有些冰霜,脸上红红的,“好。”世子伸出手。世子妃过了很久将手放在了世子的手上。世子高兴的将世子妃拦腰抱起,“我之幸,我之幸。哈哈哈哈。”
“笑的像个傻子。”世子妃淡淡的说。
“能得夫人谅解,莫说傻子就是呆子也行呀。”世子笑着说,完全没有往日的仪态。
定下回京的日期,世子派人去通知瑾瑜等人。瑾瑜点点头,秋骨寒一个小葫芦就将需要的一切都收走了。世子等人回京后先到皇宫见过陛下,再回王府。王爷依旧是那一副一切尽在掌中的感觉。
王妃却已经不同,王妃将世子赶出去之后,拉着世子妃的手说了好多关心的话,而后才说:“前段时间府里的沈美人怀了孩子,这本是天大的好事。没想到竟被沈侧妃给弄得滑胎了。我本想重重的罚她,若不是王爷说沈侧妃的娘家在朝中也是有地位的。”
“我才不会如此轻饶了她,可惜那个沈美人了。也可惜了我的孙儿。”王妃说着一脸的哀叹。
“确实可惜了,可惜我不在否则定会安排好人照顾好沈美人的。世子的子嗣何等重要,怎能如此疏忽。儿媳认为沈妹妹有这样的遭遇定是她身边的下人不尽心。”世子妃说。
王妃想了想说:“你说的在理,他们要是好好看护主子怎么会这样,该如何处罚你看着办吧。”
“是,母妃。”世子妃低眉顺眼的应下。
世子妃从王妃那里出来直接到沈侧妃的住所。
沈侧妃收到丫鬟的禀告,世子妃到门口的时候,沈侧妃已经在门外恭候着见到世子妃立刻行礼。
世子妃点点头,直接进了屋内。沈侧妃紧随其后进去。下人立刻摆上上等茶水还有瓜果糕点。
“今日姐姐回家,理应妹妹去见姐姐怎敢劳姐姐看妹妹。”沈侧妃坐在下首笑着说。
“无妨,我刚从母妃那里过来,听说了之前府里发生的事。”世子妃尝了一口清茶“味道不错,是好茶。”
沈侧妃半欠身“此事是臣妾之过,请姐姐惩罚。”
“罚你做什么,我想依着母妃的性情,就算她没说想来妹妹一定是受了惩罚,本宫还罚你做什么?”世子妃看着漂浮的茶叶,笑着说“妹妹起来吧。”
沈侧妃起身。
世子妃继续说:“这段时间我不在,王府有什么事情发生吗?”
沈侧妃想了想才说:“府里这半年多还算平静。沈美人怀孕算一件事,还有的就是王爷做主又给世子添了些美人。这些姬妾的身份有两种一是朝中重臣的远方亲戚的嫡女,二是朝中重臣的庶女。”
“看起来差不多,心思想的也差不多。”世子妃说。“一共有几个?”
“一共有五个。”沈侧妃说。
世子妃什么话都没说。将茶杯放下。下人立刻添茶。世子妃又喝了一杯水,对沈侧妃说:“陪我去看看世子吧。”
世子妃和沈侧妃在王爷的书房外,下人已经进去禀告。过了好一阵子,王爷才说:“让她们进来吧。”
世子妃和沈侧妃刚刚行礼完。王爷说:“你们小夫妻也好久没见,去吧。”
世子和两位夫人离开书房。走到了揽月亭后,世子说:“默然,陛下的住所修好了吗?国师府呢?”
“夫君,国师府已经修好,陛下的住所还要月余就可以完工。皇上已经派钦天监去算黄道吉日,准备办陛下移居的大礼。”沈侧妃回答。
“很好,沈妃。”世子说。承德在世子身后,手上已经拿了一件精致的木盒,盒子里还要点点光芒闪现出来。世子一伸手,承德立刻将木盒放在世子手上。
世子将木盒打开,一个鸽子蛋大小的夜明珠静静地躺在盒子内。世子说:“这半年管家辛苦,这是给你的。”
“这是臣妾的本分,不敢说辛苦。”沈侧妃欠身说。
“拿着吧,”世子将木盒放在沈侧妃的身前。
沈侧妃起身:“谢殿下。”
“臣妾告退。”沈侧妃欠身离开。
剩下世子和世子妃:“我们去更衣该吃饭了。”
席间王爷表扬了世子和世子妃这趟出去办差不错,尤其是世子妃值得表扬。在王府众庶子对世子和世子妃的恭维中,结束了回家的第一顿饭。
世子妃看看天色已晚,就不去见君莫轩师父了。世子命人送了礼物,君莫轩收下说了一个好。
第二日早朝,皇上下旨分别对世子国师分别嘉奖,赐世子官升一级,俸禄奖励半年。国师也得到皇上的亲自夸奖。接着皇上对众臣宣布国师府已经彻底完工,璇玑宫还要月余便可完工。此等好事算好吉日朕要宣告天下,恭请陛下入住璇玑宫。
国师说:“此事确实好事,臣会将皇上的意思告诉师父,想来师父也会高兴的。只是一点此事还是不要惊动本地百姓才好。师父喜静。”
皇上说:“好,此事就交由礼部尚书,工部尚书,户部尚书你们三人去办。”
“臣遵旨。”三位尚书说。
下了早朝世子妃回到王府立刻到师父君莫轩的院子。君莫轩已经在瀑布前的小亭子里,一手托书一手翻页。
欧阳雪进来说:“师父。”
君莫轩放下手里的书卷说:“回来了,昨日世子送的东西我已经看到了,你们有心了。”
“这是应该的,这段时间师父过得如何?”欧阳雪问。
“还好,这段时间你不在,我倒是做了些天宫殿下做的事,感觉有趣。”君莫轩笑着说。
“师父璇玑宫快修好了,皇上想举办一个仪式,恭请您入住。”欧阳雪说。
“好吧。到时让圣轩亲自跟我说就好。”君莫轩说。
“是。”欧阳雪说。
“这段时间你在外面,想来也见过你的十位殿下了吧。觉得如何?”君莫轩说。
“都见过了,十位殿下都是人中之龙。性格各异本领高强。”欧阳雪说。
“应该还加上对你忠心耿耿,还有一个想娶你的愿望吧。”君莫轩笑着说。
“恩。”欧阳雪却将头低下有些低落的回应。
“果然向我想的这样。”君莫轩自嘲一笑。“本以为可以娶你做我的皇后,想不到三位君王都给自己的孩子设了路,就算我诚心诚意也很难娶你进门了吧。本以为是洪荒之战是开始没想到却是结束。寻到的人却很难重回我们的缘了。”
“我的记忆在逐渐恢复,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将一切想起来的。”欧阳雪说。
“也好,反正从我离开圣仙宫就只有一个念头,找到你,将你重新带回我身边,哪怕让我在人间等上一辈子我也甘之如饴。”君莫轩将手中的书都捏碎了。
欧阳雪看着纷纷飘落的碎片,久久不语。君莫轩也看着欧阳雪。目光之间似有千言万语。过了很久欧阳雪打破了沉寂。
“师父,还是教我些政事吧。”欧阳雪说。
君莫轩起身,欧阳雪紧随其后。两个人一直到晚上,世子妃才离开院子。走出来没多久就看到世子在路边的亭子里看着世子妃。
欧阳雪走到了凉亭,世子拉着世子妃的手,两个人一起去用晚膳。
三日后,世子妃到了沈美人住的地方,将她现有的丫鬟奴才都打了一顿。就在沈美人惶惶不安之时,世子妃命管家将伺候沈美人的这些奴才都发卖出去。
顿时沈美人的侧院里,一片啼哭之声还有众人求世子妃不要卖了我们的求饶之声。
世子妃不为所动,对管家说:“你去重新买些奴才丫鬟,好好伺候沈美人。有半点差池我唯你是问。”管家领命出去了带走了一屋子的人。
众人一走沈美人立刻跪在地上说:“妾身知道错了,求姐姐绕过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