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爷忽然化作人形落在了那女子旁边，狭长的凤目透着点点笑意。那男子啐了一口血，看着他，冷声说道：“你竟然偷袭。”

“小狐狸，蛇的攻击本来就是出其不意的。你说的也太难听了些。”蛇爷淡淡看着那个男子，眼里的笑意也是淡淡的，未达眼底。

“佘寸萧，”那个男子站起来，看着蛇爷，淡淡开口：“她在等你。”

“你当叫我蛇爷，”蛇爷一挑眉，“爷早便不是佘寸萧了。”

“她已经快死了，你都不愿意看她一眼？”男子蹙眉，看着蛇爷，不，应当该说是佘寸萧吧。他却只是淡漠地看着男子，垂下眸，眼里的笑意皆散，唇角勾起一丝笑，说不清是冷漠还是苦涩。

“她已经不认识我了罢。”佘寸萧抬眸看着男子，“胡天玄……你把她照顾得很好，而且，她……不是，喜欢你吗？我该离开了。”佘寸萧看他一眼，唇角勾笑，“如今看你们还好，我也放心。”

随后，他将昏在地上的凤娘抱在怀里，不顾胡天玄如何地喊他，他也没有回头，离开了。只是，风抚上他的面颊，却吻不干他的泪水，泪水滑落，滴在凤娘的脸上，让她不觉从迷迷糊糊清醒了一些。凉丝丝的泪水，落在她的脸上，她莫名感觉，心里很不舒服，一种难过的感觉充斥在了心房。

几日后，凤娘和佘寸萧还一直处于冤家阶段，只是偶尔的时候，凤娘无意间看到佘寸萧孤零零的一面，会想起那一晚他落在自己脸上的泪珠。她不自觉地摸了摸自己的脸，莫名有些伤感。

“慕离……”三生抬头看着慕离，慕离微微蹙了一下眉头，看着一直目不转睛盯着自己的三生，略疑惑。三生没有继续说话，只是一直盯着慕离。

“慕离，如果……等到之后咱们进去了，并且降服了那两个人，你要怎么来处理？”

“他们两个不是人，是妖。甚至说，那个女子半妖半鬼。”慕离狭长的凤目微眯，透着点点危险与冰冷，“异类自然要杀。”

每每提起非人族的事物，她总能够察觉到慕离变得陌生起来。不再像是那个温润儒雅的慕离，而是一个杀人不眨眼之人。或许来说，她总感觉，那种冷冰冰拒人千里的慕离才是真正的慕离，每每有了这种想法，她都会不自觉地打一个寒蝉。

“那……”三生扯了扯慕离的广袖，轻声问道：“如果有一天，我成为了你口中的异类，你会不会杀了我？”

“啊……”慕离沉吟少顷，随后淡淡笑了，将三生抱入怀里，开口说道：“会。”

三生愕然，随后缓缓垂下长而翘的睫翼，心情也仿佛是沉入了谷底。她轻声嗯了一下，也没有说话，怎么办……

“所以，你就永远都不要改变好不好？”慕离轻抚她的脸，又轻轻抬起，温和的目光注视着她的眸子，唇角勾起温润的笑。“那样我就永远都不用伤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