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没想过,安利喜欢许念念竟然是这样的深刻。
他可以为了她跪下,什么都不在乎。
“好,我就给她签字,但是医药费还有孩子的事情,你必须要负责。”许念念的妈妈看着安利。
“好,我负责。”安利看见她答应立马说着。
许念念的妈妈签下了字,然后就走了。
“为什么这么做?这孩子明明不是你的。”我看着他。
“不管是不是我的,念念的命最重要。”安利看着手术室。
医生又继续奋战。
“医药费你准备怎么办?你妈会给你这么多钱嘛。”我有些担心。
“我会弄到的,只要她活着就行。”安利看着我。
“那孩子呢?孩子你要怎么办?”我还是着急。
“如果她要生下来,我就把他当做自己的孩子,她不想要,我就帮她养着。”安利似乎已经坚定了决心。
“可是孩子的父亲不是你,你也根本不用负责的。”我看着他,面对他这样仓促的决定有些担心。
“能为她做点事情,我开心。”安利笑笑。
我也许不知道往日的少年热血的心,但我知道他坚定的信念,我爱所以我愿。
一切的平凡似乎都走向了不平凡。
我本以为我的高中三年毫无乐趣和惊险,因为我就很平凡,但事情并不是这样发展的。
天已经晚了,我送诺声回到了孤儿院,怕院长担心。
之后又继续回到医院,看着那个手术室的灯,等待着它的熄灭。
两个小时后,手术灯熄灭了。
因为被麻醉了,所以许念念现在陷入了沉睡。
安利看着许念念五味陈杂。
安利心里的天使,也是他心里的恶魔。
我们守在许念念的身旁直到她苏醒过来。
“白晓?”她睁开眼睛突然轻微的叫着我的名字。
“念念。”我坐到她身边。
“我怎么了?”她看着我有些疑惑。
“你的事情,我们都知道了。”我也不能隐瞒如实的说。
许念念有些难受了。
“这个孩子到底从哪里来的?”我看着许念念。
她犹豫了一会儿。
“我被上次的那个男人,给……”许念念说着说着就哽住了。
“混蛋!”我握起拳头。
许念念已经没有表情了。
“我要报警!”我看着许念念。
“不行,不能报。”许念念却阻止我。
“为什么?”我不能理解。
“如果你报了警我妈也会被抓的,还有那些大官,我们根本告不起的。”许念念摇摇头。
“念念,你别怕。”我想安慰她。
“白晓,你听我说,如果报警牵扯的人就太多了,我们这些小老百姓又怎么打得过呢?”许念念拉着我。
“那你怎么办呢?白吃亏吗?”我看着她很是心疼。
“大不了就把这个孩子流掉了,我……也不想生。”许念念摸着自己肚子里的孩子。
“可是这对你来说有害啊,而且对这个孩子也不公平不是吗?”我看着许念念。
“对我来说我无所谓,只是我根本没有能力照顾他,生了他他也过得很苦,就像我一样。”许念念看着我。
“我不想让他和我一样。”许念念摇摇头。
安利的妈妈打了个电话过来,他出去接电话了。
没想到许念念突然拔掉了针头。
“做什么呢?”我有些惊讶的拉住她。
“我们走吧,如果让安利知道就走不了了,我不想拖累你们,没必要的。”许念念拉着我。
“你这样很危险的。”我着急起来。
“白晓,就这一次。”她看着我,很可怜。
“好吧。”看着她这样,我没办法。
我带着许念念悄悄的跑走。
我不知道安利回头发现我们不在了又会如何。
我发了个信息告诉他情况,但愿他不要多想吧。
许念念本来不想回家的,但没有一个地方能够让她呆着,所以我还是劝她回去了。
也许一回去就是她妈妈的冷嘲热讽吧,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自己的女儿却这般冷漠。
我很晚才回去,妈妈担心得要死。
“儿子,你是不是谈恋爱了?”爸却突然这么问。
“没,我在学校写作业呢。”我只好这样说着。
“我跟你说啊,现在的女生都是一些小狐狸,可坏了,别跟着她们混。”妈妈接着话就说过来。
“妈!”我有些无奈的说着。
“好好好,妈不说了。”妈妈赶紧点点头。
“我去睡了。”我丢下书包就走回了房间。
今天太累了,我已经没有任何能够招架父母的力量了。
我回到了电脑上,试着分散我的情绪。
一个人总是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这一天我不知道如何选择,她也一样没有选择。
有时候就是这么的无能为了,我们明明有很大的冤屈,但却什么也不能说。
我好难过,因为我不能改变现状。
我好难过,因为我想守护的,都一一被打破了。
这个世界全是无奈,任谁叹息也不能改变。
我们冲破的到底是什么?操纵我们的人又是谁。
不言回答说:世界是被无数的无奈和叹息组成的,不论是富人还是穷人。
我也知道,谁都有叹息无奈的时候,那么真正收益的人到底是谁?
我躺在床上回想着,今天发生了太多太多不可思议的事情,我从来没有想过。
我觉得平平淡淡的日子竟然这样出奇的跑偏了,我觉得我的火车好像脱轨了,似乎连接不上原来的线路了
我在想,很久很久以后,我们的无奈又如何呢?
许念念说我们这些小老百姓是没有能力搅动这个世界的,可是孤芳自傲的年纪,却不容忍任何的瑕疵。
我们正是想改变世界,也正是被这个世界磨平棱角。
老师说,你如果还没有磨平你的棱角,就请磨平了再面对这个世界。
而我的棱角好像也不是特别多,偶尔一两个却已经扎在了心里。
我是老师眼睛里的好学生,也是一个坏学生。
因为孤芳自傲的年纪,容不下任何改变自己的事情,就连一种方式也不曾留下。
最后的最后,我们变成了一个莫名其妙的圆,毫无棱角,毫无特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