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亭钰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尽。

他恍惚中看到灯光下夏萌的侧脸，微微失神。

自习室里开着灯，朦朦胧胧的灯光洒在夏萌的身上，夏萌长发挽起，露出修长白皙的脖子，琵琶骨微微凸着，背影美好得不像话。

自习室里其他人晚饭时间就离开了，现在偌大的教室里只剩下殷亭钰和夏萌。

殷亭钰的下巴抵在手臂上，安静地看着夏萌。

就像以前高中的时候，自习课时，他看着夏萌专心算题一样。

认真专注的夏萌，真的美好得如同一幅画卷，让人怎么看也看不够。

夏萌终于结束了一天的工作，抬起手臂伸展四肢，下意识地往后看，意外地对上了殷亭钰清澈见底带着笑意的眼眸，惊掉了画笔。

画笔落在地上发出轻响，夏萌回过身，赶紧捡起笔，把笔放好。

夏萌压下心中的悸动，走到殷亭钰面前，双手交叠在身后，弯下腰，看着殷亭钰笑。

“笑什么？我又不像你，是个小花猫。”

殷亭钰抬起一只手给夏萌擦脸，却发现不仅没擦掉夏萌脸上的蓝色颜料，还把自己的手给弄脏了，一边摩挲着手指，一边低声抱怨道：“你们这颜料怎么擦不掉？”

夏萌好笑地折回去，从自己的包里拿出湿巾纸，抽了一张出来，拉过殷亭钰的手，将殷亭钰弄脏了的手抓在手里，细致地擦拭。

殷亭钰看着专注替自己擦手的夏萌，有些着迷。

无论做任何事，夏萌认真的表情，都让她在做的事情都显得那样神圣。

把殷亭钰的手擦干净了，夏萌松开手，弯起嘴角，冲着殷亭钰微微扬了下巴。

“你个小傻子，这有什么好得意的？”殷亭钰好笑地摇头。

夏萌抗议地冲殷亭钰皱了皱鼻子后，抽了张湿巾纸放殷亭钰手里。

“嗯？”殷亭钰没明白夏萌的意思。

夏萌微微偏过头，用手指自己的脸。

殷亭钰一时间心神摇曳，夏萌这动作，实在是像在邀请他亲上她的脸颊一般。

努力减小吞咽的动静和声音，殷亭钰拿着湿巾抬起手，一点点将夏萌脸上蓝色颜料拭去。

近距离地看着夏萌，殷亭钰越发地觉得夏萌皮肤好，骨瓷般的白皙，吹弹可破，宛若新生。

“你最近很忙吗？”殷亭钰试图用说话来安抚自己过分快速跳动的心脏。

夏萌微微撅着唇，哀怨地看了眼殷亭钰，轻轻点了点头。

殷亭钰被夏萌委屈的小表情逗乐：“怎么别人都没你这么忙？你是不是平时偷懒了？”

夏萌紧张地摇头。

“好啦好啦，我逗你的。”殷亭钰忍不住笑出声来，“我知道你是做任何事都很认真的人。”

夏萌是艺术生，但她以前认真读书的劲头可一点儿都不比班上其他人弱。如果夏萌没有选择美术学院，她也能去一所不错的重点大学。

意识到自己反应过度，夏萌有些不好意思地偏过头，再次指了指自己的左脸。

颜料的确牢固，殷亭钰擦了好一会儿才擦干净，夏萌被擦拭的地方都微微泛起了红。

殷亭钰给夏萌擦干净之后，实在是没忍住，大拇指在夏萌脸上摸了一把，占够了便宜才心满意足地收回手。

“好了。”

夏萌站起身，摸了摸自己的脸，不知道是因为被擦得有点疼，还是因为那里残留着殷亭钰指腹的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