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的时候，元旦节，班上准备了晚会，晚会上有很多游戏，其中有一个就是随机抽取号码，在所有游戏结束之后交换礼物。

在筹备期的时候，班长就通知每一个人着手准备礼物。

作为同桌，殷亭钰早早就打听到了夏萌准备的礼物，一条自己织的围巾，一双亲手织的手套，还有一套画册。

听到夏萌用心准备了这么多礼物，殷亭钰吓了一大跳。

他原本觉得这种活动毫无意义，打算就在学校外面的精品店随便买个小玩意儿完成任务，根本没想到竟然真的有人会把这种事放在心上。

这么多好东西，殷亭钰当然舍不得便宜了别人。

青春期的男男女女，自然是男女生互换礼物，号码也是男女分开抽取的。

提前问到了夏萌的号码，殷亭钰立即就找人换了号。

接过夏萌系着蝴蝶结的礼物盒时，殷亭钰乐开了花。

而他当时给夏萌的礼物——

好似就是一瓶香水，香奈儿的香水。

现在夏萌手里拿着的，就是香奈儿的香水。

想起从前的事，殷亭钰惊疑不定地看向夏萌：“你选择香水，是因为我以前送你的就是这个牌子的香水吗？”

殷亭钰仔细回想自己和夏萌认识的这么多年，他送过夏萌的礼物，似乎就只有那一瓶香水。

殷亭钰为自己的这个发现感到震惊。

他以为他们认识的这些年，他们有很多很多的交集，他们彼此渗入到了对方的生活里，扎根在了对方精神层面的地方。

可他猛然间才发现，自己这么多年，送过夏萌的东西不过是一瓶香水。

那夏萌生日的时候，他都送了些什么呢？

他什么都没有送过。

夏萌的生日在暑假里，那时候的他能记起给夏萌发送一句生日祝福都觉得自己很了不起。

夏萌摇了摇头，否定了殷亭钰的猜想，打了三个字给殷亭钰看。

“我喜欢。”

“你喜欢这个牌子的香水？”

夏萌点头。

“那我以后……”

殷亭钰的话再度被迫中止在夏萌那双微微有些肿却不影响漂亮度的眼睛里。那双好似会说话的眼睛看着他的时候，他十分担心自己说错哪怕一句。

以后什么呢？

夏萌这一次没有等到殷亭钰的后半句。

……

吃了晚饭后，夏萌说想去江边走走。

夏萌在前面走着，殷亭钰在半步的距离跟着，没有说话，却也不觉得尴尬。

两人走走停停，夏萌时不时停下来看看殷亭钰，在殷亭钰看向她的时候，又回过头继续往前走。

夏萌第一次吃这种亏，一时之间无法接受现实的残酷。但有了室友及时的安慰，而且现在殷亭钰还陪在她身边，她心里已经不再挂怀。

她的难受，并不能改变任何事，反倒令关心自己的人担心。

而且她现在真的不难受了。

有殷亭钰在身边，她实在是没办法不高兴。

殷亭钰出国之前，他们都没有这样单独出来过。

殷亭钰送她礼物，殷亭钰请她吃饭，殷亭钰耐心地陪着她在江边慢慢地走，他们现在这样子，真的很像——

约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