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回到那一天,南镜一定不会出现在那个地方,如果时间能够倒流,他希望可以回到五百年前那个初次遇见那个人的黄昏.
可命运的答案永远都是,不!
他偶尔会相信命运,但自从遇见了他就相信命运了.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以前的他不信,现在的他更不会相信.无论迟早,还是会属于他的.
那年的三月,门庭若市的相爷府聚集了各大江湖高手,这个渑池镇大街小巷地吆喝声在微风中来来回回穿梭.那里竟 吹来了桃花的香,引来了命中注定的事.
一个相爷府气氛喜悦,可也杀气重重,后堂一个高雅的亭间,只见一人红袍袭地慵懒地躺在上好的红木软椅上,恰意地闭着眼.
"唉!"左边站立的人叹了一口气,少爷不知道受了多大的打击.
"唉." 右边站立的人长叹一声,知道少爷心里难过,但也不至于到现在滴水不进啊!
"唉......"终于,左右两边的人两眼相对,又是一脸无力.
躺在软椅上面的人终于听不下去了,不耐道:"小爷我还没死呢,尽晦气."
两旁的小厮均是不敢造作,噤了声!
"现在是什么时辰了."清冷的声音悠悠地传来.
"少爷,已是辰时了,老爷吩咐过要你自己捅的篓子自己收拾."一旁的小厮头也不抬吐出一句.
"嗯!"一句意味深长的语气词道出一些妖媚.
上下打量躺于软榻上的人,一身艳红过分的上好云锦,金线绣的云纹滚边,云锦面料上绣着大面积的桃花,微挑的凤眼透着妖媚.
微风又起,南面的桃花落了一地,淡淡的桃花香,零落的花瓣缓缓飘落那人的脸颊上,恰好遮住那半阖的眸子,瞬间让周边失去了色彩.
时间已是巳时,一旁的小厮急忙赶上来传话,只是瞧着那精致的面容,竟呆呆不知云何!
"闹起来了?"声音还是冷冷清清,眼眸依旧是半阖.
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唤醒,才应道,"是的,少爷.你......"
"唐家主人在何处?"
"这......"
"说."冰冷的话语不似之前的二月春风,冷气来袭,深邃的眼眸睁开,看中手中那一片桃花瓣.
"唐家主卯时已经出发往清泉寺去了."一股无形的压力分散到各个角落.
南镜挥手,一干人等全部退下,站在亭中耳边依旧是那冰冷的对话.
"唐虞,你喜欢我吗?"
"喜欢!"心里喜悦万分,他接着道."那你爱我吗?"
"不爱."他冰冷地转身看着他的眼,回答的毫不犹豫.
不爱,干净利落,心里的那些喜悦残破成灰.
"不管你爱不爱我,你只能是我的."他抚着他的脸,轻声道,"知道吗?"
唐虞沉默地看着他,漆黑的美目浮动着情.欲变得越发深邃.他靠近南镜,在他唇上蜻蜓点水吻了一下,压着声音,"知道."
对话仿佛在刚才,可是南镜回忆着身影却越发想起小厮说他领着一众人前往清泉寺去的背影,如同亲眼所见,刺痛了他的眼,嘴角的冷笑变成了自嘲.
然后转身离去,只剩桃花独自飘散.
相爷府富丽堂皇的厅中聚集了上百人不等,其中并不包括府中之人.
"南少爷何时才现身,难道是戏弄我们通过文武考核之举."出声的是一个书生打扮模样的人.
此人一道语破百人心,皆为合应.
细细一看,这百人模样竟都清水出芙蓉般好看,各色各样,犹如百花竞艳。
冷青云庵中,簇簇灯火时明时暗,斜斜的挂影衬托着残烛,若似泪滴滴垂下,红罗帐上摇曳只单孤影。
多年来,恨歌很是清楚,如今,轻尫早已不是往日心了。
重色思倾国,六宫粉黛早已将芙蓉帐挤破,可惜,娘亲还是执迷不悟。
这么多年了!六年,已经在此地六年了,时间过得可真快。
月黑险些被统统遮了光芒,微微纳闷这个世界可真不好玩,双眸闭合,盘腿而坐,意图将这些日子的心烦意乱驱退,这种感觉令恨歌心脏疼痛的厉害,或说,也是越加清晰,好似剥皮挫骨一般,然,只是偶尔!
“嗯......”红罗帐上发出一声*,微弱似是受伤的幼崽在低鸣,风,拂起红罗帐一角,凝脂皓齿的女子。
“娘亲,娘亲。”恨歌脚步用力,傾身上前,抬指探了探她的额头,秀眉紧皱,这是怎么回事,怎的越烧越厉害了。
这份疑惑令她不悦,经络脉搏明明正常,为何还是这样?
“唔......轻......尫”
恨歌双目凌冽,娘亲还真是死心塌地,这般了还对那个负心汉痴心不忘,既然你舍不得,那我帮你吧!
沉思几秒,恨歌从身上拿出一颗丹药,掐着丹药,她顿了顿,最后还是让给昏迷不醒的人给服下了,突然心底一股警觉直击心头。
“谁?”恨歌警惕环视四周,来人似乎不客气,关键是这般胆大还不知是谁给的,红衣胜血,周身的贵气,只是这般好模样比她好了几百几千倍的人,需要做梁上君子?
细细打探,此人是敌是友?
这冷青云庵中,守卫密集,竟神不知鬼不觉地来到她的跟前,不可大意!
况且此人强大的气息令她感受到了一丝压迫!
“有意思!”红衣男子偎依在门槛旁,动作懒散却不失优雅。
恨歌目光微冷,最不喜欢的就是自来熟了,还是这般嚣张跋扈的,掌心聚力,“你,是何人?”
红衣男子唇角微勾,“半夜无人来私语,自然是来相识了。”
“娘亲!"恨歌一惊,不知何物从男子手中入了自家娘亲口中,刚情况有些好转的人,此刻彻底昏迷不醒。
“你是轻尫派来的?找死!”掌心聚力一挥,直直往红衣男子身上落去,可惜,那人轻巧身形一转,便来到恨歌眼前,指尖一挥,恨歌便全身动弹不得,心下大骇!
红衣男子目光落在恨歌如临大敌的脸上,轻笑地打量她,指尖轻佻地勾起恨歌小巧的下巴,温热的气息喷打在她的脸上,“小娘子,你太凶了,到时我娶了你,你性格还是如此,那我不是死了千回百回了。”
“你是祁王?”恨歌目光笃定,但语气却是质疑,传说中祁王生性古怪,浑身冷气层罩着,无论春夏秋冬一如冷冻三尺,而且“你的目的很简单,一是刺探我,二是置我于死地。但你并没有,从以上两点足以说明,你只是祁王的人而已。”
“哦?”来人挑眉语气轻蔑,对这话有些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