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计划摊牌
两个人说着说着话，起初兴奋到不行的萧茵茵已经渐渐有些困倦了，张云想要讲自己身上的外衣给萧茵茵披上，无奈自己的衣服到现在也是湿漉漉的，此刻披上估计明早也是要伤风感冒的。
“你躺我腿上暖暖吧，可别睡熟了，不然肯定是要感冒的。”张云拍了拍自己的大腿说道。
“不了不了，”萧茵茵连忙摆手，“我不困……”说着又打了一个哈欠，竟然直接困出了眼泪流了下来。
萧茵茵手忙脚乱去擦，张云却直接揽过萧茵茵的脖颈摁在了自己大腿上，“躺着吧！跟我还客气啥！我还要好好谢谢你，之前的确为了一些事情有些不愉快，钻牛角尖，不过现在都过去了，这都是你的功劳，你若是为了我走这一趟又困又累，我又怎么好安心啊？”
张云这一番话说的诚恳，萧茵茵实在找不出什么理由来反驳，加上她这一天的确是上完自己的班又替同事值班，当真是累极了。
“那好吧……”萧茵茵枕在张云的腿上，张云怕她不舒服，还体贴的用手掌垫着萧茵茵的后脑勺，裤子上还有些许凉意，但是手掌心里满满的都是温暖的感觉，在这样温暖的包围下，困意渐渐袭来，虽然想着不能睡，要把这难得的独处时间延长，要多跟张云说点话，问问他今天为什么不开心，问问他这些年开不开心。
但是萧茵茵最终还是睡了过去，张云叫了两声没叫醒，便只能由着她去了，明天再喝姜汤驱寒吧。
山里虽然到了晚上有些清冷，但是萧茵茵扎秋千的地方倒是个避风的好地方，而且似乎还有点聚温的效果，张云毕竟是在恶劣的环境里生存斗争过无数次的人，这点苦对他来说不算什么，只是拖着萧茵茵的手，怕用多了力，又怕用少了力，这一晚都在悬空着。
张云准备回去跟梁冰摊牌了，关于他是谁，关于他为什么知道沈光辉做的手脚，关于他为什么窃取梁冰的电话发邮件给姜心如。
所谓真真切切的做自己，张云也能做到。
不，准确来说是，张云渴望做自己，而现实不允许。
但是去他妈的现实吧，张云就是自己的天，即使回到了这都市，娶了个话都说不上的媳妇儿，但是这样畏手畏脚的日子，他过够了。
摊牌吧。
虽然梁冰或许会嘲笑自己异想天开，或许会以为自己疯了，或许以为自己在吹牛，毕竟张云的事迹可不仅仅是英勇过人那么简单。
在他们的世界，张云是兵王，是神，不仅是力量与智慧，还有惊人的天赋，这些都是旁人无可比拟的。
就像当天冯无修发现他这颗苗子的时候说的那句话，“这个人，注定要孤独，注定要称王。”
张云起初觉得这句话太中二了，这师父冯无修该不会是混二次元世界的吧？
事实证明，冯无修不仅让张云在三次元的空间里勇猛无敌，更让他做到了称王。
“小姐，姑爷，吃饭了！”张妈有些好奇，原本一早就该坐在那里对着电视摁来摁去不停换台的姑爷怎么到现在还没人影？小姐也是，这个时间她应该已经读完报纸了才对，可是报纸放在餐桌上到现在也不见有人下来。
“小姐？姑爷？”张妈又对着楼梯上喊了几声，二楼终于响起了开门声。
真是天下无奇不有，一向勤勉的江枫集团总裁梁冰竟然起晚了，“张妈，我不吃了，帮我喊司机，五分钟后出门。”
梁冰一边刷牙一边对着楼下喊道。
“哎呀，不吃饭怎么行，老爷子嘱咐了我很多次的，早饭一定要让您和姑爷吃好，我可是起了俩小时好不容易做好的，您怎么也要尝尝才是啊！”
这个张妈最先是伺候梁冰的爷爷梁有为的，这么多年过来了，在梁家不仅仅是个佣人这么简单了，几乎可以说是亲人了，对于梁冰的大小习惯，张妈也是最为了解的，凡是都料理的非常合乎梁冰的心意，所以结婚之后，梁有为才把张妈派来照顾梁冰。
听到张妈的话，梁冰也有些觉得实在说不过去，毕竟是别人早起了两个多小时给自己做的饭，以前自己匆匆上班去，张云还能帮忙吃一些，今天张云也不在，张妈岂不是白忙活了？老年人很容易伤心的。
“好，那我下楼吃一些。”
张妈的声音里这才听出来了一丝笑意，“哎，这就对了，多少吃一点嘛，你是当领导的，又不怕迟到，急什么嘛，哎？姑爷呢？”
梁冰清了清嗓子说道，“我们吃我们的。”
这一顿早饭，梁冰也是吃的食不知味，一向要看的报纸就放在一边也没有打开过。
张妈到了嘴边的话几次想要问出来，又觉得自己这样实在是八卦，虽然老爷子的确让自己看着这小两口些，但之前的日子过得也都平平顺顺的，并没有什么不和发生。
虽然碍于小姐冷淡的性格脾气，俩人不像别的小年轻那样腻歪，好歹也是相敬如宾，今儿不知道是怎么了。
感觉梁冰似乎是带着怒气，但又迟迟不能发作的样子，难道是公司的事？
张妈猜了一个早晨也没猜出个什么，只能摇了摇头，继续刷碗去了。
梁冰的异常也引起了姜心如的好奇，跟在梁冰身边这么多年的她最清楚梁冰这个人视工作如命，就算是以前加班到凌晨，第二天也是早早就来办公室了，而昨天，梁冰早就回到家里了，除了发生了邮件的事情，姜心如想不明白，什么事情会让梁总千年迟到一次。
“早，梁总。”
“梁总好。”
“梁总，早上好……”
面对一路迎面来的问好，梁冰的气场足足比平日里还要冷了十倍，如果说之前是被梁冰冻伤的话，今天恐怕要冻得截肢了。
“同志们！同志们！今天注意啊！冰冻伤害指数严重超标！”
“我感觉下午跟男朋友的约会又要泡汤了……”
“加班到凌晨的节奏啊！”
“天啊……我刚交了汇总稿上去，该不会全部驳回吧！”
没有加梁冰的公司群内一片哀嚎，姜心如看着这些对着键盘噼里啪啦开始八卦的人，无奈的摇了摇头。
“总裁，这是下个月我们飞洛杉矶的行程计划表，那边……”梁冰打断了姜心如的话“去洛杉矶的计划先做延迟，跟那边对接一下，具体时间待定。”
“好……只是，梁总，这个是我们好不容易谈下来的合作，开元集团那边也是对这个项目虎视眈眈，我们……”姜心如知道自己多嘴了，但是梁冰今天的反常，让她这个忠心耿耿的秘书不得不多句嘴才提醒她。
“我知道，按我说的做。”梁冰还是以前那个梁冰，说一不二，身边的人只有服从键，没有质疑键。
“是。”姜心如立刻转身去联系洛杉矶那边。
梁冰特意登入系统查看了一下今早的打卡情况，张云并没有来，这让梁冰有些着急了。
该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已经十点半了！越来越过分了！”钟祥生摔下文件夹吼道，“平日里你们迟到个五分八分就算了，今天，张云！竟然到现在都没来！也没请假！我看他这个季度的奖金是不想要了！”
季度奖金还是总监说了算的，这已经是钟祥生能力范围内所能整治张云的最大限度了，再往上可就越级了。
“钟总监，可能他家里出了些临时状况，张云平日里也不是这样的……”苏晓敏大着胆子帮张云分辩。
“哟哟，我才说了几句，这就心疼了？你们两个的事情现在是人尽皆知我跟你讲！怪不得之前我找你谈工作，张云都要横加阻拦，你们办公室恋情未免也太过猖獗了吧！拿我当什么！拿公司的规章制度当什么？！”
一直对苏晓敏“望而不得”，并且屈服于张云的铁拳下的钟祥生这下可算找到了发泄口。
周围的同事们更是对着这里指指点点。
且不说张云上次被姜心如直接请走的事情，还有张云对钟祥生的态度，都令人非常好奇他的后台是什么，而一向“表面”上清高自傲的苏晓敏竟然在不知不觉间就搭上了张云这艘大船，让一众人有些不乐意。
苏晓敏在指指点点的目光里勇敢的站了起来，“我跟张云没有谈恋爱，而且就算我们谈了，公司的哪个规章制度里说禁止办公室恋情的存在了？马部长跟王经理也是办公室恋情修成正果的，婚礼你们不都还参加了吗？”
马部长其实不是什么大官儿，论起来比钟祥生还要小一级，但是娘家是省厅里的人，权势厉害的紧，在江枫集团内也不图有什么建树，就是一板一眼的坐好本职工作就可以了，所以马部长跟王经理喜结连理，等于江枫集团也算是跟省厅里挂上了点关系，别说是钟祥生和这些小喽啰，就算是梁冰也会对她礼让三分。
此刻苏晓敏把这两个人的事迹拉出来做挡箭牌，自然没有人再敢说三道四了。
“好你个苏晓敏，嘴皮子挺利落啊！这个季度的报表交了吗！下午之前发给我！”钟祥生也只能在工作上压榨一下苏晓敏了。
奈何苏晓敏本就不是什么偷懒的人，这报表也不是什么难事，钟祥生只能气鼓鼓的再去一旁想办法了。
“感冒了吧？”张云有些歉疚的看着不停吸鼻涕的萧茵茵。
“没……阿嚏！”萧茵茵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鼻子，“没事，没事……”
“还说没事，走，我请你吃个热乎的去！”张云招了辆车，两手一摸兜才发现，自己一分钱都没了，昨晚身上带的零钱已经在便利店里都花光了。
萧茵茵看出了张云的窘迫，“明明是我拉着你出来的，自然是我要负责全部啊，等下次你拉着我出来，再归你，师傅，去南城灌汤包那家店。”
“得来！”司机一轰油门，汽车就驶离了山脚下。
重新回到这座城市的张云，像是出去远游了很久，他想，这次他会以全新的面貌来面对梁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