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安是徐雯雯的堂哥,刑安的父亲因去年年末的时候胜任上了南市的市长一职,今年开春一家人就搬离了芗城市去了南市,而刑安却因为舍不得离开陵秋就说服了父母亲留了下来,等到他高三毕业后再回南市。刑安的妈妈担心他一个人在芗城照顾不好自己就将他托付徐雯雯的父母代为照顾他,所以这两年内他也就暂住在徐雯雯的家里。
徐雯雯和刑安两人自小感情就不错,得知刑安喜欢上自己同桌的秘密后就激动坏了,嚷嚷着要当红娘要帮他牵线,这不,赶巧她的生日来临了,一直想着为他们牵线搭桥的她就想到了借自己的生日会为他们制造相处的机会。
徐雯雯的16岁生日在欢声笑语地气氛下完美的落幕了,生日会结束后已经是下午5点了,全班同学一起走出酒店,三三两两结伴而行齐刷刷地走在街上的场景别提有多壮观了,不知道的人看到这场面还以为是来打群架的,因为他们往前走的街边上就有一群约莫二十来人的青少年们,手里一个个拿着棍棒吵吵闹闹地说着什么大有一幅干架的趋势,眼尖的同学老远瞧见了就兴冲冲地跑了过去,苏单影和刑安也被爱凑热闹的徐雯雯拉了过去。
晚秋芗城下午五点的天空还是很明亮,朵朵白云漂浮在空中,一辆飞机从空中经过划出一条长长的线,此时以往安静的街道上站满赶来围观的人群,人群中央站着两拨手拿棒棍气势汹汹地的少年们,突然,一个声音洪亮的少年大喝一声:“干死他们!”
两拨僵持许久的少年们骂着难听的话挥舞着手中的武器,凶神恶煞地朝对方打了过去。围观的人群见少年们人打了起来纷纷闪开来了,刚才兴致勃勃看着热闹的人撒腿就跑生怕他们一个不小心误伤了自己。赶来围观的徐雯雯被这一幕吓呆了,刑安见人打了起来忙拉着两人远离了这个是非之地。
苏单影心不在焉地被刑安拉着走,眼睛却时不时地望着正在干架的人群,因为她看到了方年之。
一群高高矮矮的少年人堆里方年之格外显眼,他穿了一身黑色的衣服,头上绑着一条红色头巾,脸上表情很是冷峻,手持铁棍的他不知轻重地打在一个两个朝他迎面冲过来的少年身上,出手又快又准又狠。她看着他狠厉的动作,利落的招数,好像他比以前更会打架了。
她被刑安拉着走出了这条街,远远地听到有人大喊大叫着:“打死人了,打死人了!”
紧跟着警笛声响彻了街头,警车一辆接着一辆驶了过来,街头上斗殴地少年们早在听到警笛声的时候就一个个的落荒而逃了。
苏单影抽出被刑安拉住的手腕来不及解释的她对刑安说了句,你们先回学校吧,说完就跑开了。
刑安被她这一举动吓懵了,他让徐雯雯先回学校自己也就跟了上去。站在原地看着他们一个往前跑一个在后追的徐雯雯惊掉了下巴,搞不懂这是个什么情况的她也跟着追了上去。
苏单影跑的又急又快,整颗心都在提心吊胆的她没有听到刑安的呼喊声,一心只想要快点再跑快点,等她跑来街头时,警察在现场维持着秩序封锁了道路,几个被逮捕到的少年一个个低着头排着队上了警车。
一辆救护车赶来过来,一个躺在担架上的少年脸上红肿不堪,眼睛紧紧地闭着像是睡着了,医生对护士们说着:“他只是昏了过去还有救,快抬上车。”少年就被安安稳稳地抬上了车。
苏单影见到躺在地上的少年不是他时候一颗不安的心也就落了下来,看到被抓的人群里没有他的她钻出了人群,等刑安追上来的时候这会儿她又跑开了。
徐雯雯喘着气终于跑到他俩所到之地时,急救车和警车都已经相继离开了,围观的人群也走的走散的散了,刚才热闹纷纷地街头瞬间恢复了宁静,要不是地上有点点血迹,谁能想到这里发生过一场斗殴呢。
瞧着苏单影和刑安也不见人影了,徐雯雯无奈之下打了个的士回学校了。
来来回回地跑苏单影跑过一条又一条街口,附近的街头巷口她都找了个遍都没有找到想要找的人,天渐渐地暗了下来,大口大口喘着气擦着额头上的汗水的她走进一条偏僻的巷子里,巷子的路很窄,两边是高高的围墙,靠墙两边摆满了绿色的垃圾桶,忍着异味的苏单影转身要离开的时候,看到来人是她的方年之叫住了她。
苏单影走了进去,每走一步心脏就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等到她走进里面了才看到靠躺在墙角边上的方年之。
此刻的方年之眼里没有了刚才在街头上打群架的戾气,他的身上并不脏乱一身黑衣也看不出有没有受伤,脸上的淤青更加青紫了,下巴上结好的痂流出了血,不忍心看到他这个模样的苏单影拿出书包里放着几张创口贴,动作轻轻地贴在他下巴的伤口上。
苏单影帮他处理好伤口,细声细语地问他:“你怎么又跟人打架了!”
“想打就打了!”
方年之很疲惫说话的声音也透着疲惫感,在他看来打架就是他的日常,没什么大惊小怪的。
听他说的这么随意苏单影有点生气了,因为打架都快把人打死了他,他还说他想打就打了。
胸口有点闷的她忍着耐心劝他:“方年之,你以后不要在打架了, 这次警察都来了,搞不好你要被抓进去坐牢的。”
巷子里很黑暗,方年之看着苏单影的眼里很明亮,他声音慵懒语气无所谓道:“坐牢?坐牢就坐牢呗。”
听他这样说,苏单影再看他的眼神带着轻蔑了,她朝他笑道:“你不怕坐牢,那你为什么要跑,为什么要藏在这个地方躲着不出来呢?”
“我当然要跑了,要是我被警察抓了我岂不是很没面子。”
一拳打在棉花上,眼前方年之一幅漫不经心事不关己的模样让她失望了,想想自己此行有点可笑,自己的担心是多余了。
苏单影站了起来神情冷淡地看着他:“警察现在已经离开了,我要回学校了,你自求多福吧。”说完这句话的她转身走了。
太阳已经下山了,偏僻地巷子里陷入一片黑暗,巷道上的垃圾桶里弥漫着臭味越来越浓,方年之扶着墙站了起来,朝着渐行渐远地身影喊了声:“喂,你来找我,是怕我被抓吗?”
快要走出巷口的苏单影停了一下脚步,漆黑的巷子里看不清她的表情,她没有回答,跨过眼前的台阶走了出去。
没有人回答他的问话,方年之抖了抖身上的灰尘,站起身来的他扶着墙挪动着双脚,每走一步,都需要先迈动左脚在拖着右脚的他忍着痛感一小步一小步往前走。
在逃跑的时候他不小心被车撞了一下,那时他太慌了顾不上疼痛爬起来就拼命地跑,现在看来应该是骨折了,所以刚才苏单影过来他也没有起来过她走了他不留也不去追,他对她的态度散漫只是因为他不想让她看到他的狼狈他的难堪,她走了也是在他的意料之中。
伸手摸了摸下巴上的创可贴,他淡淡地笑了笑,不一会儿也走出了这条脏乱的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