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脚边俯身跪地的如意,阮若璃冷哼一声,没打算就这么便宜了这不识好歹的丫头。
“告什么密?我有什么不能见人的事吗?”她坐回这木屋中,仰头品味着屋中的水雾缠绕在她的雪肌之上,微微斜眼打量着埋头绝口不再说话的如意。
“说啊。”
“小姐,是怎么知道的…….”这个蠢奴婢,每次都是这样的话,让阮若璃很是鄙视。
这种配置,活该在现代电视剧里活不过十集。
“这宋府到处都是我的眼线,我怎么不知道?你别忘了,我现在可是未来的七皇子正妃,想巴结我的人,自然会带些消息来向我邀功。”
阮若璃翘着二郎腿,满口跑火车,哪来的巴结她的人?不过是她觉得如意不老实,就趁着夜色跟踪,正巧撞见这不知死活的丫头再次和宋玉凝暗通款曲罢了。
夜色里这不忠不义的奴婢和嫡庶不分的庶姐俩人倒像是真主仆,叽叽喳喳,声音却低,阮若璃听不清,索性拾起脚边一颗石子大力掷在这奴才背上。
没枉费她身为杀手时一刻不敢懈怠的训练,石子正中引起腹痛的穴位,丝丝阵痛让如意以为自己药性犯了,这才想起自己还有个主子叫阮若璃等着她服侍,提心吊胆两日终于拎着布巾来讨好阮若璃。
“饶了奴婢吧…….奴婢断断不敢了!”如意跪地说着,这求饶的话早就说惯了,阮若璃耳朵也是早已磨出了茧子。
“上次啊,你也是这么说的。”
“奴婢真的知错了!”
如意的毕恭毕敬,阮若璃看在眼里,明显感到假意,真让人心凉。
“你怎么那么怕我?我不就给你下了穿肠烂腹的药吗?看你这样,大小姐那里许是有解法,你以后就跟着大小姐吧,莫要再来烦我。”
阮若璃刻意提起那腹痛之症,知道如意又蠢又惜命,拿捏她还不容易?
果然小妮子立马慌了阵脚,自己那晚确实是向大小姐宋玉凝讨药的,哪知大小姐请来的郎中没一个能给她解药,这才知道自己主子的厉害。
一听阮若璃赶她走,如意立马扑上主子的纤腿,哭诉起来,“小姐,奴婢也是被逼的啊,大小姐她手里捏着奴婢的双亲,她叫奴婢过去,奴婢不敢抗命啊!”
“双亲?”
阮若璃真是奇了怪了,这宋将军府清一色都是些什么人啊?戏演的个个不错,撒谎却是一个比一个拙劣。
这身主的记忆里,如意哪里有什么双亲,自小就是个孤苦无依的孤儿,才被派来服侍她这个因为娘亲惨死,全府最不招人待见的二小姐。
忍得了刀剑风霜,她唯独忍不了别人用这么拙劣的谎言欺瞒她,简直就是对她阮若璃的侮辱!
愠怒间,她提着小妮子的领子,直接把人给拎了起来。
如意一时失重,紧张地吱哇乱叫,“小姐是要干什么?”
“提你起来,让你去见你双亲啊。”她的笑声中寒气侵人,立马把如意吓到腿软。
她见状,高声喝道,“站好!像什么样子!坏人做成这个样子,真是让人恶心透了!”
如意终于不再挣扎,感到腹部已经从隐痛变作了剧痛,完全没意识到是刚刚被阮若璃暗中点了穴位。
“求小姐赐奴婢解药,奴婢一定为小姐做牛做马!”如意捂着肚子,发着不走心的毒誓。
不听话的小奴婢最让人烦忧,阮若璃转了转凤眼,计上心头,“你惹怒本小姐了,这个月的解药给你,不过,只给你一半,半月后没有解药,你一样要死。”
如意连声道谢,阮若璃便叫她背过身去,瞟了瞟身下的长木椅,勾着嘴角不怀好意地笑着。
“去将我枕下那木盒拿来。”
趁如意去取那装着一堆干杂草的木盒,阮若璃迅速将木椅上泡浮的木料刮下不少,上面还带着些许她近日流浸的汗液。
如意刚推门进来,她便坐回刚刚的姿势,好似从始至终从未动过一般。
接过木盒,阮若璃当着如意的面挑拣了几根形状怪异的干草,又将大量碾碎的泄叶掺在其中,最后将那一味“木泥”加入,便捏着如意的小嘴喂了进去。
阮若璃心中觉得自己对犯了错的奴婢算是好的了,没喂她吃自己身上滚下的泥球已经不算恶心了。
草木碎屑呛得如意直咳嗽,难过之间,如意瞥到一旁放着麻布的矮架上,一块红色的石头躺在布料之上,顿时脑子一怔。
这不会就是大小姐让她从阮若璃身上套出的阮若璃娘亲的玉印吧!
真是因祸得福!
阮若璃看着眼前的丫鬟多少也该长了记性,懒得再教训她。
摇摇脖子,她感觉木屋里已经凉下来了,许是地下的水锅忘了添柴的缘故,刚想叫如意去瞧瞧,却又实在怕这姑娘再联合着宋玉凝搞什么幺蛾子,好在木屋在她现在的卧房内,索性便自己推门去加柴。
如意一见阮若璃出去了,没尽着奴婢的职责提醒紧穿了一层薄衫的主子添衣,而是迅速跑过去将那红石头放进了自己衣袖中藏好。
阮若璃添完柴回来,打着哆嗦,还未坐下享受蒸汽上涌,就瞥到这木屋中的如意汗流不止。
尽管屋中炎热,如意刚刚留的汗却不若现在这么夸张,那闪烁不定的眼神,太明显。
“小姐若是无事,奴婢就出去等着了,这屋中实在炎热,不是奴婢能受的起的。”
阮若璃一见如意急着要走,更料定一定有鬼,长腿一叉就挡在门前,“如意,说什么呢。你跟了我这么多年,偶尔也要让你享受一下这上层人的待遇。”
言语间,阮若璃已经伸出手去扯如意一直僵硬着的左手臂上的衣袖。
推诿之间,红玉啪嗒落在地上,阮若璃轻哼一声,挑眉望着如意,“怎么回事?”
“这,这是奴婢捡的!”
说谎技术一点都没增进。
“哦?捡到本小姐浴房中来了?”阮若璃捏着如意的虎口,猛一用力,对方直接疼到双腿无法发力,“再这么纵容你,你是不是要拿刀到本小姐床上来捡东西?再一个趔趄扎死本小姐啊!”
“疼!小姐!好疼!”如意挣扎见,终于发力想要将阮若璃推倒,却被阮若璃借力使力,一把推倒在地上木板。
五体投地,整个脸差点陷入木板几毫,正赶上刚刚填的柴烧开了第一锅水,一股蒸汽猛冲,小妮子的脸蛋瞬间就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