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月澈到达目的地的时候,这里空无一人,周围是茂密的树林,远离市区,眼前是一个四方型的小型仓库。周围都有人把手。
爵逸把车子停下来,寒月澈下了车,眼眸略微盯了一眼仓库。
“少爷!”
周围所有人见到他,对他齐声颔首道。
仓库的门被打开。寒月澈走了进去,空气中弥漫着霉味儿和淡淡的血腥味。他转向一个小型的房间里,房间中央一张宽大的桌子,左凌坐在旁边,见他进来,起身道“你来了。”
“嗯。”他淡淡出声,坐在他旁边的位置“怎么样了?”
“魅影还在审呢。啧啧啧,那手段,我坐在这里都能闻到血腥味。”左凌讪讪道。手边的茶水正冒着热气。
“都处理完了?”寒月澈冷眸盯了他一眼问。
“嗯,新闻的事情,已经压制下来了。而且,这个世界上除了我跟左寻以及那些人,没有人会知道你是long。放心吧。”左凌一脸得意洋洋的笑容说,端起面前的茶喝了一口。
蓦然,有人走了进来,那人穿着一身黑色的皮衣制服,眼眸里透着犀利和敏锐。见寒月澈坐在那里,他上前一步恭敬道“主人!”
“嗯。”寒月澈冷冷的声线倾吐出一个字。魅影继续说“寒江不在暮城。”
寒月澈闻言,幽深的目光有一丝的异样,神情一如既往“确定?”
“魅影确定。”
“他的具体位置在哪?”寒月澈抬眸问向魅影。
“那些人没有交代。我已经用了各种方法,他们交代是寒江派他们过来的,不过目标不是少爷。而是沐可溪。至于寒江现在在哪,我想他们并不知道。”魅影说。
寒月澈眸子沉了沉,透着一抹让人猜不透的幽光。他的目标是沐可溪?为什么?因为仇恨?他没有那么蠢到以整个沐家为敌。以沐家现在的势力,他还不至于做出损伤他利益的事。
“我知道了。把这群人从哪里来送回哪里去。从此,别在想踏入暮城一步。否则,我不会再手下留情。”寒月澈说完,站起身,往仓库外面走。
左凌看了看魅影“剩下的事情交给你。我先走了。”
“嗯。”
左凌快速跟上他的步伐,终于与寒月澈并肩“怎么忽然放了他们,这可不像是你的作风。”
寒月澈走向别边,转身对上左凌“这次只是一个警告而已。那些人回去也不一定能够健全再为他所用。我只是想让那个人知道,不要再触碰我的底线。”
左凌看着他有些温怒的冷眸,语气也好不到哪里去。他忽然有些担忧起这样的寒月澈,以前的他可以毫无顾忌,什么都不怕,可是现在,他却有了软肋。恐怕还是致命的。虽说虎毒不食子,但是寒江却是一个例外。从左凌第一次见到寒江,见到寒月澈,就已经明白,寒江并没有把他当成自己的儿子,而是一切对自己利益上有用的工具而已。只是现在的寒月澈,已经不受他的控制了,也不在成为他的工具。
“澈,还记得你之前跟我说过的话吗?”左凌想着,抬头问向他。
寒月澈拧着眉,对他忽如其来的问题有些不明所以,自己以前跟他说过很多话,左凌问的具体是那一句?
“我记得你跟我说过,不要让自己有弱点。”左凌再次开口。
寒月澈目光幽暗,缄默之后才道“这是我提醒你的话。只是对于我来说,从小到大我一直都有弱点。从小的弱点,是我妈。自从她走了之后直到现在,我的弱点就是沐可溪。左凌,如果这个世界上没有沐可溪,可能我早就死了吧。”
如果这个世界上没有沐可溪,可能他就早死了。在南极的冰川中,在那场持续的高烧中,甚至在那次危险的人物之中。很多很多次,他都是依靠着沐可溪而活,她是信念,是他唯一活着的希望。
“说什么死不死的。那些事都已经过去了。”左凌明显不喜欢他说这些话,语气怪嗔的。
“是你提的。”
寒月澈见他的样子,一本正经的强调一声。
“行行行,我错了,我不该提的。走了走了。”
左凌见他阴阳怪气的强调一声,选择跳过这个话题。上前拉开车门,直接钻了进去。
“对了,沐可溪呢?你不会还打算继续金屋藏娇吧?”左凌一脸好奇的问向他。
“在法国。”寒月澈冷冷道。
“法国?你居然放心啊,而且你会忍耐这么多天不见面?”左凌一手撑着窗边,饶有趣味的看着他的表情。
“那边有沐磊的亲信,没有问题的。到时候难以忍耐了,还有你家的飞机。”寒月澈视线转到左凌身上,一本正经的开口。
左凌听完,差点儿撑在窗边的手整个滑下去,他咽了口口水,白眼道“你有钱,你任性。”
寒月澈没有再言,坐在原地保持沉默。
车子停下公司天台停车场,那是只属于寒月澈一个人的车位。
“那个,紧要的文件已经全放你办公桌上了。我先走了。”
左凌说完,直接往另一边的电梯走去。而寒月澈则走到另一边的专属通道。
爵逸刚停好车,准备下来,口袋里的电话忽然响了。
他掏出电话一看,发现是一串数字,没有打备注却很熟悉。
“喂,什么事?”
“有人貌似在暗中调查少爷。”电话里是低低的男中音。
“什么?有查到什么人吗?你们是怎么办事的。少爷的秘密如果泄露出去,你们有十个脑袋都不够送。”爵逸低声吼道。语气里的*味十足。
“目前查到貌似是法国一名侦察科的上级人员。她不久前发给了一个叫凉晓的人少爷的资料。另外一个还不清楚,貌似是个it大神,他隐藏了自己的id。目前找不到任何信息。”
“好,我知道了。再有情况,随时汇报给我。”
“好的。”
爵逸挂了电话,内心一抹着急。他快速往寒月澈的办公室走去。
——扣扣扣。
爵逸敲了下门,直接走了进去,声音带着一抹喘息道“少爷,有人暗中调查你曾经的信息。”
寒月澈听闻,翻阅文件的手一顿,眼眸带着一丝寒光“谁?”
“凉晓小姐,另外一个还不清楚。”爵逸低声解释“看样子,凉晓小姐已经知道了少爷的身份。恐怕……”
“她应该不会主动告诉可溪。”寒月澈打断爵逸的话“交代那边的人,立即清除掉以前的所有信息。处理干净。”
“是的,少爷。”爵逸颔首正要退出去,身后传来寒月澈一声冷彻的话语“等下,把凉晓的手机号给我。”
“是,少爷。”
爵逸把凉晓的手机号给了寒月澈,接着退身而去。
寒月澈看着手机里的电话号码,他虽然刚刚那么说,可是依旧不确定凉晓会不会告诉沐可溪这样的事情,会不会也选择瞒着沐可溪。
他走到窗边,今天暮城的天空是灰色的,天空之中是沉沉的闷热,他的办公室虽然开着冷气,但却和没来差不多,此时他依然感觉有些闷。
最终,他还是按了凉晓的电话,很快便接通了。
“喂,哪位?”
“是我。”他冷声道。
“寒……月澈?你,怎么会亲自打电话过来。”寒月澈听着她的语气里弥漫着惊讶和意外。
“我的真实身份,你已经知道了。”他不是在问她,而且肯定的语气。
凉晓抓紧了电话,走进庭院一边的凉亭里“是的。而且,她也知道了。可溪暗中查了你的信息,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会查,应该是看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才查的。我想。她现在好像掉进了一个死胡同里,怎么劝好像都不管用。寒月澈,我想,解铃还须系铃人,这件事还得需要你来。”
凉晓说完,电话里头,是一阵沉默。整整快两分钟寒月澈的声音才响起,依旧冷冽,淡漠,听不出任何情绪“我知道了。照顾好她。”
“寒月澈,你不打算亲自跟可溪解释一下吗?你欠她一个解释啊。”凉晓听他的语气淡淡的,顿时有些气愤。
“抱歉,目前我不能这么做。”他开口。
“你该道歉的不是我,是可溪!你知道她现在有多难过吗?闷闷不乐的。每天都只是按时吃饭,凌晨两三点才休息。她把所有空余的时间填满,试图忘记这件事,可是,有一次夜晚,我进去看她趴在桌子上睡着,眼睛上的泪水都还没有干。她连睡着都在流泪……”
“好好照顾她。”
寒月澈忽然打断凉晓的话,语气有些郑重地说完快速挂了电话。
“喂,寒月澈!……”凉晓还没有说完,就听见电话里已经是挂断的声音。
这个寒月澈,真的是,有什么难言之隐说开不就好了。为什么老是遮遮掩掩的。她想着有些气愤,把手机放进口袋里,直接进屋。
寒月澈挂完电话,他的手握紧了手机,手指被握得通红,手背以及关节之处都是有些凸起的青筋。
她还是知道了,他的真实身份,他被订婚的消息。自己还是让她难过了吗?凉晓说,她在睡着的时候都在流泪。此刻寒月澈感觉自己的心脏被什么揪着,硬生生的抽疼,胸口被闷闷,一股烦躁,却不知道如何发泄。
只是这样,她就那么难过了,如果让她知道自己当年离开的真相,七年之中的种种,自己母亲的事,他不敢往下想。沐可溪会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