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这件事,真的没有那么复杂,一旦抓住一个点,那么所有的事情,都会浮出水面。
凉晓想着,起身走出了客厅。
罗弗敦是有许多个小岛组成,蜿蜒的海湾,和煦的夕阳,一些列的欧式建筑鳞次栉比。
寒月澈带着沐可溪到了一个大型的马场。因此他们身后只有爵逸一个人,太多人沐可溪难免会觉得不自在。
“骑过马吗?”寒月澈拉着她的手,往马棚的方向走去。
“嗯,骑过。小时候爸爸给我加了一门骑马课程。”沐可溪看着远处马场上训练员正在训练一只马匹。她的另一只空的手心不由得抓紧。
“小时候?具体是?”
寒月澈到有些意外。他记得她小时候并没有去过马场。而他也没有去学习过。
“就是十二岁的时候,有次为了陪爸爸去一个私人聚会上,刚好是在马场。爸爸为了让我见见世面再去的。但是又觉得如果我不会骑马的话会给他丢脸。然后就去学了。”沐可溪慢悠悠的回答,一脸轻松,像是再讲一脸毫不关己的样子。
“那看来你已经会了。”寒月澈看了一眼马棚里的马,视线忽然移到沐可溪身上。
“没,没有。反而有些不敢骑了……”沐可溪低头,有些不好意思说。
“嗯?”他的眼神带着疑问等待她的下文。
“我有次从马上摔了下来,腿脱臼了。后来我就对骑马有那么一点点紧张。”沐可溪声音顿了顿,有些犹豫地说出之前的原因。她觉得这是自己学的所有科目里最糗的一次,也是从那个时候,她决定不会在骑马了。
“现在不会了,还是说和我在一起,也很紧张?”寒月澈拉着她的手瞬间紧了紧,眼眸凝视着她。他的掌心传来温暖的温度,还有鼓励的意味。
她的腿之前脱臼过?而自己却不在她身边,那个时候,她一定很疼吧。以她的个性,就算再疼,也不会在人前哭。
想到这里,寒月澈的心里一紧,手掌也跟着紧握住她的,只是还不至于紧到弄疼她。
“……”
沐可溪看了他一眼,微微低头,一下子沉默了。说不紧张是假的,那个时候的阴影到现在依然还在。
“别怕,有我在,你不会再摔。”他一手拖着她的下颚,让她正视自己,沐可溪在他的眼里看到一丝光芒,是坚定和安慰。
“嗯,我信你。”
沐可溪点点头。她不能因为小时候的阴影就害怕。她从来不是那么容易退缩的人,更何况现在还有寒月澈。
寒月澈看着她的表情,唇角一弯,拉着她的手,开始选马。
两人好不容易选好,寒月澈一个翻身,动作熟练而敏捷。他看着还站在旁边的沐可溪,修长的手伸向她,眸光柔和“别怕,我会一直在你身后。”
沐可溪看着他的目光,又看了看身前黑色的马匹,它的样子似乎很温驯,一直乖乖的像等着主人骑上它一样。她的手迟疑地伸过去搭在寒月澈的手心,然后踏着马蹬。寒月澈瞬间一只手一拉,另一只手托着她的身子。沐可溪瞬间上了马,坐在他身前。寒月澈把缰绳放到她手里,然*着她的手,他的气息很近。沐可溪依稀感觉到他的碎发碰触着她的右脸颊,柔顺而细腻,弄得她的脸颊有些微微的发痒。
“牵着这个,脚轻轻蹬,不要太大力。试着换一个角度。”他轻声在她耳边低语,嗓音带着男性魅力独有的性感和魅惑。像是故意把他的气息送入她的耳边。
“……嗯嗯。”
她有些不敢往旁边看,只好视线盯着前面,照着他说的方法做。慢慢的转了半圈。
“不错,很好。”
寒月澈看着这个效果,毫不吝啬的夸奖沐可溪。不得不说,她的领悟能力还是挺好的,基本上说一遍就会。
两人一起在马场上练习了正正一个上午。用了两天的时间,罗弗敦周边的所有著名景点都去过之后,沐可溪有些累得不想动了。她倒在酒店的房间里的床上,呈‘大字型’而身旁的寒月澈正在翻阅一个旅游的小册子,这是他让爵逸临时买过了来的。
“可溪,接下来想去哪里?”寒月澈低眸看着一旁倒在床上的她。她的目光盯着华丽的天花板上悬挂着的水晶灯。
“嗯……我们去法国吧!”沐可溪想了想,一个翻滚到他身边,两手撑着脸颊道。
“怎么想到去法国?因为可琪?”他放下手里的册子,将它扔到一边。
“也不全是。只是……”她的声音顿了顿,起身盘坐在他旁边“月澈,你一定很忙的。我知道你之前是看我心情不好,所以才带我出来,顺便散散心。现在我的心情已经很好了。就让法国成为我们最后一站好吗?到时候你就去忙你的事情,我也有我的事。你其实不用为了一些我的个人情绪而陪我的,沐可溪并没有你想的那么弱。”
她的眼眸澄澈像暴雨过后的晴空一样,干净透明。目光也是坚定的样子。寒月澈深眸里透着一抹她察觉不到的复杂情绪。下一秒,寒月澈上前一把抱住她,声音低沉的开口。
“你再坚强,在我面前,也不过是那个害羞时不敢正视我,只会在我怀里掉眼泪,不开心了会主动抱着我的笨蛋而已。”
“月澈,我不想成为你的拖油瓶。”
“可溪,你能不能多依赖我一点,粘着我一点。不要老想着把我往外推。遇到事情也不要一个人就往前冲。至少,带着我,让我牵着你,好不好?”寒月澈放开她,目光倪着她,眉头有些微皱。
他多希望她可以不用那么敏感,不用那么独立,不用那么坚强。至少在他面前。
“……好。但是我们就把法国定在最后一站好吗?”她的眼里满是哀求,眼睛对他眨呀眨的,双手合十的动作。
寒月澈看着她,一手摸了摸她的头,问她“法国哪里?”
“啊?”沐可溪有些微愣,反应过来之后才说“普罗旺斯!”
“听你的”他答应一声,低头吻上她的额头。于是起身下了床走了就去。
沐可溪看了看紧闭的房门,大概是通知爵逸去了吧。她想。
然后继续倒下,拿过一旁刚刚寒月澈还没有翻阅完毕的旅游小册子。
寒月澈一直走到酒店尽头的另一边。他的手里打着电话“计划提前。尽量利用左寻到暮城探亲或是旅行的消息扩大。抑制所有媒体报道有关未婚妻的舆论。”
“好,我知道了。”左凌在电话里认真回答“不过澈,我们找到一批人,是关于那个人在暮城安插的眼线。可能需要你亲自处理。”
“这些人还不够资格。我会让爵逸处理。暮城还有多少他的眼线?”寒月澈目光阴郁,如墨色般的眸子似乎与黑夜里的夜空成为了一体。
“应该还有两批。我查过来暮城机场的数据,以及火车,大巴,公交甚至地铁信息数据。他们应该是用的私人飞机,然后再乘地铁买的一辆车。最后找了个隐蔽点,隐藏在暮城,而且是分批式的,完全不在同一个地点。”
左凌一边解释,一边看着手里的文件。他的语气里带着一丝无奈。
“看来一锅端对你来说有点困难。我会让魅影过去你那边。”寒月澈淡淡的开口。
“what?”左凌在电话里瞬间炸毛似的一声不可置信“魅影?wk,澈,他不是在g国的无人岛上么?再说了,他一向目中无人,只听从你的命令。而且最重要的是他的处理风格跟我不一样啊,你看我这么温柔和蔼可亲又善良的人肯定会受不了他残酷惊眼暴力又血腥的处理风格的。”
寒月澈听着电话里的左凌一声接着一声喋喋不休的抱怨。他好不容易又耐心地听完。接着开口“在打你电话之前我已经通知他了。魅影明天应该会去见你。放心,没有我的命令他不会乱来。”
“呜呜呜~月澈,你真的不考虑给我加下工资吗?”左凌可怜兮兮的声音显得有些委屈。
“加。”寒月澈倾吐出一个字。
“真的吗?”左凌瞬间来了劲儿。
“农场有份挤牛奶的工作,你去吧。”
“寒总,你真是太大方了!啊!”
电话里,左凌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声音。然后瞬间挂了他的电话。
魅影,那个在一场枪战中被寒月澈救下来的小男孩。如今是残酷冷血又心狠手辣暴力且血腥的孩子。虽然现在应该只有十六岁吧。可是在左凌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就觉得,他的眼里比同龄人多了很多悲伤且残忍的故事。而他之前的名字,左凌已经不记得了,魅影是寒月澈给他的名字。从寒月澈十五岁就下他的时候起,魅影貌似所顺从的,尊敬的,不会违抗的也只有寒月澈了。其他人,他几乎根本不放在眼里。
左凌挂完电话之后,思绪恢复回来,长叹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