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生意是什么?古时候生意人又叫倒爷,倒爷是个啥呢?陶叶脸上带着谜一般的笑容。
她记得她老爹没死的时候给她说过,倒爷就是倒腾东西的爷们,做的事情就是把东边的东西卖到西边去,把西边没有的,从东边儿拉回来,北方缺水,就把南方的水卖过去。
南方缺少木材,就把北方的木材卖过来,倒爷就是在这颠来倒去的中间赚着差价呢,这就是最古老的商人。
但是要问这些倒爷真正有什么本事么?陶叶微微一笑,除了微薄的本金和犀利的眼光,倒爷啥也没有。
但是就是这犀利的眼光,就是能养家糊口的利器,陶叶现在有的也就是这两样,微薄的本金以及中华上下五千年积累起来的历史知识,虽然用得上的不多,但总好过没有。
不过她现在要去的地方,就是她最熟悉不过的了,锦绣阁里全都是绣品,这就是她未来发展的目标。
俗话说得好,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千好万好高仿没跑,她要做的就是这锦绣阁的高仿绣帕,再把自己的仿制学倒爷一样,从富贵的等级卖到贫穷的等级去。
仿制成功商品的利润大了去了,她既然会刺绣,何必自寻烦恼开创流派?眼下最卖座的锦绣阁的东西就是最好的,陶叶仿制的目标就是锦绣阁,虽然她是曾经的刺绣的大师,可是在这个时代,可没有人认识她,何况自己还有仿制的技术,做这个才是最保险的。
想到这里,陶叶加快了脚步。
“嫂子,咱们赶紧去看看,我想去看几个花样子,到时候学着绣。”
童月点点头,手里拎着大包小包跟在陶叶身后,心里暗骂自家男人,这个没良心的,自己出来买东西他就躲在家里清闲,要是早把他一起叫出来,现在也能多一个拎东西的人。
两人到了锦绣阁的门口,童月就不太想进去了,里面都是穿着精致的夫人小姐们,她现在左一包猪头肉,右一包猪下水,全都是带味道的货物,所以她自然不想进去。
“桃花,要不你把那一包碎布留在这里,嫂子在门口等你,咱们大包小包的拎着进去不成样子,搞不好还被人嫌弃呢。”
陶叶点点头。
“那你在这儿等我,我去瞧瞧就出来。”
陶叶说着整理了一下衣裳,就算自己现在只是个穷丫头,她还是希望自己能进去不被人家小看。
进了锦绣阁的大门,陶叶就这里看看,哪里摸摸装作什么都不懂的样子,借机看着锦绣阁绣品的花样,心里也迅速的记了下来,她有一个天赋,那就是看一遍花样就能记得,要不是这样,她也不会绣出来名震苏杭的绣品清明上河图。
就是因为她看了一遍清明上河图,加上后期对清明上河图深层的解读,才能完完整整一丝不变的将清明上河图以刺绣的方式重新赋予新的生命。
正因为这样,她才被世人认可,才被称作刺绣大家陶大师,她的刺绣工艺才会被当做后来刺绣的一门精品课程。
陶叶东摸摸西看看,不一会儿就引起周围的不满了。
“哎呦,这是谁啊,怎么跑到锦绣阁来了?一个乡下丫头,是谁领进来的?哎呀呀,真是脏死了,你们看她的衣裳,都洗得发白了,上面还有菌斑,赶紧站远一点,说不定有什么病呢。”
一个肥胖的妇人大惊小怪的叫唤起来,就像陶叶是传染病源头一般,快速的退开去。
里面来的大多都是有钱人家的小姐和太太,一听这话,自动退开好几米远,仿佛陶叶真的是什么不能靠近的东西。
“锦绣阁不是只做我们的生意么?怎么这样的人也放进来?这是不打算要我们来了?天啊我这会儿站在这里,只觉得全身都在痒,该不会她真的有传染病吧?”
一个模样娇媚的富家小姐大呼小叫起来,一只手拿着手绢,颤巍巍的指着陶叶,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那副形态,简直就是绿茶婊的再生代言人。
陶叶气急,这些死女人居然合起伙来欺负自己,自己就是不想引人注目,才故意躲着角落走,想看看绣品就出去,没想到她们这一叫唤,自己受到的注目更多了。
陶叶龇着牙。
“你们来得我就来不得么?这里开门做生意,进门就是客,我既然来了,就和你一样是锦绣阁的客人,你们能看我为什么就不能看?”
那个富家小姐一听陶叶的话,捂着嘴笑起来。
“呵呵……你这样的身份,也好意思说是锦绣阁的客人么?简直笑死人了,锦绣阁会做你这样穷酸的乡下人的生意么?”
“就是就是,还说和我们一样,我们都是这江州的大户人家,不像你这样,明明就是个乡下人,还说什么和我们一样?我们的身份,可不是你高攀得起的。”
“可不是么?有些人就是看不清自己的身份,明明是一只土鸡,还梦想着飞上枝头变凤凰,简直就是可笑至极。”
“还不赶紧滚出去?等着锦绣阁的掌柜来撵你么?”
面对着这伙人的嘲笑和讥讽,陶叶眨了眨眼。
“既然你们不愿意离我太近,那就自己闪开,反正今儿谁也管不了我看绣品,我还就看了,你们能把我怎么样?”
陶叶说着便走过去,拿起一块绣帕就看了起来,一边看一边记花样,嘴里还嘟嘟囔囔。
“都别靠近我啊,姑奶奶有麻风病,你们过来一个死一个,回家以后不出十天,就会全身发麻,然后小手指头会断下来,然后脸上会开始溃烂长斑,全身都会开始发臭腐烂,最后会变成一摊烂肉,谁要是不相信,就只管过来啊。”
一边说,陶叶一边抓紧时间看绣帕的花样,等她差不多看完了,那边锦绣阁的掌柜的就出来了。
一见是个乡下丫头,那油脂粉面的男人一跺脚,娘里娘气的喊道。
“来人啊,给我把这死丫头撵出去,真是遭殃了,怎么来了这么一个瘟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