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太子府修养数日,闻若兮的双手纱布已经拆掉。清菲清莲看到洁白如昔的双手,都送了一口气,闻若兮动了动自己双手,还是会传来丝丝阵痛,但比起断筋之痛,这些小痛不算什么。
大家都以为闻若兮的双手已经好了,但在午膳时,闻若兮握不住筷子,颤抖的双手时,清莲默默的流泪。“小姐,你的手。”
闻若兮看了眼掉在桌上的筷子,苦笑:“没事,还没好全。”
清霜端着最后一碗汤进来时,看见清莲默默擦泪,清菲嘟起的嘴,再看桌上以及地上掉落的筷子,心里一痛。那双手可是在战场上能够杀死敌人的双手啊,这时,却连一双筷子都握不住。看似洁白如昔的双手,看似还能动的双手,却像摆设一样。
清霜快步放下汤,捡起地上的筷子。“小姐的手刚拆完纱布,还是不要动了,多修养修养,会好的。”
闻若兮点头,却对着桌上的饭菜发呆,几人也不敢去打扰闻若兮,待闻若兮回神,桌上的饭菜已凉,闻若兮苦笑:“撤了吧。”
几人这才动手将饭菜撤掉,却担心闻若兮饿肚子,清菲下厨做了些小点心给闻若兮摆在桌上。
这天下午,闻若兮一直待在房间里没有出来,也不许人进门。几个丫鬟在外不停地转圈。樱桃却将今天所见的告知了太子,太子听闻这事,想到这双手毁了顾玲儿的脸,前两天看到闻若兮本有些可怜,但在尚书府看到顾玲儿脸上敷着白纱布时,心里升起一丝生气。
“请太医来看看,若治不好,就不用治了。”赵炎说起这话时,眼神里没有一丝波澜,她是太子妃又如何。现在闻家军收入皇家军内,若传出闻若兮的手好了,难免闻家军不会引起轰动,前两天压下去的乱动,又会出现,不值得,不如。
太子心里盘算着,要是闻若兮的手以后都不能动,那……
闻若兮动了动自己的双手,想尝试着拿笔,刚拿起,笔就掉落在桌上,溅起一丝墨汁。闻若兮跌坐在椅子上。“哈哈哈,这双手,大概是废了。”狠狠的将桌上的纸墨笔砚全部掀翻在地。
三个丫鬟听到房里的动静,也不管闻若兮严令三人不准进来的命令,推门而入。只见闻若兮的脚底全部是纸笔,衣裙上也溅起了墨汁,几人面面相觑,站在那里不敢说话。
闻若兮抬头看了眼狼狈的书桌:“收拾一下吧。我没事。”
站起身,示意将她身上的衣裙换掉。三人麻利的将屋子收拾干净,站在闻若兮身边不敢多说一句。
闻若兮看到三个丫鬟战战兢兢的样子,叹了口气,收拾好自己的心情。“好了,你们不用担心,小姐我呢,不是这么悲观的人,开心点儿。”
三个丫鬟这才噗嗤一笑,对着闻若兮拂拂身,退下。
太子为了彰显下自己仁爱的名声,这晚又来到闻若兮的房中,先是对闻若兮的双手进行了慰问,后来向闻若兮保证,自己会请宫中最好的太医为其诊治。
闻若兮听着太子的语气,心里却暗恨太子表面温和,内里却手段狠辣。沈言上次来太子府,除了慰问自己,也给自己带来了闻家军的一些消息。
闻家军被收入皇家军内,有很多人都不服,听说太子赵炎杀鸡儆猴,杀死了好几个为国家安定上战场杀敌立功的人。这些都是陪伴父帅在战场上不顾生命只为朝廷安危而在前线奋斗的人,太子就这样杀了,只是为了彻底收服他们。
闻若兮一阵冷意拂过。在这温和的外表下,隐藏着什么样的心肠。为了扩大自己的势力,那个皇位真的就这么诱人吗?
太子赵炎与闻若兮用完晚膳之后,就留宿于闻若兮处,闻若兮也没有什么理由拒绝他。
就这样日复一复,太子赵炎经常留宿于闻若兮,外面众人都传闻太子宠爱闻若兮,将闻若兮视为手中宝。只有闻若兮知道,太子只是偶尔做做样子,经常是路过自己的院子。这样也好,闻若兮心中的愤恨没有消除,怕自己在太子面前露出破绽。
闻若兮在与太子相处的这段时日,也不是没有意识到什么。太子经常夜半出门,回来时带着一身寒意。
有次闻若兮夜半醒来,下床喝水,正巧看到窗户外太子与一黑衣人站在树下的场景,微微留了一个心眼,让清霜连续几晚都匍匐在树上,观察。
清霜也不负众望,在观察了几夜之后,给闻若兮带来消息。
“小姐,我看那个黑衣人有些像是南唐之人。”清霜在闻若兮屏退众人之后,小声的说道。
“南唐,果然是与南唐有关。”闻若兮摩挲着手上的杯子,这段时间,她的手已经可以拿一些轻巧的东西,却不能拿重物。
“需不需要把消息传给沈将军。”清霜建议道。闻若兮沉吟了一会儿,“要小心。”清霜拂身退下。
沈言收到消息,近几个月他也不是没有发现,尚书府、太子府与南唐似乎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虽然意识到尚书府与南唐有些不一样的关系,勾结的证据不齐全,不能一击即中,彻底搞垮尚书府。又念自己只有清菲清莲清霜三个知心人,没有资本与尚书府争斗。恨起自己的无能。
半年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太子府也开始忙碌起来。这次大婚,太子是非常在意的,就算是当时太子妃入府都没有这样的隆重,府中的下人们也是有眼力的,侧妃还未入府就得到太子的重视,太子妃看来只是一个摆设。给闻若兮院中送来的衣物吃食都比从前更差。
清菲看到送来的吃食,一冲动就去找太子府管家理论,却被太子府管家以以下犯上的罪名,罚杖打30大板,瘫在床上。清莲看到这个场景,想到原先在将军府里,闻若兮可以受尽宠爱,吃的穿的都不会少。
自从嫁给太子赵炎之后,闻若兮武功废掉,现在就连一个小小的管家也能欺负闻若兮人少,要是从前闻若兮武功未废,定会讨个公道。
闻若兮看着清菲瘫在床上,有些内疚,如果自己武功未废,下人们也不会轻看主仆四人。就算得不到太子的宠爱,她也能护着三人,不受皮肉之苦。
清霜安慰道:“清菲这丫头就是太皮了,小姐不要内疚。”
“对啊,小姐,清菲说话不经大脑,这次被打了,看以后还敢不敢乱说话。”清莲也跟着说道。
“喂,我可是伤员,你们就这样对待伤员的吗?”清菲也知道,这时候需要调节下气氛,连忙不满的对两人说道。
闻若兮听到微微一笑:“好了,安心养着吧。”
三人见闻若兮笑开,也跟着笑,清菲趴在床上,笑着扯到了伤痛,不由滋滋嘴,大声喊疼。三人毫不客气的对着清菲笑着,樱桃在门外听得一头雾水。认定三人大概是疯了。
马不停蹄的向太子汇报,同时见太子妃已经不受太子宠爱,想着以后怎么讨好侧妃,为自己留条后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