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到了闻若兮与太子赵炎的大婚之日,这天,十里长街挤满了百姓,大家都想一睹太子的风采。沈言早早的就来到了将军府,受北帝赵承乾的谕旨,闻家只剩闻若兮一女,沈言可以闻家哥哥的身份送闻若兮出嫁。
闻若兮在接收圣旨时,指甲嵌入手掌心中,北帝明明知道沈言与自己是什么关系,却下了这样一道谕旨,是想告诉自己,乖乖的嫁入皇家,不要想别的心思是吗。
沈言在接到圣旨时,也是微微一愣,随后明白了其中的道理。微微苦笑,接下圣旨。
将军府里被下人们装扮的红红火火,房门的窗户上贴着漂亮的窗花,喜字映入眼前。沈言微微闭了闭眼睛。红色显得有些刺眼。
闻若兮的闺房中,众人非常忙碌。喜娘是从宫中派来的,非常有经验。
“太子妃容貌生的极好,随便画一下就能美过众人。”喜娘眯着眼睛,脸颊上的两块肉挤在一起,不停的夸赞着闻若兮。
闻若兮安静的坐在那里,没有了以往在军营里强硬之气,被大红喜服衬托的反而带有一丝妩媚之感。
“太子妃,开脸是出嫁女子必做的,有些疼,您忍一下,很快就过去了。”喜娘手上拿着一根细麻线,走过来对闻若兮说道。
闻若兮点点头,任由喜娘操作。喜娘一只手拉着细麻线的中部,两端系在另一只手的拇指和食指上,在闻若兮脸上绞动。闻若兮皱了皱眉头,感受到疼痛,但是却没有叫出来。
喜娘看开脸的差不多了,松开细麻线,看闻若兮没有任何疼痛的表情,不由的夸赞道:“太子妃真是好忍力,一般出嫁的小姐们在开脸时都会喊痛,您却没有感觉。”
闻若兮笑道,自小在军营里生活,上过战场受过伤,这点疼痛还不至于叫出声来。
清菲与清莲端来一碗粥和一些小点心。“小姐,您先吃点东西吧。上了妆之后就不能吃东西了。”
闻若兮站起身来,大红色的喜服衬的肌肤雪白,喜服的裙摆随意的托在地上,显得有些慵懒。小口的解决完粥和点心之后。喜娘催促着赶紧上妆和束发,不然要耽误吉时了。
喜娘在闻若兮脸上飞快的上妆,清菲和清莲给闻若兮梳着出嫁的发髻。将凤冠带上闻若兮的发髻上。妆容和发饰都装扮完毕。
闻若兮站起身来,清菲与清莲早就看过自家小姐穿喜服的样子,却没想到上完妆的闻若兮变得更美了。巴掌大的小脸上,额间一朵莲花衬的人高贵,不可侵犯。走动间,发簪上垂下的流苏随着摇摆,显示出一丝俏皮。高贵与俏皮两种不同的气质出现在闻若兮的身上,却没有显得矛盾。
清菲与清莲看着自家小姐,忍不住的想要落泪,为什么自家小姐嫁的不是自己喜欢之人,这种美貌却让太子看去,多想沈将军也能看见。
闻若兮看见两人偷偷抹眼泪,微微一笑,打趣道:“看傻了?”
清菲吸了吸鼻子,收拾好自己的情绪,开心道:“小姐,你真美。奴婢都看傻了。”
喜娘这时也凑过来夸赞道:“女婢为很多女子画过,太子妃是女婢这辈子化的最漂亮的人。”
闻若兮微微一笑,给清莲使了个颜色,清莲会意,将手中的袋子塞到喜娘的手上。喜娘笑开了花。“多谢太子妃赏赐。”
外面的吹锣声越来越近。“快将盖头拿来给太子妃带上。”喜娘喊道,将盖头盖在了闻若兮头上,遮住了她的视线。
沈言来到将军府之后,一直坐在正厅里,等着客人们的到来。以闻家哥哥的身份来送闻若兮出嫁,在很多与将军府交好的人看来是一件悲伤的事情,大家都知道沈言与闻若兮的关系,一个个前来,看到沈言依礼操办着闻若兮的婚事,对沈言有了同情之心。
“太子到了。”闻府管家连忙进来通告。沈言与众位大臣们起身,走出将军府迎接太子。
太子赵炎骑着马,穿着大红色的喜服,一路上百姓都跪地高声呼喊着“太子千岁。”太子看见百姓们都对他跪地高喊,很满意的点点头。随后来到了将军府外,只见沈言带着大臣们已经跪在地上行礼。
太子下了马。“平身吧。”“谢太子。”众人站起身来,沈言走上前来。“太子,吉时已到,您稍后。”
说完,退下,来到闻若兮的闺房前。清霜正在院子里走动,看到沈言前来,行礼,开门,让沈言进去。
房间里闻若兮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手中握着苹果,听到熟悉的脚步声,手指不由的缩紧。
沈言走到闻若兮的跟前,看着已经盖着盖头的闻若兮,心里一声叹息。
喜娘走上前来,将闻若兮扶上沈言的背。北国的婚俗是,出嫁女子要哥哥背出府门,放进喜轿里。沈言背上闻若兮,缓步走出闻若兮的闺房。
两人没有说话。沈言很快的就走到了将军府前,小心翼翼的将闻若兮放进喜轿里。对太子赵炎作揖。太子上前对着轿门踹了三下,大声说道:“回府。”潇洒的上了白马。
这时,喜气洋洋的锣鼓声响起。沈言退到一旁,一直站在将军府前看着长长的队伍渐渐远去。与沈言相好的公子哥站过来,拍了拍沈言的肩膀。沈言回过神,扯出一丝笑,转身招待众位大臣们。
这边,坐在喜轿里的闻若兮心里毫无波澜,仿佛出嫁的不是自己一般。扯下盖头,听着围绕自己的铜锣声,不由苦笑,松下身子,靠在喜轿里。“父帅,女儿嫁人了,嫁的不是喜爱之人,父帅,你会祝福女儿的吧。”
喜轿来到了太子府。众人一拥而上,一丝红线递到闻若兮的手上。两人进入太子府的大堂。顾玲儿也站在大厅里,看着太子赵炎与闻若兮中间的那条红线,忍住想上前剪断的冲动,看着两人拜天地。闻若兮被送入洞房,太子留下照顾宾客。
今天来太子府祝贺的都是太子一派的人,当然免不了对朝堂之事的讨论。一位大臣的公子站起身,向太子敬酒:“恭喜太子将闻家军掌握手中。”他话音刚落,大家纷纷附和。
赵炎温和的脸上浮现笑容,很开心的将这位公子敬的酒喝下,一时宾客尽欢。顾蕴坐在人群中,盘算着什么,回头看向女宾方向的顾玲儿,心中有了计划。
顾玲儿坐在这堆夫人小姐中有些尴尬,自己在太子还未成亲时,时常进入太子府,本以为太子妃之位唾手可得,却不料,闻若兮被皇上赐婚,抢了自己的太子妃之位,这些小姐们话中有话的讽刺自己没人要。
看着在男席中喝酒的赵炎,微微有些失望,本来今日可以是自己的大婚之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