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真有这么一回事?!”
赵玉芬拍桌而起。
“是啊,现在柳香巧的草房前每天都坐满了人呢。”
刘大娘坐在赵玉芬旁边,将柳香巧最近发生的事情都说了个遍。
从一开始的叫着村里的女人们跟着她做香囊,和现在赚的盆满钵盈,说的那是绘声绘色唾沫星子满天飞。
自从那日被柳香巧撞见她在背后说她的坏话之后,刘大娘就更害怕柳香巧来找她麻烦了,更何况现在村子里大多数的女人都跟着她做生意,都站在她那边。
所以刘大娘迫不及待的就来找赵玉芬了,刘大娘觉得,要是赵玉芬也拿柳香巧没办法,那她就真的要完了。
赵玉芬最近都待在家里没有出去,上次在柳香巧那里吃了亏,她自觉的丢脸,就没有脸出去见人了,所以对于柳香巧现在的情况了解也不是很多,此刻听到刘大娘这么说,才知道原来在她待在家里的这段时日,柳香巧的日子过得这么滋润。
“春桃!”赵玉芬大喊了一声。
柳春桃一直就站在门外,听到赵玉芬叫她,立即应道:“在呢娘!”
“跟我去一趟柳香巧的家里!”
刘大娘见到赵玉芬怒气冲冲的带着柳春桃走了出去,面上都是幸灾乐祸的笑意。
赵玉芬一脚踹开了柳香巧的院门,门摔在墙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然后又被墙弹起,又弹回墙上,发出不大不小的碰撞声。
整个院子的人都停下来手中的事情回头看门口。
赵玉芬一脸怒气的带着柳春桃走了进来,指着柳香巧的鼻子就破口大骂,“柳香巧你个没良心的,有了挣钱的门道你宁愿带着一些外人,竟然不带着我们母女两个!实在是狼心狗肺!白眼狼一个!”
赵玉芬骂的难听,柳香巧的脸上也不是很好看。
赚钱的法子是她自己想出来的,乐意带你是照顾你,不乐意带你也是她自己的事情,没人有资格指责什么,这赵玉芬倒是很厚的脸皮,跑到这么问她为什么。
柳香巧冷笑一声,“我说,你看明白我这里是做什么的了吗?”
赵玉芬一愣。
柳香巧轻蔑的扫了赵玉芬一眼,站起身,淡淡的道:“我这里,做的都是一些缝补刺绣的活计,我记得你和柳春桃,都不会吧?”
家里的衣服有坏的破的,以往都是扔给她来缝的,赵玉芬和柳春桃从来就不动手,她不在的时候,也是柳全水缝。
要说柳全水还真是可怜,被一个女人给管成这样。
赵玉芬低头看了眼大家,每个人手上都拿着针线和布,这确实是她不会的。
赵玉芬一时间哑口无言。
“就算不让我们做这些,那也一定有别的事情给我们做。”赵玉芬强词夺理,“你就是不想看到我们好过所以才不帮我们。”
柳香巧真的是要让赵玉芬给气笑,她还能再无耻一点吗?
“拜托,要让你们算账吗?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们目不识丁吧?连字都不认识我怎么将账本交给你们,到时候给谁多算少算了,出了点什么差错是你们补偿还是我来补偿?”
柳春桃是赵玉芬亲生的,赵玉芬很是惯着她,只要是柳春桃不愿意做的事情,赵玉芬从来都不会勉强柳春桃去做,反正什么活都有柳香巧干,柳春桃也可以坐着享福,也就造成了如今柳春桃什么都不会的局面。
“柳香巧,你怎么这么和娘说话!”柳春桃看不过去了,直接说柳香巧说话不孝顺。
柳香巧实在懒得和赵玉芬和柳春桃这一对母女计较,“我还很忙,你们要是没有别的事情了呢,就转身,走出去,不要妨碍我挣钱行吗?”
说完话,柳香巧不再看柳春桃和赵玉芬一眼,坐下开始装香料,和她们说话的那么一会儿功夫,都够她装好三四个香料的了。
“大家都别看热闹了,快干活吧。”柳香巧招呼了声。
大家赶快低下头去缝制香囊。
赵玉芬看着柳香巧这副目中无人的样子,心里恨的很,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在她面前唯唯诺诺的小女孩,此刻竟然变成了现在这副可以顶天立地的样子了。
不仅如此,还越来越不受她的掌控了。
赵玉芬心中恶意肆起,低头看到她面前一个人的篮子里放着剪子,捡起来就朝着柳香巧扔了过去。
看到赵玉芬所做的一切的柳春桃,捂住嘴惊呼了一声,眼睛被吓得瞪得大大的。
被那了剪子的那个女人,刚要想用剪子将多余的线条剪掉,就被赵玉芬的手抢先一步拿走了剪子,看到赵玉芬竟然将剪子朝柳香巧扔去,她忍不住大喊:“香巧,快跑!”
柳香巧抬起头的时候,剪子已经离她很近了。
剪子是冲着她脸的位置过来的,这一剪子下去,柳香巧就算不死,也得破相。
赵玉芬真的是好狠毒的心。
剪子的速度不慢,柳香巧自知躲不过去,情急之下抬起手挡在自己的脸上,这样虽然手受伤了,但是至少脸会没事。
当剪子快扎上柳香巧的手上时,所有人都不忍心的闭上了眼睛,只有赵玉芬一个人解气的笑。
不一会,赵玉芬笑就被僵住了。
时间静止了须臾,手指上没有被扎的疼痛感,柳香巧察觉到不对,睁开了眼。
一睁开眼,就看到白永嘉放大的脸和担忧的眼。
布快用完了,所以柳香巧让白永嘉出去买布,白永嘉才会不在家里,也因为白永嘉不在家里,赵玉芬才敢如此对柳香巧撒泼,此刻见到白永嘉出现,赵玉芬的脸都白了。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大家看到及时被白永嘉抓住的剪子,齐齐松了口气,心里很加觉得赵玉芬狠毒,同时也对白永嘉佩服的很。
白永嘉的手还在发颤,他要是再晚一点,柳香巧就受伤了。
白永嘉将剪子扔在地上,拍了拍柳香巧的臂膀,“别害怕,我回来了。”
柳香巧摇了摇头,“我没害怕。”
她之所以会用手挡着脸,也无非就是两权相害取其轻,手受伤,总比脸受伤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