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气得眼眶一红,差点哭出来。
可是,他们才不管,不依不饶地缠着我,打破沙锅问到底。他们不肯走,无非是等了很久,觉得这样回去吃亏。没有一个人真正关心我哥的生死,也没人在乎我的感受。
“让开,快让开!我不知道我哥在哪!喂,麻烦你们不要挡着我……”我带着哭腔大喊,“别再问了,我真不知道他在哪!”
不管我怎么喊,怎么叫,没有一个人退后。
忽然,头顶上空轰地声。
一棵大树莫名其妙地倒了下来。
大家发现危险,哗地散开了,只剩下我一个人。树干重重地倒正在我身边,溅起的灰尘纷纷扬扬,迷茫了我的视线,隐约中,我看到了个高大的身影靠近,一把攥住了我的手,拉进了房间,然后关上了大门。
院子里的人缓过神,纷纷过来敲门。
砰砰砰!
不管怎么闹腾,我死活不开。
“喂,你们再不走,我就报警了!”我气呼呼地说,“反正我哥这一个月都不会回来了,你们逼我也没用!”
外面一片乱糟糟的,时不时地夹杂着几句抱怨,好像我们司家欠他们似的。
可恶!
如果我哥在,根本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他们有所求,总是低声下气,各种巴结讨好……
十分钟,二十分钟。
时间悄悄地过,外面的喧闹声终于弱了下去。
我暗松了口气,想到刚才某人出手帮了我,心头浮上一丝暖意。下一秒,听到楼上传来翻箱捣柜的声音,难得的一点感激瞬间见了鬼。
这家伙在干嘛啊,简直不拿自己当外人!
我一溜烟跑上楼,发现他在我哥哥房间里找东西,像强盗进村似的搞得一片狼籍,我气得脸色发青,却不敢阻止。
这时,楼下忽然传来一个清亮的声音:“请问,司道长在家吗?”
我一怔,懒得理会。
“咦?”乾荒似乎觉察到了不一样的气息,从衣柜里扯了件道袍,以极快的速度披上,双手将头发绑束头顶,看也不看我,擦肩而过时插入了一根木簪。
“你这是想干什么啊……”我郁闷了。
“闭嘴!以后,不管我做什么,你别管!”他冷漠地打断我的话,一侧身消失在楼道上。
我气得差点吐血,心里一遍遍地问:
我能杀了他么?
能么?
可是,我什么时候才能杀得了他?
***
大厅里多了三个陌生人,衣着考究,打扮得跟附近村民很不一样。
奇怪了,门明明已经锁死,他们是怎么进来的?
我打量着最前面的那个中年男人,一阵失神,他大概四十多岁,身上穿着真丝唐装,做工精致。五官饱满俊秀,戴着副金边眼镜,年轻时应该很帅。当然,即便是这个年纪,也有自身特殊的魅力,成熟稳重,洋溢着一种成功人士才有的自信。
后面两人像是保镖,黑色西装配上大墨镜,腰间隐隐露出军用匕首。他们挺胸拔背,胳膊上的肌肉一块块凸起,比岩石还坚硬。
中年男人认错了人,把某人当成了我哥哥,一口一个“司道长”叫得客气。
“嗯,事情大概的过程就是这样!今天是鄙人第一次来贵府造访,没有事先预约,失礼了!”
“……”乾荒面无表情,好像对方不是在跟自己说话。
“司道长,”那人尴尬地扶了扶眼镜继续说:“这件事很棘手,没办法,附近方圆百里,恐怕只有您能解决!”
“呃,你误会了!他不是我……”我刚想揭穿,撞到一对阴沉的目光,瞬间噤声。乾荒的眼神中有一种杀气,好像我多说一句,下一秒就会变成死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