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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出生活 第四章 家庭矛盾

接下来呆在家里的几天我都是混混沌沌地过着,刚刚初中毕业,什么也不会,出去打工人家还嫌你小,自然是没有什么事情可以做。我生活唯一的乐趣就是吃了睡,睡了吃,白天的时候开着风扇躺在地上补觉,晚上饶有兴致地看着快乐男声的直播重播和各种娱乐新闻,似乎在这里面才可以找到我的一丝安慰感,似乎看到了那些光鲜亮丽的明星我yy了一下才感觉是那么地快乐。

家里总是两个人,乐洪从那次我跟他吵完架,其实也不算吵,他就再也没有回过家,又是一个多星期不见人影,这个我和妈妈倒也习惯了,反正我跟不跟他吵,一个星期不归家这在他身上是经常发生的事情。

“你等会儿给你爸爸打个电话,看他今天晚上回不回来吃晚饭。”妈妈杨眉对我说道,语气中有一丝的无奈。

“哎,不想打,反正打了他也不会回来,再说我现在还不想跟他讲话呢。”对于妈妈我从来都不隐瞒我自己真实的想法,我是我妈一手带大的,在我妈面前我是有些娇气的,什么事情,只要不是特别过分的,我妈都会由着我的性子来。

“他回不回来是他的事情,但是你好歹也要打个电话给他,到时候免得他又说我们不关心他。”

“要打你去打,这种男人,蛮不讲理,我才不想跟他说话呢。”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听话啊!”妈妈有点恼火,并不满意我的态度和做法。

“听话听话,你怎么跟他们家的人一个样!听话的孩子才是好孩子吗!我有权利选择我自己以后的发展道路,为什么他要阻拦我!”

“你不上学你又可以干什么,你去外面我也不放心,只是你当时要坚持,我也没有办法,现在时你爸爸不让你去,我更加没有办法了,如果我执意让你去,我哪里来的钱呢,他不让你去外面肯定有他的道理,我是没有资金让你去外面的,你也知道我现在没有工作,本来我和你爸爸的关系就不好处理,你想让我们的关系变得更加地僵化么?”妈妈这一番话出来,我无言了,咽下的口水竟然是那么地苦涩,我真是个混蛋么,我在用我自己的梦想去刁难我爱的和爱我的人,外公外婆,妈妈,他们哪一个不是让我今后能够过得好一点,可是他们现在又有能力么?我在用我所谓的幻想去强求他们做不可能做的事情。

顿时没有了看电视的心思,盯着电视机的屏幕,眼泪却在眼里打转,趁妈妈没有注意的时候一闭眼,泪水掉落在了我的衣服上。电风扇无聊地转动着,此时听到电风扇的声音我都感觉到了烦躁,可是却没有办法和骨气去强行关掉了它,因为现在的心里跟这个恼人的夏天一样烦躁不安。

“快乐男声全国总决赛……”电视里的那个声音还没有落下,电视机咔嚓一声黑掉了,我赶紧从地上站起来,去拍拍电视机,以为是电视机的问题。妈妈按下了灯的开关,日光灯没有反应,这才确定是停电了。可是为什么,听,外面传来邻居家电视机的声音,出去敲门问了问,才知道只有我们家停电了。

我们住的是单位的集资房,以前水电费都是从员工的工资里扣除的,不用居民自己去缴费。可是前段时间单位突然间搞水电支付改革,所有的费用都得员工自己去缴纳,刷卡买电。一般家里的这种事情都是乐洪管的,我妈一个女人也做不来这种事情。最后还是没有办法,不得已打给乐洪,虽然我的心里真的非常不乐意。

“喂,爸爸,你在哪里?”这是我最经典的开场白了,一般都是处于关心这样问,但是这对于我来说却只是习惯的问题,得到什么答案都已经不重要了,因为我早就知道乐洪肯定也会用一句最经典的话来回答我。

“恩,我在外面。”说了就跟放屁似的,等于啥也没有说。但是我可以清晰地听到他那边的声音好吵好吵,有人喝酒猜拳的声音是怎么也掩盖不住的。

“家里停电了,你去电力局交一下电费吧。”我知道,对于他讲话要速战速决,要不然他不耐烦了会直接挂掉我的电话,这是我多年来积累的一定经验。

“停电?不是一直都是单位在管电和水吗?怎么回事?”看似表面的一句平常的问题,语气当中却已经有了些许的不满和怒气。

“最近这里是要刷卡缴费了,你回来拿卡吧,我妈也不知道去哪里交,最好去问一下门卫,我们的卡是他给我们的。”

“就我们一家停电了?”

“是的,就是我们这一件停电了,别人家里都有电。”当时我没有怎么意识到这句话一说出口其实就像是中了圈套踩了地雷一般危险。

“我现在就回去教训那个门卫!一个门卫那么嚣张敢停我们家的电!”

“不是门卫的原因,是我们家没有电了,要去交电费。”我在阻止着,可是为什么我感觉我根本就没有力气和能力去阻止他呢。

“好,我知道了,我现在就去门卫那里。”还是那个声音,不可理喻的,恶心!

“喂……”我再想说话的时候他已经挂断了电话,回拨过去答案是“您拨的电话已关机。”

“恶心,他说要去打门卫!”我不知道怎么对妈妈表述刚才我们之间的对话,想了好久只能简单明了地说。

“他那边是什么情况?”妈妈有点急切地问道。

“有点吵,像是一群人在喝酒。”我当时的语气也很急,我知道乐洪肯定是真正地发怒了,自从上一次跟他交流我是深有体会他脾气的暴躁的。

“嗨,没什么大不了的,别管他,就是醉酒撒疯而已。”我又何尝不知道妈妈心里其实也是忐忑的呢,可是她表面为了不让我担心却还是要假装。

两人安静了一会儿,我却突然间听到了楼下有吵闹的声音,当时的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肯定是乐洪回来了,赶紧和妈妈跑下楼去看。

“你一个门卫嚣张什么!”乐洪的声音传到了耳朵里,顿时我有着担心,今天是注定躲不过要有一场战争的么?

“我们真的什么也不知道。”门卫有五六十岁了,头上的发已经白了,孙子站在一旁哭,他的老婆也头发散乱地坐在了地上,屋里的东西乱糟糟的,像是刚刚经历了一番劫难一般。

“不知道?那凭什么就是我们家里面停电了?”

“好了,你喝醉了,回家吧。”妈妈忍不住上前去扯,却被乐洪一个手便甩开了。

“家务事不要弄到外面来吵好不好,回家去。”妈妈的语气还是弱弱的,却不知道这一句到底是怎么得罪乐洪了,乐洪直接一巴掌甩了过去,妈妈没有防备地倒了在了地上。

“你!”我准备冲上去跟乐洪拼了,可是却被妈妈拦住了,我知道,这只是徒劳,我打不过他的,即使赢了他又怎么样。

一阵警笛声过后,一辆警车停留在门外。

“洪哥,怎么了?”一群从车上下来的警察,却对着乐洪恭敬地称道。

“没有什么,小事情。”乐洪瞄了门卫一眼,眼神里有一种连作为女儿的我都看不过去的得意。

“老人家,都是误会,大家一个单位的,要好好相处,知道吗?”门卫当然也不是傻子,看见这样架势自己是占不到什么便宜的,也没有再说话。

“哼,居然报警,下次报警你试试。”乐洪说完后,转身就走了,看也没有看我和我妈一眼。

后来我才知道,乐洪那天去打门卫不全是因为电费的原因,而是本来门卫是靠关系进来的,是乐洪在单位一个死对头的亲戚,刚好停电给了他找茬的好机会,所以算是打狗给主人看。但是为什么,他还是那么地自私呢,是,他是可以不跟门卫再接触,可是我和我妈每天都要从那里进进出出,让我和妈妈怎么去面对人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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