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有人说它早已在十万年前随其主人魔界蔷芜公主一同归于混沌了,如今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嘿!小家伙!你是金瑞兽吗?”曲非烟微微曲着身子,把脸贴到这小家伙面前。
“嘻嘻……你猜你猜……”一个不注意手中的花环便被夺走,小家伙又消失不见了。
曲非烟翻了翻白眼,算了,她现在可没心思陪它玩什么捉迷藏,于是不再跟它说话,随意找了个地方坐下。
好一会儿见曲非烟没有理它,小家伙又自己现身了。
“你怎么了?不开心吗?”小家伙扇着翅膀,圆溜溜的眼睛一眨一眨的,稻草花环挂在它头上甚是好看。
曲非烟忍住想要笑的心情,故作悲悯道,“别跟我说话,烦着呢。”
又转过身子去背对着这个小家伙,“怎么了嘛?你跟滟滟说说。”小家伙又不死心的飞到她跟前。
滟滟?曲非烟暗中念道,好名字,水光潋滟晴方好,倒是很适合它。
“你能告诉我这里是何处,它们为何要送我到此处吗?”曲非烟抬起头困惑的望着它。
“呀!”滟滟开心的转了一个圈,“这个问题啊,太简单了。”
原来此处是暮色宫所建的九重楼,凡是从食人屋里出来的人,都会被送到这里历练,但是这十年来没有一个人可以走出去。
第一层是所有从食人屋里出来的人,刚刚来到这里待的地方,跟食人屋差不多,只是比食人屋里那些人更难对付。
第二层是由一只老魅灵把守,必须要答应她一个条件,帮她报仇,才可以得到过血池的钥匙。
第三层是心魔,进入哪里的人会遇到自己的心魔,很多人都过不了那一关自杀在那里。
第四层,没有人进去过,所以没有人知道那里是什么考验。
“那你呢?你也不知道第四层有什么吗?”
“我当然知道啊,可是不能说出来。”小家伙开心的围着她转圈,看上去好像很喜欢她。
曲非烟无奈的摇了摇头,“对了,你怎么会在这里?”她突然想到,这个叫滟滟的跟金瑞兽长得极像的小东西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也不知道,我已经沉睡了上万年了,两天前突然被人唤醒,然后就被送到这里来了。”滟滟坐在稻草堆上,很愤懑的说。
两天前?那不就是自己从坟墓里爬出来的那一天吗?太巧了吧。
“那你以后就……”
“哈哈哈哈哈……”几声奸邪的淫叫打断了曲非烟要说的话。
滟滟也又一下子消失不见,曲非烟神色一暗,又是找事的。
“你就是这次从食人屋里出来的?”一个肥头大耳的大汉,色迷迷的打量着她。
“听说,你还把黑瞎子给杀了?很厉害嘛!这么多年来,黑瞎子一直待在食人屋里不愿意出来,没想到居然被你这个小丫头片子给杀了!哈哈哈哈哈……”又一个精壮的男人说到。
“欸?跟哥哥说说,你是怎么把黑瞎子给办了的?”头皮一阵剧痛,那两个男人居然揪她的头发。
“啊——啊——”一阵惨叫,四只手滚落在地上。
“离我远一点。”曲非烟冷冷开口。
猩红闪着血光的眸子在漆黑的楼中闪着诡异的色彩。
两个大汉连声离开,一众蠢蠢欲动的小喽啰的缩到暗处不敢再造次。
“嘻嘻……你好厉害啊……以后我就跟着你吧,主人。”滟滟又闪了出来,亲昵的用翅膀蹭着曲非烟的脸。
“嗯。先睡觉,明天去二层。”
曲非烟看着泊泊流淌着的血池,觉得滟滟的规劝还是有道理的,最终决定还是折回去找那个同类。
原本她是想尽量不去叨扰同类的,自从降生在这个世界上,她就一直不怎么喜欢跟那些同类接触,而且如今她又为了男人把自己搞成这副模样,就更是没有颜面去见她们了。
而且滟滟说还要答应为她报什么仇,这事情真是麻烦极了。
出了血池,沿着长长的走廊过道便一眼就望见了尽头处的一个白发老妪。
曲非烟走近,“你也是魅?”
一直低着头的老妪忽地抬起头,露出一双与她一样的闪着血光的眸子,轻笑道,“你也是?”
“嗯。”曲非烟低声道,“我是来拿钥匙的。我要出去。告诉我你有什么仇。”
老妪低低笑起来,声音十分诡异,“跟我说说你的事情。”
曲非烟皱眉,有些不悦,“不是只要答应给你报仇就可以吗?为什么还要知道我的故事?我没有故事。”
“是吗?作为一只由战场杀气凝集而成的魅,沦落到如此境地,灵力散尽,被送到九重楼,你还说你没有故事?”老妪一边梳着头发,一边慢慢说到。
曲非烟转身便准备离开,要她随意把自己的痛处揭给别人看,对她来说实在是耻辱。
“这样吧,老身先来说说我的故事。顾延年,你知道这个人吗?”这个人曲非烟有一点映像,当初跟北冥初诀一起打仗时这个人是一个很有能力的将军。
“他啊,是我的仇人,也是我这一辈子唯一爱过的一个男人。”老妪缓缓说到,语气平淡,仿佛在讲述一个再也普通不过的故事一样。
“其实我跟你刚好有点像,也不像,我是大漠中濒死的人的求生意志凝结起来的魅灵。三十年前,他还只是个小将士,在大漠里跟军队走散了,遇上了我,我救了他。那时候啊,哪里懂什么人心险恶,只知道我喜欢跟他在一起就不管不顾的跟着他一起离开,而后十年里,他不断借用我的秘术和灵力做了许多事情,也慢慢由一个小将士升到了大将军,我也渐渐没什么用了,也因为为他耗散太多灵力而容颜衰竭了,后来他居然伙同小妾一起趁我休眠时将我全身血液放干净,又用棺木将我封住,送到了罗刹场。老天有眼,让我活了下来,却变成了如今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我这辈子啊,是杀不了他了,可是冤有头债有主,犯了错的人绝不可能就这样安安逸逸的过完一生,我一定要找人问问他还记不记得大漠里的杜若,要不要去陪她。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