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一个月就过去了,王凯旋受的箭伤很快好起来,毕竟也只是皮肉伤,而且年轻恢复的也快,期间朝廷的赏罚也下来了,除了王凯旋受到口头责罚没有奖赏,其他人还是按功受赏。北府兵还是继续往西追敌,不断扩大战果。而王凯旋他们却像是被遗忘了一样,虽然重新获得了自由,总感觉自己就像是被遗弃了,每个人都感到非常气氛。
闲暇无事,王凯旋等人就到冀州城里逛逛街、喝喝茶,从市井间找点乐子打发时间。
一日还如往常一样,王凯旋等人在一家茶肆喝茶,周围来往的行人比从前都活跃了不少。淝水大战胜利以后,人们一扫之前的忧虑、焦躁不安,不论做事还是交谈都显得神采奕奕,人们重新对生活充满了希望。
“这次淝水大捷,你知道贼兵被打死多少人吗?”旁边的桌子上有人谈话声传了过来。
“听说是是七八万,这一仗打的真痛快!”另外有人回答道。
“你的消息还不够灵通,七八万那是北府兵杀的敌人,还有四千荆州军的战果没有发布出来,这个你就不知道了吧!”
“这些荆州军的确很厉害,但是区区四千人能有多大的战果,对了,他们战果到底怎样?”另一人虽然不屑,但还是充满了好奇。
“嘿嘿,说来吓死你,你肯定想不到,那个战神王凯旋不仅杀死了秦国大督帅,还杀死了其它好几名大将那!而且他还布下了疑兵大阵,那些秦兵被打的晕头转向、死伤惨重,但就是找不到人。直到天亮以后,敌人死尸铺满整个隘口十里山道,就这个地方足足死了四五万人马,始终未能突破王凯旋的大阵。最后秦国大将慕容垂率三万铁骑前来拜阵,结果又大战一上午,王凯旋大军由于大战了一晚已经是疲劳之师,最后不得已才退兵!”
“不对,你前面说的还差不多,后面我听说的可不一样。王凯旋是为了报慕容垂的恩,私自放走了苻坚,别人都升官发财了,只有王凯旋立了大功却没有任何奖赏。这个说法,我感觉更为靠谱!”
“恩,你这个说法我也赞同!现在不管哪里谈论的都是他,刚刚上战场三个月,一连取得了多次大的胜利,而且都是以少胜多的,这在以前真的是无法想象啊,现在任何人也是无法与之相提并论了。王凯旋今年好像才才二十岁,如果不是犯了错,估计现应该是两三品的大将军了,还是年轻了,可惜啊!"
“可惜什么,他才二十岁,谁没有犯错的时候,以后北伐中原的时候还是少不了他,他可是我们大晋国的战神,这一点波澜怎能难住我们的大英雄那?我绝对信他!”有一人支持道。
听到这些话,王凯旋只是淡淡的一笑,心想,‘不知不觉自己的名声这么响了,很有成就感啊,最重要的是百姓能够享受这安逸的生活,要保证这生活不被破坏,那就得以战止战,自己的付出也值得了。’
“大哥,你听到了没有,他们都把你当大英雄看待了。你只是放走了苻坚,就招来如此的不公对待,我就是不服,那个皇帝真是太不讲道理了!”曹伤疤愤愤不平道。
“不要胡说八道,这话传出去你我都没好下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休要再提!”王凯旋脸色一变怒气道。
曹伤疤听到王凯旋的话,一时也不再嚷嚷,但是头抬得老高,那样子就是无言的抗议,话可以不说但是就是不服。
面对这个愣头青,王凯旋也没办法,只要他不惹事生非就是烧了高香了。
“你刚才说四千荆州军战果没有发布出来,这么大的战果为什么不提那?”一旁桌子上另一人实在忍不住问起来。
“你小点声,我告诉你啊,这个王凯旋打的是荆州军的旗号,荆州军是谁的,那是恒家的。现在朝廷里谢家最有权势,谢家早就和恒家是死对头,你说这王凯旋能有好结果吗?”一人小声说道。
“是啊,我也听说啊,这个王凯旋的岳丈和荆州刺史恒冲关系匪浅,你们不知道吧?王凯旋的岳丈就是前梓潼太守周虓!”一旁另外有人神秘说道。
王凯旋听了一会,感觉这些人消息很灵通就像前生的狗仔队一样,真的是无所不知啊。
“没什么好听的了,走吧!”王凯旋喝完杯中茶,站起来就要往外走去。
“还有啊,我听说周虓死了,被秦人迫害了”后面的谈话又传了过来。
“你说什么?”王凯旋刚走到门口,又听到他们的谈话,很是吃惊,回头大声问道。
而刚刚说话那个小厮看到王凯旋怒目的神色,一时竟然不敢言语,坐在桌前愣住了。
“这位小哥,在下冒犯了,敢问刚才你说周虓过世了是否真实?”王凯旋脸色缓和了许多拱手道。
“这位公子,我也只是听说而已,有什么不敬的话还请多多包涵!”那人看到王凯旋并没有恶意,忙起身回礼道。
“还请小哥说的清楚一点,本人并没有恶意,这个对在下来说非常重要!”
“那,那我就把我知道的告诉你,我也只是听说而已。那个周虓的运灵车都到了汝南郡,秦人不肯放行,都在那里停了好几日了,你说这死者为大,秦贼真是猪狗不如啊!”
“谢谢小哥,在下有要事在身,告辞!”王凯旋急道,然后还不等回话就急匆匆离去。
剩下的那些人一脸疑惑,但很快又坐下喝茶继续聊起来。
回到军营,王凯旋立刻安排曹伤疤、王大帅两人带领十几骑前往汝南郡暗中打听消息。豫州离汝南郡只有两百里路,两地被淮水隔在了两岸,距离并不很远。
第二天中午,曹伤疤带着两名士兵便匆匆赶回。
“大哥,事情弄清楚了,周将军的确已经过世了,灵棺已经到了汝南郡,你要节哀顺变啊!”曹伤疤见到王凯旋急忙下马道。
“我受周家大恩不曾有何回报,现在岳父大人客死异国他乡,回国路途又遭此刁难,我却什么都没有做,岂是大丈夫所谓!”听到曹伤疤的话,王凯旋即伤心又惭愧。
“大哥,这不关你的事,都是秦人太丧心病狂。周老爷子的灵棺还被阻在汝南郡边关,我让顶破天和其他人在暗中保护了。我已经摸清楚了,边关的秦兵大约有六七百人左右,咱们今晚就带人杀过去,接周老爷子回家!”
“不行,没得到上级命令是不能随便调动军队的,事情再紧急也要按照程序办事啊!”宋阔上前插话道。
“也好,事不宜迟,我马上去请示谢大人,你们去召集四百名士兵做好准备,这些应该足够了,等我回来就出发!”王凯旋撂下话,就转身急匆匆而去。
到了豫州府,见到了大都督谢玄,王凯旋把事情大略讲了一遍。
谢玄听完,在厅堂里踱了几步然后转脸说道,“王将军,你岳父离世又遭此刁难,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但是点兵还要经过皇帝的允许,我谢某也无权把大晋的军队做私人的利器,实在对不住!”
王凯旋听到谢玄的话也是一愣,以为是北府兵都往西追敌了,现在豫州兵力不足的原因,于是上前抱拳道:“事情紧急,我只带荆州兵马四百人前去即可,还望大都督融通一下!”
“荆州兵马就不是皇帝的兵马了,要想调兵只能找兵部审批,我爱莫能助,王将军请回吧!”
谢玄直接拒绝了王凯旋,王凯旋很无奈只能悻悻而归。
看到王凯旋回来,曹伤疤急切的上前问道:“怎么样了,大哥?”
王凯旋刚刚受气,一句话也不想说,只是摇了摇头。
看到王凯旋的神色,曹伤疤知道了什么结果,于是大骂道:“谢玄那匹夫什么意思,真把自己当颗葱了,他同不同意,我们今晚都要去!”
“事已如此,也只能如此了,晚上趁着夜色我们偷偷出发!”王凯旋完全同意曹伤疤激进的想法。
“大哥,没得到受命,私自调动军队是要掉脑袋的,你不能去!”上来劝阻的还是宋阔。
“不要再说了,往前即使悬崖万丈,纵使一死我也毫不动摇!”
“大哥,我的意思是我和曹伤疤去就可以了,有什么事我们顶着,以后你还有许多事情要做啊!”宋阔继续说道。
王凯旋摆摆手说道:“这事容不得再议,你的心意我领了,这是我的家事,岂能袖手旁观,我心意已决!”
看到王凯旋决绝的样子,根本没有回旋的余地,所有人只能回去做准备,这事会掀起怎样的风雨已经不足为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