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宅最角落处的一个破败的院子里,形容憔悴,鬓发散乱的女人正跪在门口双目无神地看着院外,她苦等了半年,终于还是没能等来娘家人吗?
为什么把她嫁给一个年纪都可以做她父亲的老男人,她究竟是做错了什么?
秋风萧瑟,院内满地的落叶。看着秋风肆虐着树梢几片叶子随着风吹落到了地上。
难道我也要像落叶一般悄无声息的死去吗?
她不禁抱紧了手臂,只觉得浑身发冷,再加上已经几日没吃东西了,她连头都觉得晕乎乎的,似乎快要不行了。
她看着空荡荡的院子,回应她的是呼呼的风声。一行清泪从眼角滑落,她低声私语:“娘亲,你为何不将我一起带走……你可知自你走后,这世间便再没有人真心待我了。女儿好累,好难过……”
突然,听见远处传来了一阵细碎的脚步声,她艰难睁开早已失去光泽的眼睛喃喃道:“难道是爹爹来了吗?”
随后却又自嘲的摇了摇头“不可能,他早就视我为败坏家风之人,我还在奢求什么呢。”
“砰!”紧闭的房门突然被人踢开,她抬头看去,一个锦衣华服,妆容精致的女子施施然走了进来。
她看了一眼破败院子径直走到了陶如箐的面前,脸上带着轻蔑的笑看着这个她曾经极为妒恨的姐姐,如今早已失去往日的容光。
就算是嫡长女又怎样?不照样落得这般下场。
陶芳菲见她这个样子,不禁噗嗤一笑,她一边用手帕掩住口鼻一边鄙夷地看着她的姐姐:“姐姐,父亲平日里日理万机,没有时间来探望你,倒是妹妹我念着姐姐你,听说你时日不多了,便将侯府今日的宴会给推了,特地来瞧瞧你,顺便,送你上路。”
如箐抬眼看了她一眼,艰难的站起身来。
经过这些事情以后,她早已失去往日的单纯天真。她也曾在心中暗暗思索,自己落得如此下场,究竟是天灾,还是有人故意为之。
这次妹妹的不请自来,到是让她突然明白了些什么。
“你我虽不是一母同胞的姐妹,但总归还是有一丝的血缘亲情在,我知晓自己时日无多,你又何必赶尽杀绝?”如箐静静地看着她,眼中也失去了往日的亲近。
“陶如箐,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恨你。你是嫡长女从小便是父亲的掌中宝,又芳名在外。我也是父亲的女儿,凭什么父亲眼中只有你没有我?!”
陶芳菲咬牙切齿的看着她。因着这许多年来积在内心的怨愤,使她情绪太过激动,一时之间竟有些站不稳。
只见她小心的挪了挪脚,生怕这破败的院子脏了她华贵的衣裙。
倏地,她摩挲着腕间珍贵的玉镯,一脸得意地道:“今天除了来看看姐姐,我还带来了一个好消息要与姐姐分享呢,我如今已是状元夫人,姐姐可为妹妹开心?”
“状元夫人?”她惊了一下,有几分不敢置信地看着陶芳菲:“你怎么会成为状元夫人?”
可随后一想,如此这般,倒像是父亲平日的一贯作为。
父亲不会轻易放弃和状元结亲这么一个好机会,既然她已经身败名裂,没了机会,索性便换了陶芳菲,也是一样的。
陶芳菲俯视着瘦骨如柴的陶如箐,傲慢的笑道:“姐姐,这身华服可是状元刚为我做的,你觉得好看吗?”
说着,她转了一圈,轻纱飞舞,配上芳菲凹凸有致的身段,确实美艳妖娆。
陶如箐再看看自己,被那变态的老男人折腾的如同破布娃娃一般,被人遗弃。倒真是应了那句物是人非。
“姐姐难道不为我高兴吗?”陶芳菲很满意陶如箐的吃惊,得意的笑着。
陶如箐静静的望着陶芳菲,哑声道:“芳菲,你如今已是状元夫人,我曾经拥有的,现今你也分毫不差……如此,你还有何不甘心呢?”
陶芳菲冷笑了一声:“姐姐,你不莫是嫁了人之后,脑袋也糊涂了,我如今是状元夫人,你不给我请安就罢了,我的闺名也是你随便能叫的吗?”
陶如箐仿佛被雷击一般,不可置信的望着眼前的女子:“芳菲,你……。”
“姐姐,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还真是可怜。这么多年来,每个人眼里都只有你,谁不赞你貌美无双,谁不说你气若幽兰,谁不认你知书达理。我也同样是父亲的女儿,丝毫不比你差,凭什么风头都被你抢了去,连状元也对你另眼相看?”
陶芳菲不屑的笑道:“你风头无限又怎么样?现在还不是被我踩在脚下?”
陶如箐惊了一下,突然好像明白了什么,她之所以落得今天的结局绝不是偶然,她双眼如炬的盯着陶芳菲:“你,你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