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水郁这么一喊,月元杰一个激灵,哆哆嗦嗦道:“你这个娘们,你别瞎扯!寒,寒霜明明是你害死的!”
说着,又讨好一样的看向月寒霜,“寒霜啊,大伯一直以来都很疼爱你的,大伯没有害你,害你的是他们,你要索命就去找他们啊。”
月寒霜之前还觉得这家里人的反应莫名其妙,听得月元杰的话,她可算是被气笑了。
原来他们以为她已经死了,现在回到这里的是她的鬼魂!
那么,月寒霜眉眼弯弯,要不要就吓唬吓唬这些没人情味的势利眼?
“寒霜,寒霜,是你吗?”温柔又急切的女声从一间破屋子里头传了出来,很快,那屋子门打开了,一个年纪三十几的妇人拄着一根棍子出了来,焦急地四处摸索。
双目无神,没有办法看见东西,定然是月寒霜的母亲李秀娥无疑了。
于是月寒霜放弃了吓唬其他人的想法,赶紧跑过去抱住李秀娥,“娘,是我,我是寒霜,我回来了。”
“啊,真的是娘的寒霜。”李秀娥又惊又喜,摸索着月寒霜的每一处,又死死抱住,就怕一撒手又会失去她似的。
月寒霜为之动容,“好了,娘,你莫哭,我回来了,我好好地没有事。”
李秀娥激动地热泪盈眶,喊来了瘸腿的月元许和生了病的月寒雪,一家人见了面,紧紧抱成了一团。
月元许哭过了,又想起今天是闺女回门的日子,忙道:“寒霜,那么,咱们姑爷呢?”
“他呀——”月寒霜露出一点笑容来,转身把苏子林拉近了月家的门,“他在这呢!”
“岳父。”
苏子林长得人高马大,一表人才,就是一双黝黑的眸子,有些森寒阴郁,他规规矩矩唤了一声。
月元许早听说过外面对于苏子林的传闻,所以一直有些害怕,但毕竟是自己的姑爷,还是招呼着,“来来来,走路累着了吧,快进来歇一会。”
这么一会功夫,月元杰几个人也明白了过来,原来月寒霜这丫头片子根本就没有死。
月老爷子一直看重孙子,不在乎孙女,但是现在毕竟是孙姑爷上了门,不见客可就坏了规矩,传出去要遭人笑话的。
于是招呼着大家伙,“元杰,还不叫你媳妇准备饭去,老二家媳妇去把元学叫回来吃饭。”
老爷子发话,几个人赶紧动了身。
不大一会,月家人就回来齐了。
“她回来了?”月元许到家,一听说月寒霜活着,也吓得不轻。
“可不是嘛!愣生生活着回来了!”赖水郁后怕地抚着胸口。
月元学动了动眼珠,进了月元许的屋子。
屋子里头,苏子林稳稳当当坐在一角,没有表情,也不说话。而月寒霜则打开了自己带来的包裹,笑嘻嘻递给爹娘。
“这都是子林爷爷给的,好多肉干呢。”
乡下人日子苦,肉都是少见的,这屋子里头的人一看见那肉干,眼睛都开始放光。
尤其月浩青是被月老爷子惯大的,看见肉干更是眼馋,伸手就去布袋子里头抓。
谁知道唰的一下,月寒霜眼疾手快地拿开了,塞到了月寒雪的怀里,“妹呀,你身体不好,吃些这个补身体。”
月浩青立刻不爽了,“大妹,你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呀。”
月寒霜知道月浩青也不什么好鸟,根本不肯搭理他。
月老爷子见状,也是心中不快,他想上去骂几句这臭丫头,可是眼瞅着苏子林就坐在她身边,他咬咬牙还是放弃了。
以苏子林传闻中那暴虐的性格,他们可不想找死。
这时候,月元杰的眼珠滴溜溜的转,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拉了拉月老爷子的衣袖,“爹,你跟我出来看看,咱们做这些菜行不行?”
“啥菜!”月老爷子不忿,跟着月元杰出了门,“做饭那是女人的事情,你问我干啥?!”
“爹,不是,不是这个!”月元杰赶紧压低了声音,“我是想跟你说,咱们给浩青提亲的那些银子不是没有了吗?你看这苏子林打猎本事那么强,他家里头肯定富裕阔绰,要不,咱们想办法让苏家出这个钱?”
月老爷子听得这话,紧皱了一会眉头,“我说,老大,咱们这么干不太好吧?”
“爹,有啥不好!”月元杰急得跺脚,“你也知道,咱家可就浩青这么一根独苗,咱不得指着他传宗接代呢。”
一想到传宗接代,月老爷子的态度就松懈了许多。
他正思考着,月寒霜的二叔月元学也凑了过来,“呵呵呵,大哥,我听我家的说,你把浩青娶亲的银子给输光了?你是不是得给我个交代?咱们事先可说好的,那银子有我的一份。”
好巧不巧,月元学居然这个时候凑上来,这意思很明显了,再要了银子还得给他一份。
月元杰气得鼻子都歪了,还得笑着打圆场,“是是是,我这不是跟爹商量赚钱的法子的么?等钱到了手,一定有二弟一份。”
到处都要用钱,月老爷子也横了心,“行,咱们一会吃完了饭的时候跟寒霜丫头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