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心一股暖流流过,谁说苏子林又傻又愣,他分明就是又能干又细心。
月寒霜在心底暗暗发誓,村子里哪个人再敢嚼苏子林的舌头,她就去骂对方瞎了眼!
苏子林看不出月寒霜在想什么,于是又问,“去买冰糖吗?”
“好,去买,就去买。”月寒霜肯定地答。
两个人说去就去,不多时,就在杂货铺里买了足足二斤冰糖,放在了随身背着的筐子里头。
这下,苏子林好像放心了一样,一路跟着月寒霜买这买那,再没有过一点着急和不耐烦。
给家里人准备齐了礼物,月寒霜便来到之前发现的那家铁匠铺子里,个头粗壮的店老板正在打制铁器。
苏子林护着月寒霜小心翼翼靠近,生怕溅出来了火星子伤着她。
她心领神会,“子林,没事,你在这里等我就好。”
她走到店老板身边,“老板,劳烦你停一下,我想跟你买些东西!”
老板回头瞧了她一眼,并不愿意停下手里的活,“要买菜刀还是镰刀,屋子里头有,你去挑就是了。”
“老板,我不买菜刀和镰刀,想买木工用的锯子。”
听得这话,店老本放下了手里的活,“小娘子啊,是你爹用还是你相公用,用什么样的。”
“是我自己用,我自己做木工。”
“不会吧?”店老板听了十分惊奇,上上下下打量着面前这个小娘子,看上去才刚成亲的年纪,何况一个小娘子做木工,他活了四十年还真没听说过。
月寒霜笑笑,“怎么啦?老板,这送上门的生意你不做啦,还是不相信我会做木工。”
“呵呵呵。”店老板擦了擦手,出来跟月寒霜说话,“别说哈,我还真没见过小娘子做木工活的。”
“那怎么不能做了?”月寒霜让苏子林把自己做的小玩意拿进来给店老板看,店老板看罢,更加吃惊,因为这些小板凳小竹板之类做得都十分精致。
他敢说,这镇上就看见过这么精致的东西。
“小娘子,我真对你刮目相看,你说你买什么吧,我都按成本价来要钱,不多赚你的,咋样!”
这个店老板够爽快,她月寒霜喜欢和这种人打交道,直接说了自己要买的锯子刨子各种大小刻刀。
前几样,这老板还能拿的出来,可后面说的几样,店老板都根本没有见过,这下可是犯了难。
月寒霜早就预料到古代的工具可能要少一些,所以早早就把图纸画好了。现在看店老板说没有,便拿出来给老板看,并一一解释清楚。
“就是这些,老板你看能做吗?”
店老板观摩了一会图纸,重重点头,“能做,我虽然没有做过,但我怎么也得试试。我要是给你做不出来,咱们镇上估计没几个人能做了。”
“好!那我们一言为定,这些工具就等着老板您做好了,我先把定金付给您。”
遇到痛快人,月寒霜办事十分痛快,直接付了钱。
后来,她看到日落的时候快到了,也没有时间去卖那些小板凳小鼓之类的了,干脆对店老板道:“老板少收我钱,我心里过意不去,反正这些在家里还有许多,就送了老板吧,家里孩子说不定喜欢。”
说着,把自己那些小玩意放到了铺子里头。
店老板不太好意思了,虽然对这些东西爱不释手,但是十分大方道:“这样不好,我收不得。不如,你放在我这,万一有客人看上了,我就帮你卖了出去,回头给你钱。”
“那样也行,就谢谢老板了。”
告别了铁匠老板,月寒霜舒了一口气,这下总算把要准备的事情都准备好了。
苏子林眼看日薄西山,“我们回去吗?”
“我们回去。”
“嗯,我推车,你坐车。”
推脱不过苏子林,月寒霜干脆就坐了上去,两个长长的影子在夕阳的背景下向村子里移动着。
一天的奔波,月寒霜也累了,靠在推车里的一角就眯了起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感觉到有人在拍她的肩膀,睁开眼睛见是苏子林在叫她,她揉揉眼睛,“怎么了?子林。”
“那里。”
苏子林轻轻地说,用手指指向了不远处,月寒霜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是一个熟悉的背影正在跟一个提醒肥硕的中年妇女在说笑些什么似的。
她歪头想了想,又揉了揉眼睛,“子林,这是我二叔吧。”
苏子林点了点头。
月寒霜微微皱眉,心道,这可奇了怪了,月元学这会子不好好待在家里,跟这个女人在嘀嘀咕咕些什么。她瞅瞅眼下这地界,好像是村口外面。
“子林,你看见他们干什么了吗?”
苏子林摇摇头,“没有。”
“难道是——”月寒霜想起了月寒雪的话,说月元学一直以来也不是什么好人,跟许多女人牵扯不清的,难道这女人就是其中之一?那她真是不明白月元学在想些什么了,这女人明显比赖水郁要差要几倍的。
“算了算了,月元学怎样跟咱们有什么关系,走,咱们给爹娘送东西去,一会也该回家了。”
月寒霜懒得理月元学的事情,直接进了村子。
村里那些长舌妇看见苏子林和月寒霜的出现,还是用同情可怜等着看笑话的眼神在关注着他们。
月寒霜就算闭着眼睛都能感受得到,只是在她眼里,这些人跟月元学一个样,都是跟她没有关系的人,他们自顾自到了月家。
“爹,娘,雪儿,我回来啦。”一进门,月寒霜就扯着嗓子喊,一边苏子林大包小包往屋子里头拎。
月寒雪一见姐姐和姐夫,乐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线。
“大姐,你可回来了,我一天没看见你,就想死你了。”
“去你的,真那么想我吗?”月寒霜佯装翻白眼,把买来的东西一一拿给他们,“快看看,喜欢不喜欢。娘是紫色的,爹是青色的,雪儿呀是粉色的。”
“哇,好漂亮的布料啊。”月寒雪激动极了,拿着布料在身上比划着,好像那一身病这一下子都去了似的。
月元许看得惊喜,一一念叨给李秀娥听,李秀娥十分激动,“哎呀,霜儿,你这么破费干什么!爹娘什么都有,哪里用你操心。”
“你有什么?你就这两间破屋子呀,这么多年,你就成亲时候有了身新衣服吧。”月寒霜不用去想,光猜也能知道这家人每天过什么日子呢,加上大伯和二叔那群势利眼,家里有好才怪。
听大闺女嗔怪,李秀娥也不敢再絮叨了,忙让月元学收到箱子里头,说等过些日子就做新衣服去。
月寒霜拿了布料,又留下了几把冰糖和吃食,看时候不早了,就没有久留,跟着苏子林告别了爹娘。
他们两个一出月家的大门,又撞上了回家来的月元学。
月寒霜皮笑肉不笑,“二叔回来了?”
“哈哈哈哈!”月元许不知道怎么回事,跟抽风一样得开心,“哟哟,是霜儿啊,怎么这就要走,不留下吃饭了。”
“呵呵,改天吧。”
月寒霜跟苏子林扬长而去,他们没有想过,月元学之所以这么开心是因为打上了月寒雪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