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本是艳阳高照,突然却变了脸,大雨象楼上用盆泼出的水,将急速网吧门前十几号人淋成了落汤鸡。
这些人都是黑西服、白衬衫,脖子上挂着明晃晃的黄链子,当先的一人,脸上横肉最多、头皮最亮,怒气冲冲的问道:“那个兔崽子是不是就在这里?小六子你看清楚没有?”
“大哥,千真万确,雷鸣这孙子就在网吧上网呢,不信你把我眼睛当灯泡踩。”六子抹去眼前的雨水信誓旦旦。
“奶奶的,雷鸣这孙子欠了赌债不还,还敢调戏我的马子,哥几个,一会别手软,给我往死里打。”大哥叫嚣着,从背后掏出一把砍刀,在大雨中挥舞了几下,溅起不少的雨花。
“六子,你带几个人从后门上去,这孙子贼的很,不能让丫跑了。”
“大哥,你放心吧,丫就是插上翅膀也飞不了,一会逮住丫的,搜丫身,哥几个租衣服、洗衣服的钱都让丫出。”
这些当地的混混分成两拨,一前一后冲上极速网吧的二楼。
就听见上面传来打骂、砸东西、摔瓶子……的声音,极速网吧顿时乱做一团,接着二楼的一扇窗户打开,一道身影张开双臂象大鸟一般跳了下来,姿势潇洒、优美,重重的摔在地上,接着翻了个身爬了起来,抹去脸上的泥水,咧开嘴露出沾了污泥的牙齿,冲着二楼网吧的窗户伸出了中指。
“去你们大爷的,想抓我,还早着呢!”
雷声响起,一道闪电准确无误的劈中他的中指。
雷鸣带着傻傻的笑容,一头栽倒在雨水之中。
装逼遭雷劈。
头好痛,他揉揉脑门,睁开了眼睛。
眼前的一切都让他迷惑,雕着蝙蝠拜寿的屏风、散发着檀香的木桌、铺着鸳鸯戏水被褥的硬板床、床帏垂下的流苏色彩香艳、窗下独腿铜鹤嘴里喷出的冉冉白烟……。我的席梦思、电视、空调、游戏机呢?怎么变成了这样?难道我跑到某个剧组来拍还珠格格吗?我这相貌无非是演个杂役、守卫,气质、气质与王爷、太子还是有些差距!是哪个导演这么不开眼?雷鸣有些抓狂开始胡思乱想,都说装逼遭雷劈,我不就从二楼跳下,竖起了中指吗?你个牛百岁,我不就打麻将输了几百块,看到你马子漂亮,上去搭讪几句吗?至于吗?至于吗?带了几百号人上来堵我?还把我绑到这种高档山庄,至于吗?至于吗?老子可没钱付房费……。
雷鸣嚷嚷几句,却没有人搭理,他想起身下床,却浑身无力动弹不得。这住一晚得多少钱啊,他忍不住开始抽泣。
“你这没出息的东西,能不能闭嘴别哭了吗?”脑海中一个声音响起,雷鸣惊呆,这不是幻听,他实实在在听到了一个声音。
“谁,是谁?”他忍不住开口问道,空荡荡的屋子没人回应。
一定是幻觉,我肯定是被雷劈后出现的幻觉,我需要好好休息、睡上一大觉,他闭上了眼睛。
脑海中两个人影,一黑一白,“鬼啊”他一声惊叫,睁开了眼睛。
“你小子是不是找死?再胡言乱语,我让你生不如死。”声音再度响起。
“沈屠,你吓唬这样一个晚辈,还要不要老脸?”这是另一个声音,语气和蔼如沐春风。
白日撞鬼,自己难道是精神错乱?雷鸣腾的一下坐了起来,脸却憋的通红,不住的咳嗽。
“起身太猛,应该放缓心思,慢慢呼吸,将体内这浊气口气经足太阳膀胱自从大杼至白环,会阳阴尾骨外取,叩二十椎下秩边场,再至九穴午时手少阴,极泉青灵少海深灵道通里阴郄邃神门少府少冲寻,方才排出体外,内息外生、生生循环,得大彰益。”白衣老者得声音很好听,雷鸣却是一句也听不懂。
“狗屁,将这口不忿气排出体外,不如收至丹田气海,凭白浪费了气力,得不偿失,江临仙你虽为剑圣,我看也不过如此。”黑衣老头声音干涩、沙哑,仿佛粗燥的砂砾摩擦在铁石上一般。
声音真真切切,绝不是幻觉,雷鸣狠狠的向手臂重重的咬了下去,牙齿深入肌肉,几乎要渗出了血珠。
“傻蛋,你这小子竟然是个天下第一的傻蛋。”黑衣老头言语如刀。
“孺子难教,不知轻重、不能自控......”白衣老者口中喃喃自语絮絮叨叨。
“江临仙若不是你这个混蛋纠缠不休,我怎会落到如此境地,竟然寄魂于一个白痴的身上。”
“你不作恶,何止如此?倒是我,即将飞升,却无辜收到牵连,被九天神雷劈的身死道消、灰飞烟灭,只剩下这道残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