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说无妨!”张守白摆摆手,不以为意地说道。
“哎,说来也是件伤心事,是这么个情况,我们村有个刘寡妇,前两年死了男人后,慢慢地也不知什么原因变成了一个疯子,村里人都躲着她,也没人治得了她,政府除了给补贴外,也没更好的办法,不知道长可有办法救救她?”
村长叹一口气,缓缓道来,神情中颇多无奈。
张守白道:“既然如此,且带我去看看她吧!”
片刻之后,在村长及几个大汉的带领下,张守白随着他们来到村子后方一座破旧的房屋前,只见在大门口坐着一个蓬头垢面的女人,她手中抱着一个遗像框,正低声喃喃地说着什么话。
指着那个女人,村长介绍道:“她就是刘寡妇,手中抱着的是她死去的男人遗像。”
张守白点点头,然后向前走去。
兴许是听到他的脚步声,刘寡妇突然抬起头来,露出脏兮兮的面容,目光如刀子般刺来,尽管如此,张守白还是在她眼中看到了一刹那的愕然,似乎对自己的突然出现非常意外。
“滚!都给我滚!我男人没死,你男人才死了,你全家都死了!”
张牙舞爪地骂完后,她又低头抚摸着像框说道:“别怕,有老娘在,谁敢动你,我先杀了他!”
张守白又向前走了一步,刘寡妇突然从原地蹦起,并随手从怀里抽出一把锃亮的菜刀,指着张守白,唾沫横飞地骂道:“死东西,老娘今天要剁了你喂狗!”
说着,挥刀就向张守白劈来,架势非常的凶狠,怪不得村里人都不敢惹她,这要是被她砍了都没地说理去。
对于她的攻击,张守白自然不怕,脚步一滑便退到一旁,这时跟来的几个大汉连忙上前用棍子将刘寡妇挡住,并不断喝骂道:“疯婆子,这个道长是来给你看病的,你要是不老实配合,明天就把你丢山里去喂狼!”
“啊!你才有病,你们全都有病,都是恶魔,是野兽,我要杀了你们……”
几个大汉的喝骂并没镇住刘寡妇,她反而更凶狠地冲来要与几人拼命,面对她手中的菜刀,几人不敢大意,提起棍子就要反击。
“慢着,你们退下,让我来!”
一声大喝,张守白吼退几人,然后抬脚一跨就出现在刘寡妇跟前,众人眼前一花,就见张守白一手抓着刘寡妇握刀的手,一手按在刘寡妇肩膀之上,顿时她就一动不动了。
“站好,别动,让贫道看看你的情况!”
刘寡妇眼珠子乱转个不停,只觉得身上好似压着一座大山,根本就动弹不得,就在这时,她脑海中突然传来一道细细的声音。
“现在我说的话他们都听不见,我知道你没疯,你有什么苦衷可以跟我说,不需要你说出声来,只要你在脑海中想,我就能知道。”
这个声音,明显就是正抓着自己的这个老道士的声音,刘寡妇眼睛瞪得溜圆,好一会儿之后才犹豫着在脑海中说道:“你真能听到我的话?你是谁?想要干什么?”
“我只是一个云游到这里的道士而已,说吧,你为什么要装疯?放心好了,我跟他们不是一伙的,你好好考虑一下吧。”
对于张守白的话,刘寡妇自然是半信半疑的,不过一想到张守白的本事,也就觉得不可能跟村长那些人是一伙了,何况她能隐约感受到,这可能是自己摆脱这里的唯一机会。
片刻之后,她终于回应道:“好吧,就算你是他们一伙的我也认了,装疯这么多年,我早累了……”
一声轻叹,她继续说道:“差不多五年前,我被人拐卖到这个村子里,一直不得自由,偏偏祸不单行,唯一对我好点的这个男人又在两年前发生意外去世了,然后其他人就想欺凌我一个寡妇,并商量着要把我再卖掉,迫不得已之下,我只好装疯自保。”
寥寥几句话,听得人惊心动魄,实在很难想象她这些年是怎么熬过来的。
“好,我知道了,稍后会救你离开这里的!”
刘寡妇本来并没对张守白抱多大希望,突然听到他如此果断的答复,一时有些不知所措起来,难以置信地说道:“你,你说什么?可以救我离开这里……”
“对,我能救你离开这里,你不要激动,先配合我演演戏,另外,你知道这村里还有其他被拐的女孩子吗?”
“好,好的!道长,你也看到这村子有多穷了,正常人家的女孩,谁愿意嫁到这来啊,因此很多媳妇都是被拐来的!如果可以的话,求你救救她们……”
听到刘寡妇的话后,张守白心中也不由得轻叹一声,安慰道:“好的,我会想办法的,你先等我的消息吧。”
说完之后,张守白突然开口大声说道:“虽然疯了,但还有救!”
然后放开刘寡妇向后退开,刘寡妇得了自由,立即怒骂着又要来砍张守白,但神情中明显又带着几个畏惧,不敢真的上前,只是不停地骂着。
村长大喜,问道:“道长,这要怎么救?”
“简单,我先写个方子,你们配些草药给她喝下,连喝两天后我再帮她疏筋通络,祛除体内积郁的一股邪气后,就可完全治愈!”
然后张守白又对刘寡妇喝道:“听到没有,好好喝药,否则别怪我不客气了!”
刘寡妇身体一颤,哆哆嗦嗦地向后退了几步,如同耗子见了猫。
村长在一旁赞道:“道长果然好本事,一下就将她给镇住了。”
张守白摆摆手谦虚了一下,然后与众人离开了刘寡妇家。
回到村长家,张守白写好方子后就交给一个大汉抓药去了,村长又陪着张守白闲聊起来。
“爸,听说来了个老道士?我来瞧瞧!”
一个突兀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定睛看去,一个年约三十来岁,瘸着腿,神情有些阴郁的汉子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