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风的身体底子虽好,却毕竟只是个女子,哪里是骆定军的对手,三两下便被压在了地上,好在衣带的款式繁琐复杂,他一时解不开,只得腾出两只手来去拉扯,而用自己的体重死死的压住唐风。
唐风此时心中涌上一种深深的绝望,她以为自己昨夜已经死过一回了,她也不再怕死,可却绝不愿意死前还要受这样的侮辱。
挣扎中,唐风摸到袖子中一根冰凉而坚硬的物体,脑中一亮,那是想要送去庙中替母亲祭拜的发簪,那发簪一头是镶嵌着红宝石的花朵,另一头,却是尖锐。
骆定军埋头在唐风颈边白皙细腻的肌肤上乱亲,唐风咬了咬牙,握着发簪,眼角余光看着他的后颈,狠心扎了进去。
毕竟带着将门世家的血,唐风的力气可不小,虽然因为骆定军临时动了一下而扎偏了,却也狠狠的扎进了他的肩膀,顿时鲜血直流。
骆定军正在欲火中烧的时候,突然发出一声杀猪般的惨叫,唐风趁机狠狠的抬起膝盖,在他发出另一声惨叫的时候,使劲儿将人掀到了一边,爬了起来,飞快的冲了出去。
转过弯的山路上,不知何时又停了一辆马车,林月容正神态安详的坐在车上,一直到听到这两声惨叫后,这才皱了皱眉。
就算是有叫声,也应该是唐风的才对,为什么骆定军的叫声会这么凄惨?
犹豫了下,林月容吩咐下手下:“悄悄的过去看看怎么回事。”
下人道:“夫人,您不是说要等过阵子,差不多事儿办完了再去?”
“万一出事了呢?”林月容道:“要是没事儿,你就悄悄的退回来,知道了么。”
林月容估摸着骆定军不是那么正人君子的人,自己又给了这么明显的暗示,他应该已经按耐不住了吧,等过一会儿带着人过去抓个现场,到时候,唐风就是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了。而且婚前失贞,怕是只能做个妾,连平妻的身份都不能有了。
而此时,唐风已经慌不择路的一头冲进了山坡上的树林,她知道这后山多悬崖峭壁,也有野狼猛兽,但她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就算是死在山里,她也不愿意嫁给骆定军。
唐风一路飞奔,也不知道跑出去多远,一不留神一脚踩空,便从一处斜坡滚了下去。
那坡虽然不是很陡,却很长,她一路滚下山坡,待到了一处山坳平整处时,整个人已经快昏过去了,昏昏沉沉的,半天才勉强睁开眼睛爬起身,只是刚坐起来,又倒了下去。
可这次唐风却没倒在坚硬的地上,而是靠在了一个软绵绵的东西上,吓得一个激灵睁大了眼睛,唐风硬生生的将到了口边上的惊叫给咽了下去
她竟然倒在一个男人身上,难怪没有意料中的疼痛。
唐风不顾身上的痛,小心翼翼的伸出一根手指,在那人的鼻息上探了探……自己从山上滚下来这动静可不小,更别提还撞到了他身上,可他竟然没醒,动也没动一下,这该不是个死人吧。
还好,那人还是有呼吸的,唐风松了口气,看着他凌乱的衣服和头发,再看看自己,觉得他可能也是从山上滚了下来,然后摔昏了过去。
唐风仔细的看了看,这是个长的很好看的男人,虽然半躺着也能看出身量很高,五官长的很俊朗,虽然有些过于精致了,但这精致的五官合在一起却一点儿女气的感觉也没有,反倒是有种说不尽的风流,好看的太锋利的感觉。
可能是被自己撞了一下的缘故,那人在昏迷中也感觉到了不适,皱着眉头哼了一声,却还是没睁开眼。
唐风伸手推了推那人:“喂,你醒醒,你没事吧……”
虽然不是自己把他从山上推了下来,但想想可能这人是因为被自己撞了所以伤势更重,唐风便有些过意不去。虽然外祖一家都是武夫,但母亲从小便教她要做一个心善的人,伤了人,即便是无意,也要负责。
只是那人并没有醒来,而只是动了动,无意的捂住了右手的肩膀。
因为都是滚了一身的尘土,唐风刚才也没仔细看,这一看才发现,男人的肩膀上有一块血渍,像是受了伤的样子。
“公子……”唐风又唤了一声,见那男人半点醒来的迹象也没有,忍着头晕凑了过去,仔细看了看那流血的伤口,咬了咬牙,从裙摆内衬四下一截干净的布条下来。
伤口的血似乎还没完全止住,纵然伤口不大也会有危险,既然遇上了,也不能袖手不管。
包扎伤口的事情唐风做的不是很熟练,而且因为下山翻滚的震荡,还一阵阵的头晕恶心,好歹忍着将那伤口处理好,便实在是忍不住了,眼前一黑,栽了下去。
天色渐渐的黑了,又再渐渐的亮起来,第二天蒙蒙亮的时候,昏迷的男人慢慢的睁开了眼睛,睁开又再闭上,再睁开,慢慢的动了下僵硬的声音,忍下一声声音,缓缓坐了起来,然后整个人便僵住了。
他记得自己昏迷过去的时候是一个人,那躺在自己腿上的这姑娘是谁?
梁白捂住一片混乱的脑袋,当他渐渐看清唐风之后,脸色一下子变了,再侧头看了看自己肩上已经被包扎好的伤口,脸色就更复杂了。
见唐风睡的还沉,梁白伸出一只手,轻轻的将她拢着的衣领拨开一点,衣领下面,是一道道纵横斑驳的青紫,明显是刚出现没多久的新鲜痕迹,作为一个男人,他很容易就能分辨出来那是什么样的痕迹,而那痕迹,除了被下了春药,神志失常的自己外,他再想不出来还有什么可能。
所以自己在神志不清的情况下轻薄了一个陌生女子,而这女子还以德报怨,给自己包扎了伤口?梁白一时间只觉得头痛欲裂,他虽然有不少红颜知己,平日里也有些风流爱招惹桃花,可那都是你情我愿的事情,强人所难的事情是绝对不愿意做的,若是做了,连自己的会唾弃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