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忙着哄姗姗。
好不容易等姗姗不哭了,我抱起姗姗,亲亲姗姗可爱的小脸蛋:“姗姗和大哥哥再见!”
“大哥哥,再见!”姗姗红红的眼睛看着我。
我叹息一声,转身出病房,刚打开门,冷不防和一个人迎面相撞。
我定睛一看,晕,姗姗的爸爸,身后跟着一个年轻貌美的女人。
无疑,这女人就是姗姗的后妈了。
姗姗的爸爸看到我,有些意外,用敌视的目光看着我,不冷不热地说:“你来这里干什么?”
他一定还在记恨我昨晚对他的无礼举动。
他敌视我,我还不愿意搭理他呢。
我不紧不慢地说:“我受蓝月委托,来看姗姗。”
我说完这话,看到这家伙的脸色不大自然,似乎有些紧张,后面的貌美少妇则脸色微微一寒。
我不由打量了下这位蓝月的继任者,看起来比我大不了几岁,身材不错,大长腿,皮肤白皙,胸脯高耸。
说实话,姗姗这后妈除了年龄比蓝月有优势,其他地方没有比得上蓝月的,虽然长得很漂亮,但气质和风韵以及仪态都没法和蓝月比,根本就不在一个档次。
这年头,老男人都喜欢找小女人,从她们那里找回青春,但谁能保证小女人不给老男人弄顶绿帽子戴戴呢?
看着姗姗的小妈和爸爸,我暗自希望这小女人给这位老男人戴顶绿帽子。
我觉得自己其实很坏。
姗姗爸爸的脸色很快恢复了正常,脸上甚至露出了一丝微笑:“谢谢你来看姗姗。”
他接着向我伸出手。
我犹豫了下,也伸出手,既然他如此大度,我自然也不能小气了。
我们握手,他继续微笑着,但我分明看到了他眼神里的冷蔑。
我也微笑,我的笑是硬堆积出来的。
在他凌人的目光下,我没有感觉到任何自卑。我认为自己比他幸福,因为蓝月喜欢和我在一起。能和蓝月在一起,是无比幸福的事。这个老男人失去了蓝月,说明他没这福分。
握完手,我向他点点头,说了声再见,拔腿就走。
刚走了没几步,迎面过来一个50多岁的微胖男子,在两个白大褂医生的陪同下,看都不看我一眼,直奔我身后而来,脸上带着恭维的笑:“方主任,你好,你亲自来了。”
我一怔,放缓了脚步,尼玛,这鸟人是个主任,不知是啥档次的主任。
我边慢慢走边竖起耳朵留意听着。
“院长,我女儿给你们添麻烦了……”姗姗爸爸的声音。
“哎,方主任,看你这话说的,这是咱卫生系统自己的孩子,怎么也不能委屈着啊,再说了,你又是咱主管单位的负责人……”
我明白姗姗爸爸是何方神圣了,原来如此。
卫委常务副主任叫方明哲,我前几天在内部通讯录上见过这个名字。
蓝月的前夫很牛逼嘛,我不禁有些愤然,想起他带给蓝月的痛苦。
那时候,我没有什么社会经历,根据自己所了解的东西,理所当然认为在方明哲、蓝月和小女人之间,肯定是一个升职发财死老婆、小三后来居上鹊巢鸠占的故事,受伤害的无疑就是蓝月。所以我很讨厌方明哲,包括他的小女人。
而方明哲呢,看不出他对我有什么好感,我正好也不稀罕。
出了医院,姗姗平安,我松了一口气,然后就等蓝月打电话找我。
我不能再给她打电话了,那会给她的工作带来不便。
我先去给蓝月寄信,然后回办公室赶稿子。
办公室里很静,同事们都出去采访了,只有吴非在看报纸。
我礼貌地冲吴非点了点头:“吴主任好。”
吴非冲我笑了下:“江枫,我正在看你今天报纸上发的稿子,写地不错,语言简练,重点突出,层次分明。”
我很高兴,谦虚地说:“请吴主任多指点。”
“蓝主任经常在我面前夸你,你刚来记者部才一个多月,就适应地这么快,很难得。我们都年轻,记者部是报社平均年龄最年轻的部室,你又是我们记者部最小的同事,潜质还是很大的,加油好好干。”
我很感激:“吴主任放心,我一定努力。”
这时门旁桌子上的座机电话响了,我忙过去接电话:“您好,江城日报记者部,我是江枫。”
这是蓝月给记者部定下的规矩,做文要先学会做人,放下新闻记者的臭架子,从小细节做起,接电话要先自报家门。
“江记者好,江城大学外语系,我是麦萍。”电话里传来萍儿模仿我口气的声音,然后萍儿笑嘻嘻说:“枫哥,是我咯。”
听到萍儿的声音,我心里一阵发虚,这两天如果萍儿不找我,我都没有想起她。
我顿时觉得愧疚,心里充满对萍儿的不安。
现在是在办公室,在这里闲聊显然是不合适的,我想起蓝月提醒我的话,想起蓝月接我电话的办法,转头看了下正起身往外走的吴非,带着认真的口气说:“麦主任你好,嗯,你说吧……”
萍儿在那边显然懵了:“枫哥,你怎么回事?什么麦主任,我是萍儿,你啥时提拔我当主任的,是系主任呢还是系办主任?”
我不回答,眼角瞥着吴非,装作听电话的样子:“嗯,好的麦主任,可以……”
“嗯什么?好什么?什么可以?”萍儿在电话那边莫名其妙。
吴非一出去,我顺手带上门,立刻变了语气:“丫头,怎么把电话打到我办公室里来了?刚才我们主任在呢,我只有这么和你说话。我刚来报社,私人电话多了大家会烦的,你知道不?”
萍儿劈头盖脸被我说了一通,委屈地说:“你好几天不给我打电话,我想你呢,刚才打你手机不通,就给你办公室打电话了。”
我一听,忙摸出手机,晕,手机又没电了。
这破手机,电池太不经用了。
我有些心虚:“我这几天工作很忙,白天忙着采访,晚上加班写稿子,没抽出空给你打电话,手机电池又不经用,动不动就没电。再说,即使手机有电,有些场合我也是不方便接电话的。所以,以后如果没什么重要的事情,不要给我打电话,还是我给你联系。”
“额,那好吧,知道了。”萍儿无奈的口气,“你这幸亏还没混大,要是混成了名记者,我找你是不是还得预约登记啊。”
萍儿的话把我逗笑了。
“办公室现在就你自己?”萍儿问。
“对,不过随时都会有人进来。”
“亲我。”萍儿命令道。
“么么……”
萍儿满意地笑了,“么么,枫哥,想你,亲爱的。”
我刚放下电话,吴非回来了。
我坐在办公桌前,想着萍儿,心里不由矛盾。
我爸妈很喜欢萍儿,早已把她当未过门的儿媳对待。萍儿爸妈对我这个准女婿同样很喜爱,未来的丈母娘只要听萍儿说我要去她家,都会提前做一大堆我喜欢吃的菜。
两家长辈虽然还没有正式见面,但我爸妈已经提出,打算在这秋天选个好日子,双方父母见面,定亲,并确定下结婚的时间。
现在,夏天就要过去,秋天即将来临。
在和蓝月有那事之前,我从未对和萍儿的关系有过一丝动摇和怀疑,我们走过漫长的大学4年,感情一直很稳定,我们经常憧憬未来在一起的甜蜜生活,甚至商量结婚后是马上要孩子还是先干事业等几年。
在萍儿单纯痴情朴素的脑海中,我是她今生的唯一,她的心只属于我。在萍儿心里,我不只是她以后的丈夫,未来孩子的爹,还是她生命和精神的支柱,给她一生安全和依靠的亲哥哥。
这是一份亲情和爱情同样真挚弥厚的情感。
可自从酒后那迷乱狂乱的一夜,自从我和蓝月有了那事,自从我尝到成熟少妇的味道,我的身和心都乱了,大脑彻底失去了平衡,意识产生了巨大的地震波,思维一片混乱。
我不知道这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不知道以后会怎么样,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会带我走向何处,只知道我无力无法自拔,心甘情愿沉溺其中。
我的灵魂仿佛被蓝月摄走,不可遏制思念着她,迷醉于她的一切。
蓝月在公共场合的高贵、冷艳、教养和气质,令我崇拜敬仰自豪,而她在和我一起的时候,表现出的成熟少妇的温柔母性和妩媚野性,令我痴迷感动和向往,令我乐不可支乐不思蜀。
一个让所有男人欣赏和渴望的女人,应该就是如此吧。
我脑子里忽而萍儿,忽而蓝月,像放电影一样不断轮回闪放,心中充满了纠结和焦虑,还有隐隐的惶恐。
可晚上下班一回到蓝月家,我立刻就把所有的烦忧抛到了九霄云外,盘腿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抽着香烟,一门心思等蓝月来电话。
6点半的时候,蓝月的电话打过来了。
“月姐,你在哪里啊?吃饭了吗?”我说。
“还没吃饭,忙了一天,刚腾出一点空,快和我说说姗姗的情况。”
我于是把今天姗姗的情况和蓝月说了下,没提姗姗哭着要妈妈和遇到方明哲的事。
听我说完,蓝月在电话里长出了一口气:“姗姗见到大布娃娃一定很开心,是不是啊?”
“对啊,姗姗好高兴的,抱着大娃娃亲个不停。”
蓝月开心笑起来:“姗姗可是个乖宝宝。”
“姗姗是个好孩子,我很喜欢她。”
“阿枫,你真的很喜欢姗姗吗?”
“是的,很喜欢,姗姗真可爱,好像是你小时候的翻版呢。就是有一点,她叫我大哥哥吖。”
蓝月又开心地笑了:“阿枫,你能喜欢姗姗我很欣慰。姗姗叫你大哥哥,哈,真有趣,好一个阿枫哥哥。”
我被蓝月感染,也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