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瞭鹰传回信号没有?可有其它的发现?"
"瞭鹰还未传回信号,应该还没有什么发现!"
"好!大家都警醒着点,都仔细一些,继续向前搜索!"
"苟堂主,让你的人多细细察看,若是发现那人?先不要打草惊蛇!这觅迹追踪么?是你们天犬堂的拿手活计!不过么?这杀人嘛?还是让我的属下去做的好!毕竟他们更专业一些,哈哈……"
白拘魂皮笑肉不笑地对苟少德打了一个哈哈。
苟少德闻言,脸上堆笑道:"大人,一切以您为主。属下的人追踪这方面是绝对没问题?可是这身手功夫么?自然是要比青龙堂的兄弟差得远了!您放心,若是发现那人?还得是青龙堂的兄弟前去照应!这一阵仗,还得多劳烦您前去指挥坐镇哪!"
白拘魂见苟少德还算上路,此时追踪寻迹又得全靠着他。
又是哈哈干笑了一声,"苟老弟,咱们都列署十二星堂,你我本是平级同属。只不过上面几位尊老抬爱,让我作了这全权指挥。所以老弟就不要一口一个大人的叫了?咱们以后还是兄弟相称好了。"
苟少德知道这白拘魂怕自己先抢了功,心中暗骂了一声。脸上却是笑容不减,"多谢白大人抬爱,那兄弟就却之不恭了。白大哥,请!咱兄弟俩在后面压阵可好?"
"苟老弟安排就好了,来人!跟上天犬堂的兄弟,你们可一定要保护好这些兄弟!"
夜十九伏在一棵大树的树杈之间,这棵树枝叶繁密,几乎将他身形全隐藏了起来。
透过树叶缝隙,他紧紧盯着越走越近的那群黑衣人。手中的弓已拉了半开,右手夹了三枝榛木做的箭。
苟少德半个时辰前就接到手下回报,已经锁定了目标的活动区域。
在汇报给白拘魂之后,俩人决定将人手散开,形成一个半圆的包围圈,然后向中心点围杀过去。
苟少德小心翼翼地向前走着,已能看清在包围圈内的目标了。
他给几个心腹手下打了几个手势暗语,如果有机会一定要先下手捕杀了目标!不必理会青龙堂的人。
几个手下心领神会,又将他这个指令依次传了下去。
包围圈内的中心点是一棵非常茂盛的大树,这棵树极为粗大,三四个人手拉手才能围抱过来!
树下陆沉正歪斜着身子趴伏在那里。
月白色的长衫已是破烂不堪,勉强罩在身上。头低低地垂着,破碎的一截衣衫半遮着头面,在远处看不清面容。
他趴在那里一动也不动,也看不出生死。看样子应该是逃到这里的时候,实在支持不住才倒了下去。
苟少德心下暗喜,向另一个方位的白拘魂看了一眼。见到白拘魂正隐在一棵树后,小心翼翼地向前观望。不由心中嗤笑,那人都这个样子了,还害怕个什么?
偷偷又向对面几个离陆沉较近的属下,打了一个捕杀的手势。
那几个属下也是立功心切,早就想一拥而上擒杀陆沉了。见堂主给了指示,都握紧了手中的刀子,几个健步就冲了过去。
白拘魂本来想再仔细观察一番,怕是有什么埋伏?
他可知道那晚暗堂可是出动了四位尊者,以及暗堂天尊红白双老!这些个暗堂里绝顶大佬一起出手,然而到最后却是个个带伤而回!虽然说已将所有重要目标几乎一网打尽,却逃了一个十八卫中的老三陆沉!
若不是这些大人物受伤行动不便?这样的大功劳,又岂能落在自己这些人手里?
那个陆沉可是名动天下的人物!当年烈阳国起大军十五万突然宣战!月旬连克琅郡、抚州两处帝国大郡!兵锋直指帝国首都上京!
林棠死守啸虎关,与烈阳帝国苦战一月有余,关不曾破!烈阳帝国皇帝震怒,连斩二位统帅!又增军三十万精锐,换了烈阳帝国军神杨子昊元帅前来指挥坐阵!又是大战半月有余,数次险些破关,却都被林棠挡往!据说大多谋略都是这陆沉在幕后谋划的!
等后来帝国调来援兵,这陆沉又献烧粮断道之计!林棠大破烈阳国三十万大军!此后林棠封帅!而陆沉也是名动天下!
这次暗堂秘捕围杀!陆沉能从这些暗堂大人物的手中逃脱?可想而知这陆沉绝不是象传说那般只是一介书生!极可能还是武功修为绝高的高手!
之前就听说这陆沉不但受了重伤,而且还中了剧毒!可若是他临死前的反扑一击,也绝对是一般人接不下来的!象他这种智谋超群的人物,又怎会不设陷井机关?除非他伤重垂死,实在是动弹不得了!
这场功劳虽大,却也得有命去领不是?一切还是小心为上!只恨当初为了追他,为了轻装减重,将弓箭杂物都丢弃了!要不然先射上几箭?探探虚实岂不是好?
白拘魂正在那暗自思忖,这时却看见天犬堂的几个家伙,已冲了出去!不禁心中大骂了这些天犬堂的家伙一声!又害怕真让苟少德抢了头功。再顾不得什么小心仔细?急忙忙一挥手,赶紧命令手下也冲了上去。
天犬堂的几人疾步而上,眼看着还有二十来步就冲至那人身边了。
可陆沉依旧伏在树下,一动不动。
几个人心下大喜,眼见大功就要入手,却看见青龙堂的人也窜了过来。
这青龙堂的人身手敏捷,虽是起步较晚,但已堪堪要追上来了。若说单论武功修为,这青龙堂的属下却是拉了天犬堂的人一大截。
眼看着青龙堂的人,要抢先一步赶到那人的身边。天犬堂的一班属下,不由红了眼!咬紧了牙拼了命地向前冲去。
这两班人马如同竞赛一般,都是默不作声,红着眼睛、展开身法拼着命地向前赶!心中都是一个想法,一定要第一个赶过去,别让对方抢下这天大的功劳!
"哎呀!"
跑在最前面的那个天犬堂属下,突然感到脚下一空,猛地向下跌去!这脚下是一个陷阱,不由得一声惊叫。
这人身手也算敏捷,猛地一顿,勉勉强强算立住了身子!一脚凌空,身子前倾,双臂前后乱舞,只有半只脚站在了陷坑边上。
却不想身后却冲上来一个青龙堂的堂众,那名堂众正在拼命猛追,不想这人猛地站住,一下子撞在了他的背后。
那天犬堂的属下口中哀叫了一声,一头扑进了陷阱。
听到那人的一声惊叫,身后的人连忙都止住冲势,一齐向坑中观望。
却见那人在坑中哼哼唧唧地爬起半个身子,原来这陷阱极浅,深度刚刚才到人的大腿根处,坑中也没埋设什么竹签尖桩一类的杀器!
苟少德在远处瞧了清楚,暗自大骂了一声,"蠢货!即然没什么事?还呆怔着干什么?快去抢功啊!?"
在看树下的陆沉还是全无动静,不由又松了口气,幸好那姓陆的还没有醒来。
虽说是虚惊了一场,但众人都不敢在贸然冲击,怕再有什么埋伏机关?都立在原地,向树下那人瞧着!
过去两个人将那家伙拉起来,那人借伙伴一拉之力,跃上坑来。那人刚离陷坑,还未等站稳,就听半空中咯吱之声连响。
几个站得近的人,只听耳旁风响,半空中一片黑影呼啸而来!这几人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就被一块绑着无数尖木的滚排撞中。
那尖木锋锐,已将这几人刺了个通透挂在那滚排之上。一阵惨呼哀嚎,眼见着是不活了。
真有机关!这一下,吓得众人都俯低了身子,只向空中打量,怕在半空中再飞出来什么机关陷阱来?
用袖子擦了一把冷汗,这陆沉果然不是易与之辈!白拘魂一边暗自心惊,一边又是暗自着急!这几人临死前的惨呼声极大,怕是要惊醒那趴着的陆沉?
白拘魂仔细观瞧,却发现那陆沉还是没有半分动静,莫非是伤势沉重或是奇毒发作?死了?
一群人待了一会儿,见再没有什么机关陷阱发动,心中稍定。
有人小心察看那机关的设置,原来在这陷坑中有一根横木,横木连着一道树皮搓成的绳索。
林中阴暗,这绳索又埋在枯叶之下,之前人人都盯着树下的陆沉,哪有人会留意脚下?绳索那一端系着滚排木刺,又用粗大的枯藤制成一个弓形,机关一发动,就将滚排木刺弹射而出,快若箭矢。
那人刚落陷坑之时,踩在横木之上,那索扣已松,但这机关并没发动。等他向上一跃之时,横木之下所做索扣彻底弹开,这才引发了机关。
这死了的几人挂在那滚排木刺之上,这滚排木刺来回悠荡,鲜血淋漓四处乱洒,甚是凄惨。
青龙堂的一个剑手看着不顺眼,身子凌空跃起。手中青光一闪,将那绳索削断。这一剑使的干净俐索,毫不拖泥带水极为漂亮。
那滚排木刺已轰然落地,那人还在空中徐徐而落,仰首顾盼面有得色。
忽听"嗖,嗖,嗖!"一阵急响。那人脸上早变了颜色,满脸惊骇。只见一片木制标枪不分上下左右,密密麻麻飞射而来。
手中挽了无数剑花,却是于事无补。这剑手身上插了数枝标枪,被射得如同一个大号刺猬一般摔了下来。还有数个人被殃及池鱼,被那标枪射杀在地。还有几个见机得快,趴在地上捡了一条性命,吓得脸色泛白瑟瑟直抖。
这系着滚排刺木的绳索居然还连着木刺标枪,竟然是连环陷井机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