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琳琳主动推开了张笑天，并且笑着说：“对不起，我也没想到自己会这么任性。”
张笑天看着琳琳：“没事的，琳姐，希望总是会有的，只要还活着！”
琳琳笑着点头，翻开书本，继续教张笑天妖族语言和文字。
途中，张笑天突然想起琳琳曾告诉自己，那两个妖族的境界，不知道她能不能知道自己到底算是个什么境界。“琳姐，你能看出我现在什么境界吗？妖族修炼境界又是怎样的？”
“看不出来。”琳琳盯着张笑天看了一会，摇了摇头，接着说：“妖族我只知道大概！现在妖族已经形成一整套的修炼系统，只要不是那些野兽，形成了族群的妖族，一般都可以按照那个来划分。共分：妖灵境、妖王境、妖神境和传说中的天妖。每个境界分为九阶，但有些特殊的妖兽并不能按这个来划分。”
“那人族呢？你知道多少？”
“不知道，不清楚，那些东西可能只有生存在一些险地里的人族才能保存下来，几乎快灭绝了！我们修炼的都是一些妖族刻意弄的一些简略版，根本没有什么境界划分。”
“哦！”张笑天点了点头，他想起道家典籍记载的修炼境界：炼己筑基、炼精化炁、炼炁化神、炼神还虚。
貌似自己跟随老道士那几年已经完成了炼己筑基的过程，经过空同山一行，现在的自己应该是处于炼精化气阶段，不过肯定不能对应妖王境，想起鸟头人那随意击出的一拳，竟让自己有一种无法匹敌的感觉，而这还只是妖族最基础的一个境界，不知道妖王镜，甚至要神境又是怎样的强悍，更不要提传说中的天妖了。
遥想上古时期，妖族的皇带领九大天妖、三十六部与人族征战，又是怎样一种惨烈，而最终的胜利却属于人族。
渐渐的，日子归于平静，张笑天也在认真努力的学习妖族的文字语言，但是自身的修炼与术法的修炼从未放弃过。白天练拳、学习，晚上修炼无名心法与术法，如果精神累了就在打坐中回复，体内的秘力运转的越发的得心应手了。
小妖女自那一天后很少露面，听说是在为去那个什么圣子学院做准备。
“定”张笑天对着虚空一指，只见一道光华闪过，空气都好像被凝固了。一道身影从小屋内显现，正是一身侍女装的琳琳。
“又被你发现了？你肯定作弊，用你强大的精神力来找我了。”琳琳噘着嘴，不服气的嚷道。
“没有，我发现定身术不止可以定人，也可以定住一片虚空，你在这片虚空内，自然一同被定住了。”张笑天一脸笑容。
这些天他不但将几种适合琳琳修炼的拳法传给了她，更是把八九玄功和七十二术都让她背了下来。
“或许这地方已经不适合咱们了！这里是一处妖族圣地，如果被发现跑都跑不了，而且厉害点的法术根本不敢修炼。”张笑天解除定身术后，琳琳自然的坐下来，倒了两杯茶水，对着张笑天说。
“而且这几天我发现一直有人盯着我，不止二公子的人，还有别的。你知道前些天找我麻烦的那个牛头人吗？他被放了，他和那个死掉的鸟头人都是二公子的人。”琳琳一边喝着水，一边说着。
“你不是一直叫我出去走走吗？我们出去走走吧！顺便和我说说这个世界是什么样子的。”张笑天一口喝掉杯中的水，放下杯子看着琳琳。
“好啊！你终于想出去走走了！”琳琳顿时感觉很意外，之前她说过几次带张笑天出去，他都没有回应：“不过这个世界是什么样子的，我真说不上来，我从有记忆开始就生活在这里，大小姐每次出去都是偷偷跑出去的，为此我已经死掉好几个姐妹了。”
张笑天淡淡一笑，拍了拍琳琳肩膀，对于人族的悲惨遭遇，他已经听了太多了。
出门前，张笑天对着琳琳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琳琳立刻点头，表示懂得。
出门后，他走在前面，琳琳则落后一步，走在路旁。
路上遇到不少侍女，张笑天发现她们都是走在道路两旁，张笑天好奇的看了身后同样走在路旁的琳琳一眼。
“人律。”琳琳小声的说了一句，就闭嘴不言，其实她心里很好奇，从来没有出过百花苑的张笑天怎么好像很熟悉这段路的样子。
狐族的聚集地很大，好几个山头都有狐族居住。山下的城池也属于他们，名为青丘城。在妖族是除妖皇城外首屈一指的大城。
一路上遇到的人们好奇且有些敬畏的，偷瞄着走在道路中央的张笑天，每当走到他身旁的时候都努力往路边靠，然而路就那么宽，又能让到哪里去？
一个衣衫破烂，身形佝偻的老妇人一脚没踏好，跌倒在路旁。
张笑天想伸手去扶，结果老人吓得立刻跪在地上，颤颤巍巍的磕头哀求饶命，这让张笑天感觉心中很难受。
“如果换一个人在这里，可能她已经死了。”琳琳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并伸手推了推他。
当张笑天和琳琳走出很远后，老妇人抬头，看见刚才那个人还在看她，吓得仍然不敢起身，改变方向，向着张笑天继续磕头，他看见她的额头都已经一片血红。
“怎么会这样？”张笑天心中难受，加速走开了，他突然明白自己如果不走，可能会吓死这位老人。
完全颠倒了！在地球上人类一直自缢为万灵之长，而在这里却是最低贱，最卑微的种族，他们有智慧却只能为别人所用，一不小心就会丢掉自己的性命，比之草芥都不足。
在他们走远后，那个老人用衣服擦干净地面上的血迹后，后才摇摇晃晃的站起来，向着自己破烂的家走去。但是本来就营养不良，身体羸弱的她走了没多远，突然身体一软倒了下去。这一次她再也没能站起来！
一直用精神力远远观察着的张笑天清楚的看到，一道虚影从老人的身体一闪而过没入地下，一个生命就这样离开了这个人世，而原因竟只是在自己这个不是妖族的同族面前跌倒。
‘砰’一声闷响。张笑天有种仰天长啸的冲动，但他强行忍了下来，一拳打碎了地下的石板，整个手腕都没入其中。
“怎么了？”琳琳看见张笑天突然脸上悲愤的一拳击碎了石板，吓了一跳，并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
看着道路两旁被自己吓得立刻停下来，甚至有的人直接跪了下来，张笑天从石板中抽出了拳头，低下头继续往前走，整个人仿佛一座移动的活火山一般，一路上遇到的人都畏畏缩缩，哪怕遇到的妖族也诧异的看着他，最后主动让路。
终于进了城！
一路上看到的妖族很少有化形完全的！身体至少都有大部分保留着本体的一部分特征。
而一路上遇到的人族都衣着褴褛，神情或麻木、或敬畏的走在宽敞的，本是他们长辈修建的路两旁。就算遇到一些穿着好一点的，也都是制式的奴仆服饰，他们都忙忙碌碌的工作着。
怎么会这样？这要比小妖女说的‘只是生活的不是那么好’要糟太多了，切身体验后，他有一种恨欲狂的感觉。
路过一家茶馆的时候他看到店小二卖力的叫喊着，看到几个妖族人进来立刻热情的上前，结果却被一拳打掉几颗牙齿，店小二起身赔着礼道着歉，还被逼着把牙齿捡起来吞下去，最后被几个妖族茶客带上了包间。
他的神识一路蔓延，看见一伙正在卖力表演的人族，他们表演着各种危险刺激的东西，下面围了一众妖族在评头论足。一个男孩爬上了一男一女两个人撑起六七米长的竹竿上做着各种表演，突然下面一个妖族扔了一块小石头，一下子洞穿了男孩的头颅，男孩直接滑落，已经死去的身体很快被几个妖族武士拖走，悲愤的母亲痛苦的拿起旁边表演用的锤子追了出去，结果夫妻二人都被围观的妖族人活活打死。
张笑天的神识收了回来，不敢再看，他的胸膛要炸开了一般难受。
“你在逃避什么？为什么不敢看？”就在这时，一道声音传入了他的耳朵。
“大长老！你来了？”琳琳惊喜的喊了一声。
“我一直在等着你们。”那个人说了一句，声音苍老的好像随时要断气，但是语句却很流畅。
张笑天看向前面，一个全身笼罩在黑袍里的身影出现在眼前，而他自然弥漫的神识却感觉前面空无一人。
他心中一惊，没有想到人族还有这样的高手。
“我不是什么高手，只是活的比一般人都久了一些。”笼罩在黑袍下的大长老似乎能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你能读心？”张笑天不由警惕。
“我不能，但是你的眼睛却会说话！”
“为什么我感觉不到你？”张笑天依旧警惕的问道。
“一些小道而已，如果你想知道，我也可以教给你。”大长老就在那里与他对话，但是他的神识却看到眼前空无一物。
“你说你一直在等我们，是什么意思？”张笑天不可能对这个突然出现的人不警惕，而且他还说一直在等自己，那么他必定会有等自己的理由和目的。
“从太古到现在，我暗中带领人族反抗过无数次，也被杀死了无数次，到现在人族的生存已经越发艰难，妖族的统治根本无法撼动，就在我快要失去希望的时候，冥冥之中让我看到了一角未来，那是希望之光，那…是你！”
大长老的声音中带着沧桑，光是寥寥几句讲述就有一股历史的气息扑面而来，张笑天似乎看到了那让人绝望的一幕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