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恢复了一贯的清冷无情,转身走到自己的车上,带上柔纱般飘逸的丝巾,一踩油门,顺着他的豪车的方向开去,当然她不会无聊的追着他的车,她可没这个时间,也没这个精力。
梦琳吸了一口微冷的气,挎着玫红色的挎包极不情愿的走到禾家大院,正见连嫂在大院子里清扫一点树叶。
“小姐,你回来了啦,太太在里面发脾气呢,你说话要忍着点,别较劲了。”连嫂连忙给她拿着挎包到她的房里,梦琳扯过她手里的挎包,“连嫂,我在外面吃过了,我就不进去了,我有点累,今天车又被人追尾,不知为何感觉呼吸有点困难,我先去房间休息,您帮我跟董事长说一下。”
她没跟连嫂说她被送进医院的事情,不想她担心那么多,那一段没有萧然的日子都是她陪伴她过来,如果没有她的陪伴,她真的会更孤独,好在一路走来,她总是很耐心的开导她,安慰她。
连嫂顿时脸色发白,心疼怜惜的看着她擦伤的额头,“怎么好端端的车被人追尾,你要是觉得呼吸不顺畅我就陪你去医院看看,别闹出大问题来可就不好治了。还有,你这额头怎么擦伤了,来,来,来,先给你涂点药,不要让它发炎了。”
梦琳搂着她的长臂,难得温和的一笑,“我没事啦,就是被气的,你也知道我就是这样子,谁都奈何不了。”
连嫂轻拍她的手背,脸色平和,“你呀,有些话当着禾董的面就不要说了,忍这一时多了平静,你偶尔跟她出去走一下,你们母子俩的感情才会好一点。”
梦琳睥睨了连嫂一眼,连嫂顿时乖乖闭上嘴,不再提她母亲。
“连嫂,你知道我最气的是什么吗?我最气的是她在我父亲逝世那日就去找那个男人,甚至她连去我父亲埋葬的地方都不去看一眼,我父亲要是泉下有知,会被气成什么样,我真的不敢想象,算了,我不想提了。”她不是不体谅禾弦的难处,可是她太过心急了,也许父亲就是被她气出病来的。
梦琳自知最大的弱点是什么,如果那个弱点被周风笙知道,她不知道那一纸契约会让她走在什么样的路。
想到那份契约书,想到那个陌生男人犀利的言辞,她就觉得对方绝对不简单。
看起来是很正经,可是如果一个商人不会有些手段,他的华然集团的地产业如何能垄断锦城的其它公司的地产行业。
梦琳安静的坐在书房里,翻开书桌的柜子,就拿出一纸契约,契约的内容简介明了,其实她知不过是卖身协议书而已。
契约上的名字特别扎眼,乙方是禾梦琳,甲方是周风笙。
她冷笑,她从来就不愿承认自己姓禾,只是那个周先生怎么会知道她的母亲姓禾?
周风笙这个名字很熟,是锦城的许多女人知晓的商贾大亨,是锦城的黄金单身汉,多少女人想投怀送抱,奈何传闻他对女人不感兴趣,习惯委婉拒人于千里之外。
传闻他曾经是大学老师,待人温厚而疏冷,有人说他自视清高,不想被学校的一些学姐学妹骂。
而她所了解是父亲曾跟她说的,说周风笙为人向来低调,处事比较稳重冷静,当然面对敌人他很狠的时候也有过,他擅于攻心计。
传闻他心狠手辣,会算计,曾经面对新娘从高楼一跃而下却面不改色,还好那个女人被救了。
传闻有很多,她向来不信,只相信父亲的话。
梦琳头疼的是怎会无意与这样的人有牵扯。
她当初是想拒绝这样一个“诱惑”,可是老天不长眼,她的竹马萧然太需要这一笔钱。
契约上写着两人的名字,她看着那个名字感觉到有那么一点记忆忽然一闪而过,她还没来得及分清它的真实性。
梦琳看到连嫂要急着出去打扫,她顿觉室里一片冷清,每个夜晚她都不知道自己怎样才能度过,她不是害怕寂寞,而是这里有些回忆如何都忘不了。
梦琳狠狠的拗断笔,把卖身协议书放到铁盆里烧掉,眼神幽深而悲恸,“萧然,爸,等着我去看你们,三年过后,我就随你们而去。”铁盆里的灰烬随着窗外的风一吹,撩起一点烧后的余烬,飘起一点尘埃,她捧着铁盆将它扔到垃圾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