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丝柳脸上的样子仍然从容,看凤离华的眼里,凤丝柳看到了满满的愤恨。正如她所说,令一个姑娘家容貌尽毁之人,谁人又能不恨呢?
“大姐真是说笑了,这些……丝柳又怎会知道?”凤丝柳的一个颔首,轻轻抿了抿嘴,凤离华便能看得出来,这个凤丝柳,也不是全然没有破绽的,这不,问自己这么一问,她便开始有些心虚了。
很好!凤离华看着凤丝柳的样子,方才在花府里,滴水不漏的她,怎么这会儿与自己独处,会露出破绽。
这一切的一切,让凤离华开始有些摸不着头脑了。自己容貌尽毁,看似是外人所为,可在相府里,似乎人人都与此事有关。
从凤诗秀到凤求复,现在又是一个凤丝柳。凤离华实在是摸不太清楚,谁是好人,谁又是坏人。又或许,有些人,就在亦正亦邪之间。
至于沈玉和凤婉云那对母女,凤离华并不以为,她二人能有那样的智商设计这此精妙的一个局,来毁自己的容貌。
“倒也是……只是我不知道,三妹为何会突然想与我同乘。”凤离华说得十分的淡然,宛如只当凤丝柳是多年的好友。
这般简单的一问,让心思极深的凤丝柳一时间也放下了些防备,未及思索便道:“都是自家姐妹,有何不妥吗?”
凤离华虽然不知道凤丝柳的目的是什么,但她能肯定的是,凤丝柳一定是有什么目的。
否则,谁会闲着没事儿,特意作这样的要求?
凤离华只觉得,这相府里的人,一个儿一个儿的,都让人看不清,摸不透。
“那倒是没有什么不妥之处,三妹应该也知道,我最近脾气可不太好,三妹若是有什么话,还是过些日子再说为好。”凤离华的话才说完,马车便停在了相府门外。
凤丝柳正想要说些什么,马车下的车夫便高声禀报道:“小姐,相府到了。”
凤离华也不顾凤丝柳还在马车上,便允自下了马车。
好在,这凤离华也不全然处于弱势,哪怕是被人算计,哪怕是自己的亲爹都不向着自己,到底凤离华还是这相府里的嫡女,可不是这些个庶出能相比的。
凤丝柳看着凤离华走下马车的背影,眸子里的愤怒呼之欲出。好在,她是个极能忍耐之人,这般愤怒的神色能在凤丝柳的脸上看到,着实是不易。
好在,凤丝柳的这丝愤怒极其的短暂,又是在无人的马车里。
才下马车,凤诗秀便朝着凤离华走了过来,冲着凤离华偏过头,顿时就笑开了眉眼。这样的面孔,乍一看上去,还真是莫名的觉得有几分干净清纯的样子。
只是,凤离华知道,越是这样的人,也许越是藏得深。她那眸子里,凤离华看不出任何异样的眸光来。
越是如此这般的清澈,就越是让凤离华细思极恐。
凤离华此时只想回自己的房里,一个人静静的思索着这其中的联系。对于凤诗秀,凤离华只是将自己手里的莲蓬给了她,开口轻哄了她一句:“我这身上的伤还未全好,当真是有些累了。来,我的莲蓬也给你,好生享用。”
凤诗秀愣怔的看着凤离华,眉间微微蹙起,看着凤离华的目光久久不能挪开。
凤离华见凤诗秀的眸子里,有一丝莫名其妙的复杂,一时间,不禁觉得凤诗秀脸上的表情居然透着那么几分呆萌的样子。
她微微伸出了头去,看着凤诗秀允自发呆的样子,勾起嘴角蓦的一笑,轻唤了她几声:“秀儿,你这是做什么呢?莫不是给你一个莲蓬,你就高兴坏了?”
凤离华突如其来的风趣,就更是让才走下马车的凤丝柳和凤婉云有些惊讶。
凤丝柳与凤婉云短短的对视了一眼,两眸子里流转的目光一闪而过。凤丝柳不得不开始怀疑,这凤离华莫不是容貌尽毁后,受了什么刺激吧!
怎么她,变成与从前不一样了。而且,与从前的差别越来越大。
凤诗秀这儿也在纳着闷儿,怎么原本内敛寡言的凤离华,也有如此风趣的时候。
“那是自然,大姐给秀儿的,秀儿自然是高兴的。”凤诗秀面色有些尴尬的朝凤离华笑了一笑,又是一副可爱的样子。
只是现在,凤离华再也不会让凤诗秀这可爱的外表给骗了。就方才凤诗秀那略有些惊讶的样子,凤离华便能断定,这凤诗秀,一定远不如外表上看着如此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