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清楚的记得,那是一个天狗食月的夜晚,她被红衣女人绑在山洞里石板上,在她抵死不随的情况下同另一个半死之人交换了身体,那种痛,她今生今世都忘不掉。
车里的盛天瑞把苏培尚喊到跟前问话:“外面发生了何事?”
苏培尚急的跺了跺脚:“还不是皇妃,她突然从车上跳了下来,然后就冲进了人群,现在侍卫正在找她呢?”
盛天瑞眼神一寒,怒气腾腾的掀开车帘,寻着最吵的地方看了一眼,可就是找不到那个女人的影子。
“传朕的命令,凡是挡住皇妃的人...都格杀勿论!”他如修罗一样盯着那团乱遭遭的地方,恨不得血洗现场找出那个女人。
苏培尚闻言,惊怔了一下。悄悄的瞄了盛天瑞的脸,修罗帝君要发火,做奴才的最好别添油。
“皇上有令,凡是挡住皇妃的人-都格杀勿论!”苏培尚高喊一声,喊完之后,他觉得皇上这是在树立自己暴君的形象。
皇令一落,挤在璧瑾周围的人一哄而散,就像海浪一样冲散开来。
空旷的地方仅仅站着她一人,一身雪白的长裙傲立在孤冷的地方,她四处张望着,看到的是一张张惊恐的脸,听到的是一声声惶恐的抱怨。她很无助,绝望,甚至觉得快要窒息。就差一点点,一点点就能知道真相。
一阵微风拂过,铺盖在脸上的面纱被吹落在地上,丑陋的疤痕惊现在神秘皇妃的脸上,周围的人都吁声的惊叹。
刚刚入选的皇妃居然是个丑女,皇上对她的感情倒底是真是假?
面对各种异样的目光,璧瑾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这个身体明明不是自己的,为什么她要承受这一切的嘲笑?
盛天瑞翩然的走到她面前,他不知道这个女人为什么会突然跳下车,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在人群中寻寻觅觅。
“你还嫌这里的人不够多,怕她们看不见你现在的样子有多恶心?”他的声音冷冷的的响起。
璧瑾抬头,红红的双眼落下晶莹剔透的珠儿,她的悲伤没有人懂,她的无肋无人能解。
“你永远都不会懂,我有多么讨厌现在的这具行尸走肉。”冰凉的目光黯然深却,一望无底。
她擦身而过,行如疾风,淡淡的女子香残留了一丝在他的袖口。
看着那身雪白的身影,是如此的单薄,如此的瘦弱,他在想,那个女人究竟遇到了什么事情会令她如此忧伤?还有她脸上的伤那绝不是先天性的胎记,而是后天利刃所至。想到此处,他不免动容,不免同情,如此残酷的事情怎么会发生在她薄弱的身上?
璧瑾回到车中,看着那些交头接耳的百姓,他的异样的目光,她都懂。
刚才,绝对不是自己眼花,那个人就算化作灰,她也认得。既然在枯叶城出现,她就还有机会再见自己真身。非但如此,她还要查清楚换她身体的人究竟是什么路子?
皇宫
抓来的活口被关进天牢审讯,担任审讯的是袁世刚,他是出了名的酷吏,落在他手上的活口,不招供的话,皮肉是会开花的。
荣王府的当事人有些焦虑,他们最担心的就是牢里的几个活口,万一他们顶不住烤打招认了怎么办?
这件事情急怀了盛荣轩。权如意一直沉默着,她想了这么多办法,就是想帮盛荣轩除掉障碍,只是没有想到,事情会走到这一步。
“爱妃,本王的日子算是到头了。”盛荣轩一屁股坐在轩椅上,整个人都濒临崩溃的地步。
他说:“盛天瑞要是知道是本王派人暗杀皇妃,一定会将本王逐出枯叶城,严重的话,还会将本王贬为庶民.......。”想到这里,盛荣轩越发觉得心上难安。
权如意双手绞着丝巾,眼里露出阴狠的寒光。
“一不做二不休,今晚就卖通大牢的人把活口给灭了。”
“愚蠢,此时的盛天瑞正等着我们上钩,你这是自寻死路!”盛荣轩保持着最后一丝清醒。
“王爷,这件事情,咱们可以让九夜去做。”权如意美目流转,将桌上的一杯烈酒递到盛荣轩面前,接着说:“你想想,九夜是什么身份,就算被抓了,我们就按排人马将他们乱箭射死,一来灭了口,二来护驾有功。”
盛荣轩不解:“本王糊涂了。爱妃的意思是?”
“臣妾想让九夜入宫行刺。”她凑过来伏贴在盛荣轩的双腿上“他是北冥宫的左司,如果行刺成功,对我们而言,计划如常。如果失败,咱们顶多是失去了一颗棋子。只要皇上知道刺客是北冥宫的人,就不会有人怀疑到咱们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