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墓色撩人 龙首悬墓 第八章深夜访客

等到我和龙之涵从公安局走出来的时候,天色已然见晚,夕阳映的半边云霞红彤彤,将高楼大厦变为黑色的剪影,车来车往的街道,高高横架着的红绿灯不断变换数字,整个城市半面亮红色,半面黑影,带着一抹柔情色调,却骨子里透着钢铁的冰冷。

我有点垂头丧气,她拍拍我的肩膀说:“别灰心,就算是跟踪狂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我这里还有一瓶防狼喷雾,送你了,我只用过一次,里面应该还剩很多。”

“……我能好奇的问下,你用过的那次是什么情况吗?”

“唔,记得是在华夏东北的森林里喷了一只野生棕熊?”她手指托着下巴尖回忆了一下,然后双手在头顶比划着说。

“那次跟着驴友团在野外扎帐篷睡觉,睡到一半突然觉得头顶有凉风吹过,我就想呀,帐篷里怎么会刮风呢?一睁眼,哇!一张硕大的熊脸正在嗅我头发!原来是帐篷顶被一只棕熊掀没了,我当时手边只摸到睡袋里的防狼喷雾,于是对着棕熊的鼻子就那么一喷……啧啧,可怜的熊啊!”

“那你没受伤吧?”我吓了一跳。

“当然没有,”龙之涵得意地笑道,“幸好那棕熊第一个掀的是我的帐篷,要是换了团里的其他人,可能就凶多吉少了。”

“……那你可真厉害。”我嘴角抽搐。

说话功夫,我俩已经走到了淮阳街了,这里有一个夜市,附近有很多小吃摊,其中有一家小摊客人特别多,围着一圈人在选串串……对,没错,我带她去吃麻辣烫了!

最近因为入室劫匪被杀案的事情,我向溪楠杂志社请了半个月的病假。这半个月里,我又是收拾家里,又是受伤住院,再加上请客吃饭,送礼,此时银行卡里的钱已经花的七七八八……实在是有些囊中羞涩,请不起更豪华的饭菜了。

反倒是龙之涵的表现让我有点懵逼,她居然一脸兴奋的说:“麻辣烫!我听说过!是不是华夏的philter(春药)!咦?你请我吃这个想干嘛?”

卧槽?!我跪了!“龙大小姐,你从哪里听来的这种不靠谱的信息啊……麻辣烫只是一种华夏随处可见的小吃而已,虽然不太卫生,但也不至于添加这个呀!你也不想想philter多贵啊!”

“真的不是?”龙之涵一副怀疑的模样盯着我。

“真的不是!!”我咬牙切齿地举手发誓。

“哈哈,逗你玩的。不过你居然连philter这个单词都知道,看样子是个老司机嘛!”

“咳咳咳。”我握拳掩嘴。

龙之涵拍拍我的肩膀,“放心,姐姐我不吃嫩草。”

“饶了我吧,我哪有那个胆子呀……”我哭笑不得。

吃过麻辣烫之后,我们互相留了个手机号,便各自离开了。

我乘公交车回到陈豆芽家,拿备用钥匙打开门,发现陈豆芽仍然在客厅的电脑前奋战。我手里拎着麻辣烫外卖喊道:“豆芽!吃饭了!请你吃麻辣烫!”

陈豆芽两手噼里啪啦在键盘上猛敲,头也不回地说:“不约!”

“约个屁!赶紧下线!待会凉了你就吃红油吧!”

“哦哦!马上!五分钟!”

“那我放这里了,你待会儿自己吃!”我走进客房。

“好嘞!”

他家客房只有主卧的一半面积,摆了一张床和衣柜,就再也放不下别的东西,窗帘合着,屋里一片阴暗,仿佛世界只剩下了我一个人。我没有开灯,关上门,把自己重重摔在床上,手掌捂上眼睛。

好累,真的好累。

好想睡觉。

于是我闭着眼睛扯开被子,在黑暗中蠕动着爬进被子里,裹上。柔软的被窝能带给我安全感,我仰起头,四肢瘫软完全放松身体,这几天接连不断的事情逐渐浮现在眼前……

在一片狼藉的客厅里,我右侧脚边倒着一具死不瞑目的尸体,黑衣男搬了板凳坐到我的面前,说:

“……你是一个很好的诱饵。”

我知道,我知道,我今天已经被鱼盯上了。

“……钥匙是一个很重要的东西,目前有三方势力都在盯着它。”

所以,你想要钓的究竟是哪条鱼。

“……只希望你一会儿别怨我就行。”

哼,就算怨恨又怎样?作为一个诱饵,一个被捕的蝉,不论是螳螂还是黄雀,我都没办法反抗,这句话说得真没意思。

“……别闷在被子里了,也不怕把自己憋死。”

事多!扎了我一刀还想……等等!

我猛地掀开被子坐起来,瞪大眼睛看向窗台上坐着的黑衣男——此时窗帘已经被拉开,清冷的月光照进屋里,窗户大开着,夜风把窗帘吹起卷动,黑衣男仍是那身黑漆漆的皮夹克套装,斜坐在窗台上,一条长腿屈膝蹬在窗台上,另一条长腿随意的垂下。

“你怎么在这里!”我咬牙切齿。

“呦!几天不见看来你还挺想我的。”黑衣男狭长的眼角微微弯起,似乎在笑,脸上仍戴着黑色口罩,一个笑脸的颜文字遮住大半张脸。

什么恶趣味。

我瞪着他,“你这次又想干什么!”

“没什么,来看看你还活着吗。”黑衣男貌似心情很好,说话语调都带着笑意。

“不好意思,我还活着呢!倒是你,怎么还没死!”我恶狠狠地说。

“啧啧,这话坐在床上说,真是没有说服力。”他从窗台上跳下来,军靴踩着地板,从容地走到床前,伸手托住我的下巴。

“卧槽,你要干嘛!”我寒毛一瞬间炸起,蹭的一下从床上蹿了起来,跳到地板上。

“嘘——”他戴着黑手套的手指竖起在口罩前方,“别吵到你的室友,你总不会希望他也被卷进来吧。”

“你……”还威胁我。我气的脑袋都要冒烟了,说不出话来。

黑衣男闷声笑了笑,才继续说道:“好了,不逗你玩,这个东西给你。”

他随手扔过来一个反光的小物件,那东西在空中划过一道闪亮的弧线砸向我,我下意识伸手接住,仔细一看,手掌里捧着的是一把金属钥匙。

我手一哆嗦,又把钥匙扔了回去。

“你给我这个干嘛!这就是他们要的钥匙?你害我还不够吗!”

“害你?”他愣了一下,似是没想到我会这么说,眼里逐渐没了笑意,沉默半晌,他才用生硬的语气说,“随你要不要,这是给你救命用的。你以为你这个假诱饵能撑几天?你以为他们查不出来就不敢动你?你太高看自己了。”

我瞪着他,再低头瞥一眼掉到被子上的金属钥匙,“保命用?怎么用?”

“怎么?这会儿不跟我犟了?”他讽刺道,“放心,这只是一个地下车库的钥匙,你自己去看吧。”

他转过身走向窗台,月光下的他背影挺拔清晰,一道道边缘锋利的像刀刻般。

“等等!”我意识到我误会了他,心里有点过意不去,仔细想想,虽然他把我绑在凳子上又扎了我一刀,但是正是因为这样,我才洗脱了公安局的嫌疑。可有件事我始终想不懂……

“你……你叫什么?你为什么帮我?还有蓝明月的圈套……是、是不是你做的?”

黑衣男停住脚步,转回头,再次看向我,月光从他身后穿来,他的正面在阴影里模糊不清。我听到他轻笑了一声,略带磁性的声音说着:“夏暮生,如果我要对付你,用得着设圈套么?”

他大步向我走来,我下意识后退一步,后背却抵上冰冷的墙壁,无处可退。他戴着皮手套的手指抚上我的脖子,我鸡皮疙瘩簌簌立起,想要逃却动弹不得。

他说:“就像现在,你的大动脉就在我手下,我只要轻轻一握,你就会死去,而且死的不会有痛苦。”

“那,那你的目的究竟是什么?”我嘴硬道,“你把我当诱饵,为了钓谁?我作为受害者,有知情权!”

他叹了口气,“你怎么这么犟?有的时候无知才是幸福。”

我继续瞪着他。

“既然你这么想知道,那我可以拣一些你能知道的告诉你。”他松开我的脖子,走到窗台旁倚靠着,手指自然地伸进立领夹克的衣袋里,掏出烟盒,取出一根香烟夹在指间,顿了一下,似乎想起来自己戴着口罩这回事,便随手把那根香烟向我扔来。

我手忙脚乱的接过烟,莫名其妙地看向他,“干嘛?”

“会抽烟吗?”他说,“你抽一颗给我闻闻。”

我无语,这人什么毛病,烟瘾犯了不能抽,居然靠二手烟过瘾?

我向他要了打火机,在唇边点燃烟,再把两样东西都递给他,“给,自己拿着闻吧。”

他又低声笑起来,接过烟夹在指间,烟气袅袅升起,在他身边缭绕。他开始给我讲述这件事其中的因果。

他开头的第一句话,就让我心里一惊。

他说:“夏暮生,你可知道,夏爱国并没有儿子。”

我有那么几秒钟大脑是空白的,接着一口气堵在胸口,憋得我气血上涌,几乎一瞬间就扑过去揪住他的衣领,冲动大喊道:“你再说一遍!我爸没有儿子!那我是什么!”

“我不知道你是什么。”他没有动弹,眼睛注视着我,任我拽着他的衣领,声音仍是略带磁性的平静,“反正夏爱国早在八几年就查出来无法生育,他和古淑华一直是搭档,古淑华也没有怀孕过的迹象。他们在九一年的时候消失了半年多时间,回来之后带了一个小婴儿,就是你。”

“我是……捡来的?”

“不知道,谁也不知道,也许只有夏爱国他们本人才知道。”他伸手轻轻推了我一把,我后退一步,松开他的衣领。

“你去床上坐好,别一惊一乍的,待会儿把你室友喊进来了。”

我恍惚中顺着他的话坐到床边,顺手把床上的被子抱起来卷成一团。

“接下来我要说的,你听完就藏在心里,别对任何人说,也别自己胡思乱想,你就当自己是个仓库,把东西存起来上锁,等日后用得到的时候再取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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