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墓色撩人 龙首悬墓 第二章入室抢匪

我要是大言不惭得说我发现了跟踪我的人,那是纯属扯淡。

但人都是有直觉的,而直觉是没有逻辑性的,比如考选择题时,人们熟悉的三长一短选最短,三短一长选最长,又或者街道的人海茫茫之中你偶尔一回头,就遇见了正巧望过来的同学。

我这几天活的与平常没什么两样,早起刷牙洗脸,出门买份包子路上赶地铁时囫囵吃掉,九点整抵达编辑部楼层刷脸打卡,然后在电脑桌前坐一整天,审稿子或者与作者们沟通,偶尔开开小差玩手机游戏,无伤大雅。

但不知为何,即使是休息时间,我的脑子也不由自主地强撑精神,仿佛有一双看不见的眼睛在注视着我的一举一动,让我无法安眠。

我在失眠第五天的时候,隐隐察觉到,自己要么是被人跟踪了,不然就是被鬼缠身了。

难道蓝明月还有什么未说完的话想要告诉我吗?

但她可是有老公的女人,就算有啥话想说,应该去找她老公才对吧!老是纠缠我算个什么事儿啊!

我觉得我应该履行承诺给她多烧点纸钱,说不定她是在阴曹地府里钱不够花了,想起来生前都是我给她发稿费,所以跑来找我要钱了。

好人难做……

我下了班,与同事们打声招呼离开编辑部的楼层,坐电梯下楼去旧城街的寿衣店买了一百块的纸钱,吃过饭后就趁着夜色在路边烧了。

不求闻达,但求心安。这姑娘生前也是个好人,若是我举手之劳能帮上她,也算是相识一场的情分了。

烧完纸钱,我拍拍裤子上的纸灰,乘公交回家。

江海城三环以外便是老城区,这里高楼大厦稀少,更多的是旧时的事物,六层的老式居民楼,生锈的铁栅栏门小区,烧黑的木头戳成的电线杆歪歪斜斜,扎堆成排的家庭饭馆和小商店……

比起繁华的市中心,老城区虽然普遍是脏乱差的代名词,却拥有着其他地方无法比拟的生活气息,街坊邻居会互相打招呼,别家早起的猫从窗台上爬过,几个老头子在门口摆起棋盘杀几局,一上午便就过去了,待傍晚到来,各家窗户里便飘出饭菜的香味。

我回到家时已是晚上十点,老城区的人们睡得早,此时街上已经没了行人,只有路灯还孤零零的亮着,偶尔有几盏灯的电线接触不良,便一闪一闪,时明时暗。

我习以为常地走过忽亮忽灭的路灯,走到小区居民楼下,爬上二楼,拿钥匙开了门,如同往常一般换了拖鞋,脱掉衬衫,光着膀子去厕所洗脸。

马上夏季就要来临,此时屋里空气已经开始闷热了,我洗了脸感觉凉快舒服了一些,正打算脱下裤子顺便洗个澡,忽然感觉有些不对劲。

厕所里的这面镜子,照出的我好像哪里怪怪的。我对着镜子左右侧身观察,又伸出手指抠了抠玻璃镜面,忽然意识到了不对劲的地方。

这面镜子是单向玻璃!

见鬼!老子的厕所镜子怎么会变成了单向玻璃!

这玩意儿不是酒店用来偷窥美女换衣服的变态道具吗!谁他妈居然装在我家了!

我吞了口唾沫,伸手敲了敲玻璃,果然里面是空心的,我又摸了摸镜子四周,都被玻璃胶粘的严严实实,没有打开的办法。

想到我之前洗澡可能都被别人偷窥了,心底顿时一阵恶寒,同时又有一股无名火起,我心一横,索性去客厅柜子里找出工具箱,拿了把铁榔头出来。

妈的,打不开我还砸不碎吗!老子信了你的邪!

“咣咣——”两榔头砸下去,厕所里的镜子“稀里哗啦”地碎成了一地玻璃渣,响声在夜里传出好远,没等我粗气喘匀,隔壁的王大妈就跑来敲门。

“小夏!小夏你咋了?啥玩意儿碎了!你没事儿吧!”王大妈的大嗓门隔着铁珊门喊道。

她是直脾气热心肠的东北人,我平日历没少受她照顾,此时她跑来关心我,我也不得不出门陪着笑脸应付一声,“没事!我不小心摔了一个杯子,王阿姨你快回去睡吧,不要紧。”

大晚上砸玻璃确实有点缺德,我倒是真忘了。

被王大妈一打岔,头脑发热的状态冷静了下来,我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才缓步走回厕所观察我刚才的杰作。

厕所里被砸了的这面墙还是普通的水泥墙,没有出现我想象中的与隔壁打通的偷窥孔,出于谨慎,我决定拿双筷子在玻璃碎渣堆里再翻翻,没道理别人在我家厕所装一面单向玻璃只为做镜子用,那也太变态了。

果然,我从玻璃碎片堆里拣出了一个硬币大小的针孔摄像头。

我他妈就呵呵了。

我捏着针孔摄像头蹲在地上冥思苦想,把脑海里的熟人都过了一遍,也没找出嫌疑人来。

仔细想想,貌似我干过最大的坏事就是给主编茶杯里放蟑螂,但这也犯不着主编特地装个针孔摄像头偷拍我吧?我们主编可是个50岁的老男人啊喂!

我想来想去也想不懂,究竟是谁能干出这事来。

手里的针孔摄像头十分小巧,藏在单向玻璃后面极为隐藏,若不是我平日里就爱好看杂书,收集冷知识,技能树有点歪了,还真不一定能认出单向玻璃来。

而且,这摄像头下方还连着两根断掉的金属丝,看起来像是传输数据或者供电的线路。我趴回厕所的水泥墙上仔细寻找,在左下角的玻璃胶里找到了隐藏的金属丝的另一半。

拿着小刀划开墙上残留的玻璃胶,顺着墙壁摸出了两条长长的金属丝,我越是顺着金属丝往下捋,心就越是凉透。

这两条金属丝几乎遍布我家各个房间,每间屋子里都有至少两个摄像头,藏在隐蔽的地方。

这、这是多大的阵仗?为了啥?谁做的?

我有点懵逼,脑子里一下子想到暗恋者、偷窥狂、杀人犯、变态等等诸多小说情节,但我的生活不是小说啊,卧槽这种丧心病狂的事情到底是谁干的啊!

作为一个杂志社的普通责编,平日里老实做人,踏实做事,不抽烟不喝酒,实乃社会主义五好青年。社会上比我牛逼的人物一抓一大把,怎么也轮不到我招惹到这种丧心病狂的变态吧!

我环顾四周被我翻得一片狼藉的屋子,再看看手里握着的这一大把金属丝和针孔摄像头,只觉得浑身发冷。

所以,继见鬼之后,我又碰上变态了么?

不行,这屋里住不得人了。我迅速回卧室收拾东西,万幸身份证、银行卡和钱都还在枕头下没有失踪,我挑拣了几件衬衣塞进背包里,抱着笔记本电脑就打算出门。

然而我刚跑出卧室房门,突然门背后伸出一个硬邦邦的东西咣的一下抵住了我的太阳穴,接着一个粗劣的男声从背后传来,冷笑着说:“不许动。”

我心脏猛地一抽,僵硬地停住脚步,微微侧过头,眼角余光看清了抵在我太阳穴上的黑色金属物竟然是把手枪!我想过也许会来变态,但我没想到变态居然会有枪啊!

卧槽!生活真是太刺激,我的心脏有点承受不住了……

站在我家客厅的是一个身高八尺浑身肌肉的光头壮汉,穿着短袖t恤衫,胳膊隆起的肌肉上有一圈的黑色纹身图案,被袖子挡着看不太清。他浓眉大眼,满脸横肉,目光狠辣,见我打量他,还故意伸出舌头舔舔嘴角,邪恶地冷笑道:

“小子,真不知道是该夸你聪明还是傻,我开车过来用了十五分钟,竟然现在你还没跑出屋子。”

我、我正想跑路来着,这不是被您逮住了么。

被用枪指着头的滋味,我想一般人都没有尝过。但在这一刻,我居然出乎意料的冷静,甚至思维还有些开小差,这是我自己都没想到的。

大概这就是所谓的脑袋里绷着一根弦突然断掉,人就脱线坏掉了么?

呸呸呸,我在说什么鬼话!

我注意力回到眼前的情景,这个光头大汉虽然看起来是个不好说话的人,但既然他们在监视我,那肯定是有所图谋的,应该不至于一枪蹦了我的脑袋。或许我可以跟他们讨价还价一下?

我两手举过头顶,堆起笑脸说:“这位先生,咱们往日无冤近日无仇的,您这是为何……”

“哼,少说废话!老子问一句你答一句,你小子没有提问的权利!”光头大汉用枪使劲怼我的脑袋,戳的我太阳穴生疼。

我忍不住往后仰了仰头,想要离枪口远一点,语气却更加殷切,“您说!您说!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东西在哪?!”

“啥?”

“老子问,那东西你藏在哪儿了!给我找出来!”

我一脸茫然,我完全不清楚这大汉说的“东西”是什么,难道有什么“东西”我应该拥有,但却不知道它存在吗?

大概是我茫然的目光激怒了他,光头大汉往地上啐了一口,眼神凶恶的说:“你别想耍花招,你家里我们翻了一个遍,你存款有几位数我都能背下来,你以为你还有什么是我们不知道的?”

我冥思苦想,终于想出来一个沾边的答案。“额,你是想要我爸妈挖来的古董吗?那些东西现在都在银行保险库里存着,我老爸的指纹锁,你们绑我也没用啊……”

“呸!要个屁的古董!老子要的是钥匙!钥匙在哪?!”光头大汉急了!他从裤兜里掏出两张皱皱巴巴的纸“啪”的拍在我面前桌子上,“看清楚!这上面写的啥!”

我哆哆嗦嗦拿起这两张纸抚平,发现这是从溪楠杂志最新一期上撕下来的书页,正好是蓝明月最后的那篇文章,我审的稿。

文章上每个自然段倒数第二个字都被人用圆珠笔圈了起来,我按照顺序连起来读就是:

“钥、匙、在、暮、生、身、上……”

我望向光头大汉,一脸不可置信。

what?

什么见鬼的密码!什么钥匙!

就是这破玩意害的我被监视,被绑架?!

我他妈真是比窦娥还冤啊!我现在说我什么都不知道,还来得及吗,不会被他一枪蹦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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