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筱筱在心里怒骂了他好几遍!
丫的什么总裁,根本就是个活生生的衣冠禽兽!
她哼了一声,点了点头,算是应了下来,但落笔,却是一幅夏日荷花图。
庄筱筱抬头看了一眼时间,然后就拿着画笔专心的画画。
办公室里,一人办公一人画画,气氛意外的和谐。
不知道过去多久,庄筱筱终于完成了底稿,她伸了个懒腰,揉了揉过于专注而酸涩的眼眶。
刚想站起来活动一下身体,身后就传来了平稳的脚步声。
接着,一双手环着她身体两侧,撑在桌子上,把她禁锢在桌子与椅子之间,那双手的主人把下巴放在她的肩窝处,在她耳边说:“不听话?”
庄筱筱画夏日荷花图的时候,不是没想过薛景辰会生气,但她没想到……薛景辰的怒意会来的这么可怕。
耳边传来一声冷笑,薛景辰收回撑在桌边的手,搭在庄筱筱的脖颈上。
——那天鹅颈般的脖颈,修长而纤细,仿佛稍加力道,就能折断。
此时是十月初冬,那只没什么温度的手,让庄筱筱下意识的打了个寒颤。
“不识趣的淑女,是不值得绅士怜惜的。”这句话话音刚落,搭在她脖颈上的手就渐渐的用力起来。
呼吸被一点点的收紧,那只手仿佛要刺透她的皮肤、穿过她的脖颈。
庄筱筱拼命的挣扎着,桌面上的颜料画纸都被打翻了,直到她因为窒息而小脸通红,薛景辰才松开了她。
庄筱筱跌落在地面上,捂住隐隐作痛的脖颈,大口大口的呼吸、咳嗽。
她泪眼朦胧的看着薛景辰,对方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根本不在意她的死活……庄筱筱闭了闭眼,攀着椅子,慢慢的站起来。
走进卫生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双眼和脸颊都红彤彤的,脖子上还有几道清晰可见的指印。
庄筱筱洗了个脸,等到彻底忍住泪意,才重新回到书桌前。
眼前的桌子一片狼藉,颜料画纸到处都是,她不得不手忙脚乱的开始收拾,收拾好以后,已经是中午一点了,办公室里也只剩下了她一个人。
“砰砰砰。”办公室的门被人敲响。
庄筱筱去开了门,看着门外的简:“薛景辰不在。”
“薛少去参加会议了,让我送你回去。”简的目光在庄筱筱的脖颈上打了个转,就离开了,并未过多停留。
“麻烦你了。”庄筱筱低头道谢,跟在简的身后进了电梯。
走到一楼大厅,她才听到外面哗哗的雨声。
看着落地窗外的瓢泼大雨,庄筱筱的脑海里忽然闪过一个画面,她刚要去仔细回忆,就感觉身体被温暖包围。
低头一看,居然是简脱下了自己的西装外套,披在了她身上。
她有些感动,想到简身上的伤,又觉得有些不合适,于是准备把外套还给他:“你还是自己留着吧。”
庄筱筱的动作做到一半就被简制止了,隔着镜片,简无奈的看了她一眼:“我是男人。”
庄筱筱不再说什么了,跟着简上了车。
车子平稳的在路上行驶着,庄筱筱趴在车窗边,在雾气氤氲后的车窗上写写画画,简从后视镜里看了她一眼,摇了摇头。
车子在瓢泼大雨中,驶进薛景辰的别墅。
停好车,庄筱筱走进别墅客客厅,脱下外套,准备还给简,想了想,又收回了手:“需要我帮你洗一洗吗?”
“不用。”简干脆果断的拒绝,拿着外套回了他的房间。
庄筱筱耸了耸肩,也回到了三楼。
她站在自己房间的窗子边,透过玻璃看了雨幕好一会儿,然后走到书桌前坐下,整理了一下画纸和颜料,开始画画。
随着时间的流逝,画纸上的底稿初具形态……那正是薛景辰办公时的场景。
画画一直是相当耗费精力的事,庄筱筱画着画着,觉得头有些晕,视线也开始模糊起来,她用力的闭了闭眼,又睁开。
大概是没吃午饭,再加上天气不好受了凉……她晕晕乎乎地想。
她没有强迫自己,收起画笔和画纸,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下,就躺到床上睡着了。
然而,她睡的并不安稳。
梦里,一会儿是雨天里颠覆的视线、一会儿是薛景辰掐在她脖子上的、冰凉的手,“轰隆”一声,窗外电闪雷鸣,庄筱筱一下子从梦中惊醒。
她摸了摸自己的脖颈,上面的伤还在隐隐作痛。